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氏在地上拚命地磕頭,瑞福又高聲斥責了她一次她才抖著嗓子哭著回答:“陛下贖罪,陛下贖罪……賤妾,賤妾摹的是先皇後的筆跡……”


    皇帝麵沉如水。


    當初他聽彭子征匯報這平陽伯的妾室曾是看顧母後孕期的女醫官沈大家的弟子,又聽聞這辛氏擅書簪花小楷,就覺得不對勁兒。


    劉頊沒見過自己的母後,但母後留下的所有東西他都好好地存著。他知道自己的母後那一手簪花小楷精妙絕倫,他也經常從母後留下的字跡裏去猜測自己的母後是名什麽樣的女子。


    可是,這底下的辛氏是什麽身份?一個賤妾!一個奴仆!竟敢臨摹母後的字跡!甚至竟敢靠著這點兒能耐去跟那平陽伯邀寵!簡直是欺君罔上,大膽至極!


    劉頊冷笑一聲:“辛氏,你是怎麽偷得先皇後的字跡?”


    辛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還在不停地磕頭,邊磕頭邊回話:“陛下饒命!陛下饒命!賤妾沒有偷,賤妾當初經常隨師父進宮給先皇後診脈,先皇後看妾討喜,親自教的賤妾啊!”


    辛氏在這大塊青磚鋪成的地板上磕破了頭,依舊不敢停止,而上頭沒再傳來皇帝的斥責。


    地板上沾著的血跡在辛氏一下又一下的磕砸中變得黏膩如膠。就在她磕得越來越絕望越來越無望的時候,突然聽到皇帝再次開口:“周伏森,在哪裏?”


    辛氏僵住,整個人癱軟在地,在極劇地驚恐之下暈了過去。


    但辛氏很快就在太醫的針灸之下清醒過來,她知道自己一切都完了,趴在地上哆嗦著交代了一切。


    原來那周伏森的親娘竟然是跟沈大家一起為先皇後接生的產婆之一。當年那產婆並沒有等來先皇的降罪,直接在先皇後死去的那一刻投湖自盡了。不過這產婆是當時的老承恩公為待產的女兒趙錦儀親自準備的,不會有什麽問題,所以大家都隻認為這產婆自盡的原因是覺得愧對老承恩公愧對先皇後。


    那自盡的產婆是二嫁之身,前頭的丈夫就是周伏森的那個癡傻爹,平日裏那產婆自覺恥辱也一直有意遮掩自己的這段經曆。


    但當時作為小醫女的辛姨娘卻知道了這件事。辛姨娘因為沈大家的緣故時常進宮,與這周伏森的親娘就見得次數多了起來,一來二去兩人竟成了忘年交。所以這周伏森的親娘死後,辛姨娘去了錘子胡同,替自己的這位異父異母的大姐看顧她唯一的子嗣周伏森。等一年後辛姨娘被平陽伯納入府,在平陽伯府站穩了腳後,她便使了銀子找了周伏森的族親將周伏森從錘子胡同接走好生教養起來。


    這麽多年來,辛姨娘一直以周伏森的小姨自居。當周伏森從董其冒安置的小屋裏逃了出來後,首先找的就是辛姨娘,而辛姨娘也十分顧及與周伏森親娘的情分,大著膽子把他藏進了平陽伯府。


    待她交代完,皇帝又問道:“周伏森和羌人有什麽來往?”


    辛姨娘怔愣,隨後大喊:“沒有!陛下!森兒真的和羌人沒有任何來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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