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無垠的黑暗中,應庸開啟夜視義體想得知裏麵到底藏匿著什麽,須臾一張似乎可以吞下一棟樓房的狂鯊巨口,夾雜著陣陣濃鬱的血腥味直衝而來。應庸見狀卻沒有選擇閃躲,不是因為他不想跑,而是因為他的頭特別鐵,遇到再強大的敵人都想著要在正麵堂堂正正地擊敗它,從不曾耍什麽花招,也沒曾想過逃跑。


    “來吧,讓我看看是你的嘴巴硬,還是我的拳頭更硬!”


    應庸深吸一口氣,雙拳緊握,感受著匿跡戰術引擎帶來的力量湧動。他並沒有依賴夜視義體去仔細分析狂鯊巨口的每一個細節,而是憑借多年的戰鬥直覺和無數次生死邊緣的磨礪,準備以最直接、最原始的方式——沙袋一般的雙拳,來應對這個看似不可一世的怪物。


    須臾他又怒吼一聲,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與自信。應庸並沒有選擇隱身或迂回戰術,而是直接迎著狂鯊巨口那足以吞噬樓房的巨口衝去。


    狂鯊巨口似乎也被應庸這股氣勢所震懾,但本能驅使它繼續張開巨口,企圖將應庸一口吞下。然而,就在兩者即將接觸的瞬間,應庸的身體突然爆發出驚人的速度,如同離弦之箭般穿過並擊碎了巨口微張的縫隙,直接衝進了這張巨口的內部。


    這一舉動不僅出乎狂鯊巨口的意料,也讓周圍的空氣為之一震。應庸的拳頭在空氣中劃過一道道殘影,這一拳蘊含著足以撼動山嶽的力量,打碎了狂鯊巨口那繁複的利齒。如鐵錘砸碎了一排密密麻麻的玻璃尖刺,又似砍刀輕易砍倒了一席攔路的荊棘。他憑借著對戰鬥引擎的精準把控,以及對身體力量的極致運用,成功突進到怪物的體內並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近身搏鬥。


    這看似不可一世的怪物居然驚慌失措且畏懼萬分,它猛然一嘔把應庸連同被打碎的牙齒給一齊吐了出去,隨後便像見了鬼一樣以最快的速度往回逃竄,應庸見狀自然是驅使著匿跡戰術引擎追了上去,但沒曾想卻遭到了一個強有力的對手的攔截。


    這個強有力的對手,居然是一雙有著百尺之高的大手,它們從黑暗中緩緩伸出,如同古老神隻的審判之掌,遮蔽了應庸頭頂的最後一絲微弱光芒。這雙大手,表麵覆蓋著凹凸不平的角質,閃爍著金屬般冷冽的光澤,每一根手指都比應庸的身體還要粗壯,透出一股不容抗拒的壓迫感,仿佛能像捏餅幹一樣輕易捏碎城市裏的一片街區。


    “竟然能嚇退暴食之血肉,看來六大科學家還是有點水平的,看來需要我貪欲之血肉出場了!”


    “貪欲之血肉,原來這才是你的本體嗎?”


    應庸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這雙突如其來的大手,心中迅速評估著對手的實力。他知道,這次遇到的對手絕非等閑之輩,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是生死較量。


    “你聽說過七原罪嗎?像我這樣的存在一共有著七個,我們被並稱為虛妄之血肉,要想徹底打敗我們你必須在一小時內擊敗我們所有人。”


    “我管你們有幾個,反正來一個我就打一個,來倆我就打倆!”


    那雙大手聽後便冷笑了幾聲,它並未立即發動攻擊,而是緩緩合攏,似乎在測試著周圍的空氣,尋找著應庸的確切位置。應庸利用匿跡戰術引擎的優勢,不斷調整著自己的氣息和體溫,試圖在這片由敵人營造的絕對領域中找到一絲破綻。


    “躲貓貓可不是我的風格。”


    應庸低語,決定主動出擊。他激活了戰術引擎上的隱藏能源推進器,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向那雙大手的一個指縫間疾馳而去,意圖利用速度優勢進行突襲。


