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她有這個本事,之後呢?父母怎麽辦,朋友怎麽辦,蘇懷清又怎麽辦。


    霍資昭不是一個人,他盛羽集團旗下的人,那些混跡在會所替他辦事的人,在朗朗乾坤下做著昧良心的事的人,他們應該得到懲罰,隻要這些人不除,她家人朋友,這天底下,就沒有安寧日子過。


    她需要盡快接觸盛羽集團那見不得光的交易,那設在會所的會議室,以及參會的人,她必須要一一了解清楚,才有機會拿到她想要的東西。


    “結婚?您說您要和江小姐結婚?”


    去往公司的車內,秦驍聽霍資昭這樣說起,略有震驚。


    “這事非同小可,您考慮清楚了。”


    霍資昭擰眉,倒是淡淡笑了,“考慮?我是要給她時間考慮。”


    他聽他這樣說起,臉上的擔憂更是深了一層,提起之前他與霍資昭說過的顧慮。


    江荔的個性太強,且跟他們有太多恩恩怨怨,留在身邊其實是很危險的,如果對她過於信任,甚至失去防備之心,她要是想做什麽,便是輕而易舉,就怕到時候,達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你說的不無道理,”霍資昭凝眸,眼裏起了果決,“我既然敢將她留在身邊,我就有這個能力,讓她興不出什麽風浪。”


    他從來都是這樣,以及堅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他完全相信能把江荔牢牢地掌控在手掌心裏,與她結婚,就是這其中一步。


    “昭哥,你應該知道,有時候感情這種東西,控製不了,怕就怕……”


    “那是別人,我不會。”


    他打斷秦驍,堅定道。


    說著話時,他墨眼沉下,深邃的眼眸溢出幽幽的光來。


    霍資昭不否認自己對江荔的感情,但他始終不相信,他會控製不了自己,現在是他將她掌控在手心裏,他要這樣掌控她一輩子,永遠不放手。


    “我隻是想提醒您,江小姐性子本就冷淡,特別是對我們,所以她這段時間的變化,我很懷疑,她是有什麽別的目的。”


    車內一片沉寂,許久後,當車子停在了公司大樓門口,霍資昭才淡淡開口。


    “以她現在的處境,她這樣做也不奇怪,疑心不要太重。”


    “可是……”


    霍資昭又止住他的話,“不必再說了。”


    以他的洞察力,和對江荔的了解,當然是考慮到了這些問題,但是,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更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


    霍資昭希望江荔是發自內心的待他,所以他更願意相信這一點,寧願蒙蔽自己的內心,也要從話語上,爭取到一點慰藉。


    但與此同時,在監控江荔,以及防備她有任何其他動作做足了準備,大部分時間,他頭腦還是清醒理智的,知道該怎麽做,保證萬無一失。


    他也想迫切證明,江荔一直都是在他的控製之中,他才是主導者。


    相信江荔也從中領略到,霍資昭這個人可怕的控製欲和警覺心。


    最近幾天,她想各種辦法讓霍資昭帶她去公司,去會所,嘴上跟抹了蜜似的,說了些軟話,最後還是讓他帶著她,走了些地方。


    當然,最常去的就是辦公室,她也決定從這裏入手,看能不能有點收獲。


    “這倒是你第一次主動要求,來我這裏。”


    霍資昭推開辦公室門,江荔跟在他身後。


    “多了解了解你,不行嗎?”江荔已經將目光鎖定在辦公區,就是那一麵牆高的書架上。


    意識到霍資昭朝她看過來,才趕緊接話。


    “你怎麽一直把窗簾拉著,大白天的,屋裏太暗了。”


    江荔已經走上前去,將一左一右的窗簾往兩邊拉開。因為外麵正是天氣大好,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打在實木地板上,打在不遠處的綠植上,還有,那株白木槿。


    她走上前去,伸手去撫就要凋謝的花瓣,“辦公室養木槿花,還是第一次見。”


    耳邊傳來腳步聲,步子沉緩,往這邊過來。


    男人兀地一笑,“任何事情都有先例,而你就是。”


    江荔對於霍資昭就是一個先例。


    聽到他的聲音傳來,江荔微微皺眉,片刻後,才直起身子,看了他一眼。


    “可是你這樣養,是養不好的。”


    雖然白木槿花苗好存活,花期也長,但到底也經受不住白天晚上都拉著窗簾,不見天日的環境,任何植物都需要吸收光照,就像人需要呼吸。


    霍資昭眼眸微動,從那綠植上收回來,細細地在她臉上看,“怎麽會,我看著花開得挺好。”


    這才八月份,按它的花期算,還有一兩個月,而這花顯然已經快凋謝枯萎,明顯是光線不夠,已經提早凋落。


    江荔不想與他在這裏爭論這個,索性往前走幾步,作勢打量他的整個辦公室,問起他書架上的書都是些什麽類別。


    “金融和法律,如果你感興趣,隨意看。”


    他走到辦公桌前坐下,打開了放在桌麵上的兩個黑色硬殼文件,翻開查看。


    “法律?”


    江荔快速捕捉到這個詞,她果然目光一定,就看到了第二格書架上的《稅法》,旁邊還有《合同法》以及《勞動法》,每一本都是厚厚的一遝,她抽出來,需要兩隻手一起拿,才能拿得動。


    這些書都是硬麵封皮,從書頁的新舊程度看,有些微微泛黃,想來應該是被翻閱過很多次,她翻頁去看發行年月,十幾年前的。


    她不得不感慨,到底是有些諷刺的,霍資昭知法犯法,每天坐在這些法律前麵工作,就是不知道,他所做過的事情,違反了多少條法律法規。


    這樣想著,她真想與他理論,甚至破口大罵,疏解一下心中的不快。


    “怎麽,感興趣?”


    霍資昭剛側過臉來看她,注意到她手裏捧著的《稅法》,又補充一句。


    “之前你做出版工作,應該也學過?”


    她自然是了解一些的,她雖然是中文係出身,但既然到了出版社工作,有些時候還是會涉及到對相關法律的了解,對此,她以前還後悔,當時沒有學雙學位,缺少對法律知識的了解,在工作上吃了不少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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