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女子媚骨天成,含羞帶怯的半籠著已落的衣領,肌膚勝雪,蝶骨欲飛。滑落的發絲遮住半張臉,更添幾分攝魂勾魄。


    尤其是這對杏眸,真是風情萬種。


    溫寧收起畫稿,斜眸淺笑,“原來畫師也是個懂享受的。”


    畫師尷尬的躬了身子,伸手接過一枚銀元寶,喜滋滋的先溜了。


    楚映雪瞪大了眼,發了瘋似的衝上來,她想撕毀那張畫,卻被溫寧一腳踹腹,倒向堅硬的地麵。


    她的身上都是傷,這一撞,痛到渾身抽搐,隻能用惡毒的目光瞪著。


    可溫寧不在乎,一條隻會瞪人的狗又有何懼。


    “放著好好的人不當,非要當一群喪盡天良的畜生,你們楚家人的誌向還真是與眾不同。”


    溫寧的心裏就像趴了一隻蛤蟆似的,直膈應。


    三年,就是養條狗,也能給你看個家護個院,可到頭來養了一群白眼狼。


    如今,這才隻是個開始,就受不了了嗎?


    比起楚家人加誅到她姐妹身上的痛苦,這算得了什麽?


    “我隻是不甘心罷了!”楚映雪倔強的梗著脖子,望著溫寧那雙滿是憎恨的眼。“我明明比你聰慧,比你用功,比你健康。為什麽我不可以替代你去當郡主?我三年的努力,學會了琴棋書畫,成為京都的''才女'',就是在等一個機會,一個飛上枝頭的機會!現在機會來了,為什麽隻能是你的,我為什麽不可以放手一搏,為自己去爭取?”


    “所以,你害人就有理了?”溫寧俯身而下,兩隻手指夾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視自己的眼,“楚映雪你知道你這叫什麽嗎?”


    楚映雪以為自己的一番大刀闊斧的言論可以震懾到她,在她眼裏,她是京都才女,而時溫寧隻是疏學淺才的藥罐子,每天隻顧著在死與沒死成之間徘徊。


    但在溫寧的冰冷的目光裏,她看到的不是震驚,也不是慌亂,而是翻滾的殺意。


    這是楚映雪從未見過的目光!


    她不禁眼神閃爍,心裏緊張不安,就像長出了一隻手,隨時都可以捏碎她的心。


    溫寧咬著字,讓她聽得真真切切,“作、孽。”


    隨後甩開她的臉,寒眸冷厲,裹著足足的戲謔,“那個機會本跟你有什麽關係?你非要謀奪,跟強盜有何分別?還說的這般理直氣壯,也敢說自己是才女?那點文墨在你肚子裏,怕是長了毛,都爛掉了吧!你說你比我強,這我倒沒看出來,但是你比我蠢,我卻是知道的。”


    楚映雪被腫脹的臉擠成一條的眼睛,氣惱的看著她。


    溫寧轉動著發酸的手腕,坐在了旁邊的木頭凳上,幽幽的說著,“明知道親衛去接的是楚小姐,你還敢來?你以為,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榮國王太妃何以熬到最後,甚至憑一己之力護寶賢王滿門榮耀?你在時家玩點小伎倆,那是我阿姐顧念一家人,以和為貴,姑且容忍著你適當的驕縱。你那點上不得台麵的小才情在太妃眼裏,連個屁都不如!”


    “你胡說!”楚映雪吼起來。


    溫寧看她這幅鬼樣子,真是又醜又笨,她還自以為可以在太妃麵前耍心計,當人家那麽多年的後宮是白熬的嗎!


    愚不可及!


    “那我不妨告訴你,在你來王府之前,我已經將你母女二人是如何設計陷害、謀奪郡主之位的事,都告訴了太妃,我還請太妃幫我報仇,不然你和你母親怎麽下獄?楚映雪,你連我都鬥不過,哪裏來的自信可以和太妃碰碰手段?”


    楚映雪隻覺腦海裏像掀起滔天駭浪,又像燃燒熱烈的木頭上,唰的一下炸開的火花。


    她以為見到太妃,就有了希望。沒想到,自己的才能還沒施展呢,就被時溫寧這個小賤人折斷了羽翼。


    她合上滿目皆是痛苦,惱恨的雙眸。


    她有想過惡狗為什麽隻撲咬她,還以為是時溫寧在搗鬼,卻不知這就是太妃的意思。


    “你也是傻的太可悲了,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被關進地牢。”溫寧拍拍手上的髒東西,即便手掌上什麽也沒沾染,但是摸過楚映雪的臉,還是會覺得讓人感到惡心。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在這裏。你很快就可以從這裏出去,而且是被人風風光光的抬出去。”


    溫寧起身,居高臨下的目光讓楚映雪第一次感受到屈辱。


    “你什麽意思?”楚映雪滿目沉鬱,聲音嘶啞透著緊張。


    “等你這張臉消腫了,你自然就知道了,就當是我慶賀你坐牢受刑的賀禮吧!”溫寧壓製著想用話刺激死她的心情,轉身走出了牢房。


    獄卒隨後跟了過來,等著貴人吩咐。


    剛才楚映雪叫得那麽淒慘,他權當沒聽見,現在倒是肯鑽出來了。


    楚映雪滿腹怨懟,可一看獄卒手裏的皮鞭,怯唯唯的低著頭。


    “擰斷她一隻手,三日後再接上!”溫寧掏出一塊銀錠在手裏掂量著,又道:“牢房裏的飯菜可還夠吃?”


    獄卒一愣,立馬反應過來,“哪裏夠吃,餓的急了人吃人也有的。”


    “此人最近需要保持好形體,就把她那份賞給長腦子的人吧。”


    “咣”!


    牢房門重重的合上。


    隨後便是一聲長長的慘叫聲!


    直到牢門重新上了鎖。


    楚映雪斜靠在牆壁上,目光萎靡飄忽,望著半頭大的天窗,突然一陣陣傻笑起來。


    獄頭聽得心煩,重重的砸了一下牢門,怒斥道:“鬼哭什麽?臉皮子不想要了是不是?”


    楚映雪緊忙抱緊自己蜷縮成團,抓下幾縷頭發遮住那張血碌碌的臉,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溫寧沒有離開地牢,而是轉身去了另一間牢房。


    楚氏就關在那!


    不知是誰授意,母女的牢房出奇的遠。


    牢門打開。


    她以為是兒子來了,要接她出去。


    卻在看清來人的模樣之後,欣喜的目光瞬間被失望的潮水淹沒,沒留下一絲痕跡。


    楚氏坐在小木凳上,正襟危坐,一張布滿老褶的臉耷拉著,好似這樣就可以增強她的銳氣。


    可在溫寧眼中,這母女二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好笑。


    “都是要死的人了,還擺這譜有用嗎?”溫寧坐在桌子上,雙手慵懶的拄在身後,偏過頭去打量著她。


    楚氏冷“哼”一聲,眼底盡是譏笑,“老婦硬實得很,比起你這個藥罐子,誰先死還不一定呢。”


    溫寧點點頭,掐指一算,一臉惋惜的搖著頭,“可惜了,你的壽命隻剩下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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