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


    杜佑謙幾輩子下來,雖然已經很明白女人是一種捉摸不透的生物,但還是百思不得其解,“那你為什麽說看到他就不高興了?我實在沒聽出來他哪裏得罪你了。”


    妖女眨了眨眼,在麵紗的遮掩下看不出喜怒,“是吧,邱公子你覺得他沒得罪妾身,就是妾身無理取鬧,對吧。”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杜佑謙心裏嘀咕。


    不過沒打算立刻去轉世的他,自然不會宣之於口。


    “我知道他這個人很討厭,肯定是無意中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或者眼神讓你不舒服之類的,你別往心裏去,我替他道個歉吧,”杜佑謙指了指湖麵,“別說話,我們好好賞一賞風景。”


    “……恩。”


    風從湖麵吹來,調皮地蕩起了妖女的麵紗。


    吹得兩人的衣袂飄然,就像即將乘風而起。


    兩人並肩而立,男的英武俊美,女的雖然看不清容貌身材,但那氣質已是世間難覓。


    任誰看見了,都要在心裏讚一句:


    好一對金童玉女。


    賞風景是很無聊的事情,林莎很少有那種悲春傷秋的情緒。


    不過此時有他在身邊,這風景似乎也變得好看起來。


    不知不覺,她肚子裏那股怨氣就消了一大半。


    “妾身已經練氣圓滿了,”林莎主動開口,“並且之前在宗門小比中,僥幸斬獲魁首,宗門獎了妾身一顆築基丹。”


    她微微側身,直視杜佑謙的眼睛,片刻後便低頭,隱藏起自己的目光,“妾身很快就能築基了,隻需再花一兩年的時間,調整身心到最佳狀態。”


    杜佑謙微笑道,“僅僅修行13年,就可以衝擊築基,這是何等天賦?如果在重玄派,你就是整個門派視若至寶的真傳。”


    林莎微微一笑,“在我們聖門,雖然13年成為練氣圓滿也算很快了,但也不算稀奇。而且我們修行的功法也不同,若修行你們玄門正宗的功法,妾身也不見得會有這般造詣。”


    “你還不到40歲……如果這次成功,甚至有機會在60歲之前試一試結丹。”


    “那太遙遠了,先順利築基再說吧。”林莎搖頭。


    杜佑謙總覺得她的語氣有些古怪。


    似乎對築基信心不足。


    這就奇怪了,以她的年齡、資質,按理說築基應該是十拿九穩才對。


    杜佑謙有心再試探幾句,林莎卻不欲討論,很快就轉移了話題。


    “妾身聽說了,清郎你成了重玄派真傳,數年之內威壓得整個門派無人敢於挑戰。聽到這般精彩故事,讓妾身隻想遙敬你一杯。妾身早就知道,似你這般舉世無雙的人物,遲早有一天會這樣光彩奪目,隻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般快。”


    饒是杜佑謙這些年來聽慣了阿諛奉承,此時聽到林莎那真摯又熱忱的讚美,看到她那崇拜兼仰慕的目光,依然覺得有些汗顏。


    要論資質,他拍馬也比不上林莎。


    隻是他開了掛,以上一世的經驗,來為這一世奠基,才有了比別人更高的起點。


    但話說回來,他所有取得的成果,其實也都是自己用努力換來的。


    這一世以下品靈根修行,進步速度卻堪比中品靈根,還不是因為他上一世積累了足夠的經驗?


    他憑借修真技藝成為真傳,門派裏有人憤憤地說,那楊再思,裴光明,付出了數十年的努力,邱元清小兒憑什麽入門短短幾年就能壓他們一頭。


    這些人不知道的是,自己也同樣是數十年在寂寞中清修學習,付出的心血和汗水,一點也不比楊再思、裴光明少。


    贏下他們,杜佑謙絲毫沒有覺得愧疚。


    “咳咳,說什麽舉世無雙,我連這世界有多大都不知道,隻知道漠南九國,孤陋寡聞。說舉世無雙,其實不過是井底之蛙。”


    林莎那雙冰冷的眸子早就化凍,帶著早春的氣息,笑意盎然,“妾身的宗門倒是對外邊的世界有一些記載。”


    “我對這些知識都非常感興趣,”杜佑謙趁機說,“若有機會,伱把宗門裏與功法秘術無關的知識,都給我刻錄一份,感激不盡。”


    林莎白了他一眼,“好啊,不過,那麽珍貴的知識,清郎你用什麽來換?”


    “這個……”


    “堂堂重玄派真傳,不可能一窮二白吧。妾身也不貪心,你就用兩件中品靈器來換吧!”


    築基修士的靈器,說實話杜佑謙也不是弄不到,隻是現在暫時沒有。


    他還沒開口,林莎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縱身一躍,“沒錢,就肉償吧!”


    “……”


    ~~~~~~~~~~~~


    翌日。


    杜佑謙披著衣服來到窗邊,隱蔽地捶了捶腰。


    心想自己現在練氣7層,身體還有著武道先天宗師的底子,竟然也有些支撐不住。


    練氣圓滿的妖女……果然厲害。


    她以後築基了可怎麽辦?


    築基了還這麽弄的話,自己還能有命在麽!


    不行,我也得趕緊築基去……


    想到這,杜佑謙又想起之前聊到築基的話題時,林莎欲言又止的表情。


    莫非,她的築基還會有什麽難處不成?


    “清郎,你在想什麽。”一雙手從背後溫柔地抱住他。


    那有彈性的火熱身軀貼了上來。


    杜佑謙回頭對她笑了笑,剛想詢問她為何對築基感到悲觀。


    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林莎的性子,其實十分倔強,說一不二。


    她既然不想提,自己怎麽問都沒用。


    還是想辦法從別的地方去了解吧。


    “我在想,我得回去了,不然郭師侄該著急了。”


    “別理他,我們十年沒見了,提他做什麽。”


    杜佑謙笑了笑,“他若是給宗門傳訊,終究不太好。”


    “清郎是不想讓宗門知道,你和一個魔門妖女有染麽。”


    “我是真傳弟子,這種事根本奈何不了我,”杜佑謙淡淡地說,“隻是你畢竟在重玄派的地盤上,萬一宗門裏某個老頑固忽然想不開要斬妖除魔怎麽辦。我可不想你遇到任何危險。”


    林莎嚶嚀一聲,將臉貼在杜佑謙的背上。


    似乎隻想這樣癡纏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整就一個熱戀中的小女人樣,甜齁了,哪裏還有半分那個冷血女魔頭的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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