    然而,貪欲之血肉的感知能力超乎想象,它仿佛能預判應庸的行動,那雙大手以驚人的速度調整姿態,從雙掌微張變為了緊握雙拳,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防禦網,而後又如同兩個鐵鑼一樣向前猛然並攏。


    應庸見狀被迫在空中急停,身體因慣性而微微顫抖,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被夾碎的命運。


    “有意思,看來這家夥不僅僅是一坨爛肉那麽簡單。”


    他意識到,麵對這樣的對手,單純的硬碰硬已無法取勝,必須智取。


    應庸決定利用匿跡戰術引擎的特性,時而隱匿於光影交錯之間,時而突然現身發動迅捷機敏的快速攻擊,利用不停歇的遊擊戰術試圖擾亂貪欲之血肉的判斷。每一次攻擊雖未能造成實質性傷害,卻逐漸消磨著對手的耐心和防禦節奏。


    終於,在一次假動作之後,應庸找到了那雙大手的唯一破綻——連接手掌與手臂的關節處,那裏因為頻繁的動作而略顯鬆弛。從暗影之中湧現,經過瞬間的加速後匿跡戰術引擎凝聚了全部力量,一拳揮出,伴隨著低沉的轟鳴與骨骼破碎的爆響聲,那看似堅不可摧的關節竟出現了裂痕。


    貪欲之血肉暗中吃痛,發出陣陣悲鳴般的咆哮,雙手開始失控地揮舞,試圖擺脫這突如其來的劇痛。應庸抓住機會,接連幾記重拳迅速出手並即將落在同一位置,可是一道刺眼的光芒在大手的破綻處營造了一層屏障,應庸的重拳打在屏障上動能被削弱了大半,而貪欲之血肉則趁機向後飛快撤退,幾秒鍾內就不見了蹤影。


    應庸立在了原地,喘息著,目光銳利地掃視四周。剛才的戰鬥雖然短暫,卻異常激烈,讓他深刻體會到了這些被稱為“虛妄之血肉”的存在並非易於對付的敵人。


    “光屬性的防禦屏障嗎?有點意思。”


    他自言自語道,心中卻在盤算著下一步的策略。匿跡戰術引擎雖然強大,但在連續的高強度戰鬥中,能量消耗也是巨大的。他必須盡快打敗敵人並從中獲得喘息,否則麵對接下來的消耗戰將會更加艱難。


    就在這時,周圍的環境突然發生了變化。原本黑暗的空間中,開始浮現出微弱的藍光,這些光芒漸漸匯聚成一幅幅奇異的圖案,仿佛是某種古老的符文在緩緩蘇醒。應庸心中一凜,他知道,這可能是虛妄之血肉的另一種能力,必須小心應對。


    “你這是要召喚其它血肉嗎?怎麽,來兩個都打不過我,要七個一齊上嗎?”


    應庸冷冷地說道,聲音在空曠的空間中回蕩,卻無人回應。突然,一陣低沉的嗤笑聲打破了久違的寂靜,那聲音仿佛來自四麵八方,又似乎直接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應庸眉頭緊鎖,他知道這是敵人的心理戰術,但他也無法否認,某種未知的恐懼感正在悄然蔓延,身體下意識的在緩緩後退,尋找著可能的退路。這個時候應該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自己是怎麽進入這個昏暗的環境中的?剛才應庸明明站在趙銳風的旁邊,位於昆普星那茂盛的原始森林裏,在和同伴們商討打敗上衫奇襲隊的方法……


    自己這是被敵人的領域技能所捕獲了,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可能,也就是說應庸這是誤入了虛妄之血肉用精神力捏造出來的世界。想到這些他很快便鎮定下來,洛冥決曾經說過,擺脫敵方領域的最好辦法便是盡可能的擴大己方領域,可對應庸來說,匿跡領域這項技能還沒有掌握熟練,強行消耗精神力擴大匿跡領域的話……


    笑聲還未曾結束,周圍的藍光驟然接連爆發,形成了一道道耀眼的光束,直撲應庸而來。但他憑借著敏銳的直覺和匿跡戰術引擎的輔助,靈活地躲避著每一道光束,同時尋找著反擊的機會。


