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光麵】在第四紀元,請問,此時的【暗麵】應該在第幾紀元?”司鵲的手指在空氣中一晃,字跡浮現:


    “a.第一紀元。b.第二紀元。c.第三紀元。d.第四紀元。”


    “思考時間限時10秒鍾,請不要提前看答案。”


    “答對了獎勵一塊方糖,答錯了獎勵萬物終焉之主入夢。”


    蘇明安歎了口氣。


    外麵都紅日降臨了,司鵲看上去卻不慌不忙,看來是真有底氣能逆轉一切。


    “答案是第二紀元。”蘇明安扶著額頭。


    他的桌上出現了一塊方糖。


    答案很簡單。既然【光麵】【暗麵】是相對而行,假設將重合點定為【第三紀元】,當【光麵】向後抵達【第四紀元】,則【暗麵】等量向前至【第二紀元】。


    所以,答案是【第二紀元】。


    重合點代表“鏡子”,時間往後推代表“積木本體”、往前推代表“鏡中積木”。


    “林何錦這個事件發生在你年輕的時候……也就是第二紀元。”蘇明安喃喃道:“所以,我進入這個時間點,就代表著我進入了【暗麵】。光暗麵不僅僅代表著空間,也是一種時間定義。”


    “什麽叫‘我年輕的時候’。”司鵲似乎很在意這一點:“雖然第二紀元確實是我剛剛展露頭角的時候,但我並不算年老。”


    “還不算嗎?你現在起碼千歲以上。”蘇明安說。司鵲是他見過最老的原初了,碾壓蘇凜年齡幾十倍。


    牙尖嘴利的司鵲第一次無力反駁。


    “第二種選擇呢?”蘇明安問。


    “第二種,就是……”司鵲的手上出現了一本空白的書。


    書頁散發著輝光,極為耀眼。


    這本空白的書,遞交到了蘇明安手裏。


    “——把你想要留住的東西,都記下來。”司鵲說。


    “……?”蘇明安睜大眼睛。


    “你知道為什麽他們都說,被我寫入書中,就會得到永生嗎?”司鵲忽然說。


    ……


    【“首領,咳……咳咳……我不明白,為什麽你們都那麽渴望被奧利維斯寫入故事?”伊娃咳出了幾口血,鬥膽問道。】


    【微墨笑了笑,回答了她:】


    【“意味著……永生。”】


    【“被他寫入十二故事,我等能夠得到……永生。”】


    ……


    永生。


    被司鵲記錄的人,會得到永生。


    為什麽?


    “在第十世界,你已經體驗過那種‘記錄’的感覺了吧?通過【靈魂擺渡】,你把逝者的一切都記下來,而後複生他們。”司鵲說:


    “高階創生者的羽毛筆有類似的記錄作用。因為在羅瓦莎,‘文字’代表一切,這是我們文明的邏輯基底。”


    “與靈魂擺渡不同,被複生的將是本人,而非偽劣的複製品——因為他們的靈魂在死亡時沒有磨滅,而是暫時收歸於羅瓦莎世界本源——從本質上來說,世界本源是一枚最大的劇憶鏡片,擁有那由他數量級的文字。”


    “當你重新寫出他們的一切——名字、性情、外貌……通過寫出與他們契合度極高的文字,引回他們遊蕩在劇憶鏡片文字中的靈魂,他們就不會死亡。”


    “這就是……所有人都在瘋狂追求我的原因。”


    “他們渴望我記住他們,渴望我在一本本新書中,讓他們再一次複活,讓他們……永生。”


    ……“追求”這個詞用的好怪。


    盡管很想吐槽這一點,蘇明安還是為司鵲的話語所震驚。


    ——他忽然明白了布丁最開始說的話。


    ……


    【“——任何人總會圍繞著你而轉。無論是想與你成為摯友,還是與你成為死敵。你的態度決定了他們是成為【主角團的男配角】、【主角團的女配角】,還是被你厭惡成為【炮灰】、【惡毒反派】。”】


    【“——他們為了接近你,低三下四地在你身邊當【正派】,謀求更多的出場機會。也有人實在沒辦法得到你的信任,隻能故意當【反派】,通過與你作對來獲得戲份。”】


    ……


    蘇明安垂下視線,看向自己手中空白的書籍。


    書頁泛著金邊。


    他昔日不明白這群皇者為什麽如此狂熱、如此瘋狂,仿佛司鵲是羅瓦莎的大眾情人。可他現在明白了,這不僅僅是因為司鵲的個人魅力,個人魅力做不到這個程度。


    ——隻要能出現在【主人公】眼中,成為羅瓦莎的關鍵劇情人物,人們為了爭搶戲份不惜一切代價。


    他們追求的是……永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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