虎頭奔開道,即便陳家興想低調,也有些不可能。


    在六安縣這種小地方,有一輛小汽車都是稀奇的,至於是什麽牌子的,根本就不重要。


    剛一進村,就被村裏的大叔嬸子圍了上來,陳家三兄弟都去了清河,聽說還是很大的事業,這讓平日裏就擅長八卦的,更是耐不住寂寞。


    平常見不到陳家興還好,如今見了麵,自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家興,我聽說你在清河還有個廠子?”


    有些東西是藏不住的,索性陳家興就大大方方的認了下來。


    “的確跟人家一起弄了個廠子,咋了,保奎叔,你這事也有想法?”


    聽著陳家興認了下來,趕忙說道:“我這一把年紀了,哪還能湊的了熱鬧,不是想著我那不爭氣的老四,還在家裏閑著呢。”


    “能不能給弄到你那個廠子裏上班,領一份工錢就行,也不要求當啥領導。”


    這話直接整的陳家興一陣無語,訕訕的陪了聲笑,隻能無奈的說道:“寶奎叔,你這又是說笑了不是。”


    “我是啥學曆,你又不是不知道,被學校開除的,也就是靠著買鹵肉,掙了倆小錢。”


    “後來就跟人家一起弄了個工廠,我出鹵肉的秘方,人家出錢出人,平常都是人家在管著。”


    “我說了不算的,就跟咱村這養豬場一樣。”


    被陳家興這麽一忽悠,一眾大叔大嬸不由得愣了。


    “這麽回事呀,原來你在清河也沒那麽厲害呀!”


    “你看你說的,我要真有那麽厲害,還能把村裏的養豬場放權?”


    “到時候我弄個廠長,我爹給我幹個副廠長,我大哥二哥,怎麽也能當個經理啥的,你說是不!”


    麵對陳家興的繼續忽悠,眾人不禁麵麵相覷。


    “我就說嘛!”


    “家興你還是該好好上學,學成出來了趕緊把養豬場的大權奪回來,別讓陳保山一家子占著。”


    “當了村支書還不滿足,還要讓陳家明幹廠長,啥好事都是他家的。”


    這話明顯就是心理不平衡的,可陳家興也是管不著。


    “那是,嬸子說的不錯。”


    “回頭我就找個成人大學繼續深造去!”


    “到時候讀個研究生回來,看他們誰還敢搶權利。”


    被陳家興這麽一忽悠,這群沒事幹的大叔大嬸也是編排起八卦來,哪還有功夫搭理陳家興。


    當即瞅個空擋,趕忙開著車一溜煙的回了家。


    相比於走的時候,如今陳家興的院子已經改天換地。


    入眼處便是三層小樓,這在村裏可是頭一份。


    此外就是偌大的小院,大門進去便是幾米長的葡萄架,現在剛剛發芽,要等到長成葡萄架,還得不少時間。


    葡萄架後麵,則是被挖出來的魚塘,有個百十平方左右,裏麵已經被放了不少魚苗。


    看來不需要多長時間,陳家興就能在葡萄架下麵乘涼釣魚了。


    魚塘之上,被架了一座小橋,一米多寬,連通這後麵的果園。


    幾棵樹才剛剛種下,距離長成還得好幾年時間,不過這並不影響陳家興幻想著以後自己悠閑的生活。


    果園後麵,則是老媽於秀的菜園,橫七豎八的種了不少菜,陳家興也叫不上名字。


    農村人,自己種下的才算是好吃。


    整個別墅有兩個正門,一個就是葡萄架這邊的大門,還有一個則是三層小樓這邊的,入門便能直接上樓。


    老爹陳保國正被老娘於秀指揮著收拾菜園,留得麵積不小,可有的他忙活了。


    看著走過來的陳家興,老娘突然一愣,滿是欣喜的笑了起來。


    “啥時候回來的,也不跟家裏說一聲。”


    為了通話方便,陳家興特意給家裏裝了跟電話線。


    聽著老娘的埋怨,陳家興也是無奈,他們整天待在菜園這邊忙活,自己打回來電話,他們也聽不到呀!


    這話自然是不能說的,當即也隻能笑道:“那邊事情忙完了,就回來看看。”


    說話間,陳家興便走到了老爹身邊,輕聲道:“爹,我來吧!”


    對於陳家興的主動,老爹也不拒絕,直接把手裏的工具遞了過去。


    老娘見狀,頓時生氣道:“陳保國,你還是不是人呀,兒子在外頭忙活了這麽久,剛回來你就讓他幹活。”


    “他主動的好不!”


    此刻要說委屈,沒人比老爹更委屈的了。


    再說了這小子在外頭幹啥,他早就打聽的一清二楚,啥事都有底下人去辦,哪裏累了,替他老子幹點體力活咋了?


    這話自然是不敢說的,別看老爹在外麵說一不二,可在家裏,從來都是老娘於秀最大。


    頗有些不滿的看了陳家興一眼,那仿佛是在說,你小子回來還不如不回來呢。


    對此陳家興也是有些無奈,隻能開口道:“娘,爹也忙活大半天了,這活也不累,就讓我來吧!”


    被陳家興如此一說,老娘於秀方才放過了老爹。


    指了指已經種下的菜種說道:“兒子替你說話了,那就算了。”


    “那些已經種下的,你淋點水,免得旱死了。”


    這話聽的老爹嘴角直抽抽,啥時候聽過菜種剛種下去,就要澆水的,難不成自己這幾十年種地生涯都白中了?


    可對於老娘的話,老爹也不敢反駁,隻能訕訕的笑了笑,自顧自的去打水了。


    隨著老爹離開,老娘於秀方才開口道:“別心疼那個老東西,整天沒事,就知道瞎得瑟。”


    “去養豬場顯擺,我就不說啥了。”


    “可跟你二叔三叔他們,都敢瞎應承借錢。”


    “你留家裏的三萬多塊錢,都被他給霍霍幹淨了,要不是我發現的早,這老東西到現在還瞞著呢。”


    聽著老娘的嘮叨,陳家興也是皺了皺眉頭。


    二叔陳保軍,三叔陳保安,許久都不曾聽起過的名字。


    當初鬧分家的就是這兩位,那時候老娘於秀正懷著陳家興,大哥二哥還小,因為老爹性格木訥老實,便一個勁的往死裏坑。


    分家的時候,就給了一處屋子,剩下的啥都沒有老爹的份。


    到了後來老娘於秀要生陳家興的時候,家裏實在是沒錢,所以就找上了這兩個二叔三叔,希望支援一點,救一下急。


    沒想到竟然連門都沒讓進,直接就把老爹給打發了回來,還是村支書陳保山聽說這事,拿了點錢讓老娘順利生下來了陳家興。


    而這也是為何陳保山在村裏有這麽大威望的原因,家家戶戶都受過他的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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