    “原來這家夥是躲在暗處不停地放光波啊,你們這幫陰險的血肉可真是的,永遠在玩些出其不意的小花招。”


    應庸一邊躲避,一邊用諷刺的語氣說道,試圖激怒那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引出更多的破綻。果然,隨著他的話語落下,那低沉的嗤笑聲變得更加尖銳,周遭的藍光似乎也變得更加狂暴,光束的發射頻率和強度都明顯提升了。


    “那你就來猜猜我嫉妒之血肉的坐標究竟是多少,我的坐標我也不知道,但你的坐標我倒是很清楚,每一發激光都會精準地打擊你所在的坐標上。”


    應庸突然回想起高中時關於坐標係的數學題,如果以自己為零點構建一個空間直角坐標係,目前已知這些藍光的發射坐標以及發射頻率……那麽運用空間想象力仔細推斷一下……敵人的坐標就是……


    雖然在這種緊急情況下算了半天也沒有算出來,不過應庸卻在躲閃的過程中成功感知到了敵人的所在之處,於是乎他再次激活了匿跡戰術引擎的光學迷彩,身形瞬間變得模糊並融入了周圍的環境之中,如果完美掩飾了自己的蹤跡,那敵人想必也拿他沒有辦法。


    調轉方向前往左後方的極遠處,那裏果然有著一雙碩大無比的鷹眼在不停地向四周釋放光芒,正當應庸以為自己即將成功隱匿,給予敵人致命一擊之時,那股低沉的嗤笑聲突然停止,周圍的藍光也瞬間熄滅,一切歸於平靜,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一場幻覺。


    那無形的邊界突然震動,一個巨大的陰影從頭頂籠罩而下,已經恢複如初的貪欲之血肉再次加入戰鬥,這雙大手猶如一柄巨大的核桃夾子一樣渴望著把應庸捏住擊碎。


    剛想向下躲避,可沒曾想暴食之血肉也沒閑著,這尊血盆大口早已在嫉妒之血肉的下方做好埋伏,之前被打落的獠牙如今也修複完畢,隻剩應庸送上門來。


    內潛蟒,外伏狼,退無可退逃無可逃,在這危難之時應庸又該如何是好?自己明明已經對敵人造成了不少實際性的傷害,可敵人為何又完全恢複了?難不成這便是虛妄之血肉的領域專有能力?


    絕境之時是弱者的墳場,但對強者而言這卻是破繭成蝶的新生,一向崇敬著原始暴力的應庸如今卻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寧靜,這便是洛冥決所提到的,在瀑布下聆聽萬物之聲音的感覺吧。默劇電影是黑白且無聲的,但在這片刻停頓的間歇中,卻能帶給觀眾接近於無限的遐想。


    沒錯,此時此刻應庸的視野就像是一場無聲的默劇,匿跡戰術引擎憑著純粹的直覺躲避了血肉們一次又一次迅猛的襲擊,雖然聽覺被封鎖視覺隻捕捉到了些許昏暗的殘影,但對應庸來說,這些感官的信號可有可無,出拳的時機早已刻在心中,所需做的隻是些本能的肌肉反射。


    在血盆大口的利齒並攏的前一刻,灼熱的氣流猶如滔天的海浪,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並交匯於一點,而暴食之血肉那傲人的利齒則如泡沫般被氣浪給輕而易舉地攪碎。


    這看似恐怖的氣壓隻是應庸在利用空氣憑空傳導雙拳的力量,也就是說這還不是匿跡戰術引擎真正的實力。至於這拳骨真正的力量,應庸決定把它留給那囂張跋扈的貪欲之血肉,自己竟然差點被它給當作核桃給夾碎了,真是豈有此理……竟敢輕視我六大科學家中僅次於趙銳風的應庸!


    隻是有著一道相機都沒法捕捉到的殘影,隨後貪欲之血肉右手的食指,便如一根被液壓機給壓扁的蠟燭,其形骸因衝壓而導致底部完全腫脹,須臾又整個裂開猶如慶典上的禮炮,斷裂的血管和崩碎的骨架好似禮炮發射的彩帶,伴隨著血漿組成的雨水飄飄灑灑地落了一地。


    匿跡戰術引擎致力於悄無聲息的迅猛攻勢,可以在敵人反應過來之前就將其徹底癱瘓,短短不到一秒鍾的時間內,貪欲之血肉便折損了兩個,匿跡領域也逐步占據了虛妄領域的地盤,不出幾分鍾就會把貪欲之血肉們的領域加成徹底驅逐出去。


    沒了獠牙的野獸跟一輛炮管被折斷的戰車沒什麽兩樣,暴食之血肉強忍著劇痛灰溜溜地退場。旁邊的貪欲之血肉則如一頭尾巴掛著鞭炮的公牛,受傷與受驚的同時還拚命地在原地翻滾著。


    嫉妒之血肉這才反應過來,它趕忙用光能屏障把自身包裹住,但這對怒意滿盈的應庸來說根本沒什麽用,在匿跡領域的作用下,拳骨的威力受到了極大的提升,先前用盡全力才能擊破的光能屏障,現在都扛不住拳骨引導的氣壓衝擊。


    下一刻,那雙銳利的鷹眼很不情願地閉緊了,但這並沒有什麽用,薄弱的光能屏障和單薄的眼皮在氣浪的威壓下如漏氣的氣球一樣迅速坍縮深陷,化為了兩灘黑紅色的血團,敏銳的氣息不再,這雙鷹眼徹底沒了氣息。


    灰白色的大片嘈雜是繁星的褪色,如線團般的灰霧蒙蒙然地遮蔽了太多的深邃,這片蒼白正不停地蠶食鯨吞著剩餘的昏暗,而昏暗也迫不及待的想與蒼白徹底的切割開來,但蒼白可不這麽想,蒼白是要吞噬並吸收全部昏暗的。


    “喂,應庸,你剛才去哪了?”


    “是啊,怎麽突然就不見蹤影了,搞的大家都很擔心你啊。”


    麵對趙銳風等人的噓寒問暖,應庸愣了會神才反應過來,第一次從領域中強行脫身難免會有些精神恍惚,不過這對體能遠超常人的應庸來說問題不大,稍微給他一點時間作為喘歇就好。


    “我剛才在跟上衫奇襲隊交手,一不小心被敵人的領域所捕獲了,唉,幸好我技高一籌,差點被他們給一套帶走。”


    “看得出來,匿跡戰術引擎這是成功發動了匿跡領域,領域類技能可不是很容易掌握的,第一次使用難免會有些乏力。”


    在六大科學家中,目前能熟練應用領域類技能的隻有趙銳風,雖然他說著容易,但反複多次練習中的艱辛隻有他自己知道。


    “我有一個壞消息,上衫奇襲隊的成員貌似都能靈活運用領域類技能,看來他們真是有兩把刷子的。”


    應庸知道這個情報會極大打擊己方的士氣,但這個時候又不能不說。


    “他們會使用就會使用吧,隻要我們在領域技能這方麵做得更好,那麽我們的領域就會把他們的領域吞掉。”


    趙銳風對自己的精神力儲備很有自信,換句話說領域技能的強度跟精神力的總量是成正比的,一旦精神力枯竭那麽領域技能也就維持不住了。


    “唉,太久沒有戰鬥了,我的領域技能好像還沒使用成功過。”


    顯然,碩神對自己的領域技能並不抱有信心,其實領域技能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領悟的,很多時候需要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死鬥才能成功開啟領域技能,目前碩神差的也是這開悟前夕的臨門一腳,一場突如其來但又茅塞頓開的契機。


    至於另一邊的上衫奇襲隊,顯然他們的集中攻擊逐一擊破的計劃失敗了,但初宇戰術引擎的使用者——上衫澤中可是能和趙銳風平分秋色的強者,這家夥絕不可能放棄將六大科學家全殲於昆普星的大好時機……或許上衫奇襲隊將會全體出動,與六大科學家進行一場規模宏大的團戰!


    “我感受到他們的氣息了。”


    趙銳風喃喃道,身旁的應庸也發覺了什麽,說:


    “沒錯,就是這個感覺,這便是虛妄領域發動時……”


    一場陰霾立即籠罩了他們六人,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陰暗中,以至於夜視義體的效果都被大打折扣。


    “接下來,就要看我們六個的羈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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