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從江夏乘船順流而下。


    一路到了揚州。


    也不知是那夥賊人真不消停,還是機緣巧合,反正典韋情報沒斷。


    劉臻三人追著他們入了吳郡。


    終於進入吳縣後打聽到這夥賊人已經被抓起來了。


    這種流竄的賊匪,搶來的贓物在被抓之後,幾乎很難還到失主手上。


    一方麵失主未必能像典韋這樣鍥而不舍,跨州追索。


    另一方麵,哪個地方抓的,贓物基本上也就被地方給昧下了,不太有歸還的可能。


    就算官員不壞,那你說是這夥人偷你的馬車,總得拿出證據來吧?


    誰主張,誰舉證嘛!


    劉臻心道總算結束了。


    他對剛剛打探到消息的典韋說:“典韋兄,這夥人既然被抓。”


    “那咱們的馬車怕是已經成了吳縣縣令的東西,拿不回來了。”


    典韋聽後沉默不語。


    半晌,他忽然眼前一亮,對劉臻說:“劉臻兄弟,你不……也是縣令嗎?這吳縣的官,總該對你客氣幾分吧?”


    “咱們一路奔波,舟車勞頓,我那弟妹都被顛得吐了幾回,如今怎能不了了之?”


    劉臻:“典韋兄,劉氏那是孕吐……”


    典韋:“何為孕吐?”


    劉臻:“呃,這孕吐就是……”


    典韋:“以後再說這個,咱們先去縣令那裏問問。”


    典韋根本沒心思聽劉臻解釋,抓住他的手腕,直奔縣令府衙。


    吳縣縣令是個老頭,見到劉臻的印信後,倒是十分客氣。


    隻是聽典韋問起裝滿了桑樹和蠶卵的馬車時,他一頭霧水:“那夥少年倒是趕了一輛馬車,可馬車上裝的都是些財物,布匹……並無桑樹、蠶卵啊。”


    “閣下莫非找錯了賊人?”


    典韋斷然否定:“不可能,我等從豫州追到冀州,又從冀州追到揚州,一路追索怎會有錯?”


    劉臻聽著典韋的話,雙手扣在一起不停地撓。


    要是典韋知道真正的“賊人”一直在他身邊,不知會作何感想。


    吳縣縣令聞言歎了口氣:“我看這位壯士英勇不凡,料理幾個蟊賊當不在話下。”


    “正巧我吳縣的牢房也不太夠用,不如這樣,我把那幾個少年交給爾等……你們自去審問好了。”


    原來古代人就已經很懂得甩鍋技術了。


    “正合我意!”


    典韋聞言,摩拳擦掌。


    劉臻頓時為那幾個少年捏了把汗。


    很快,那幾個少年便被吳縣的官兵押解出來:“劉大人,都在這了。”


    劉臻一瞧,總共七人。


    個頭倒是都不矮,但難掩麵上的稚氣,估計也就平均十四五歲的樣子。


    這個年齡的少年,放在後世還都是溫室裏的花朵。


    被家庭和學校好生照顧著。


    可在這兵荒馬亂的東漢,已經被逼的出來做賊了。


    劉臻:“不是說有八個人?”


    那士兵答到:“是八人,不過其中一人被抓時身上便有舊傷,一日前傷情惡化,死在牢裏了。”


    “劉大人,我家老爺吩咐,你是苦主,這些人犯便移交給你了。”


    “不論在這裏審問,或者帶他們離開都行。”


    “隻是這些賊人,我吳縣的牢房便不再收監了。”


    這鍋,是徹底甩給他了。


    劉臻無奈地點頭:“有勞了。”


    等那士兵一走,典韋便怒不可遏地走到那群少年麵前,對著個子最高的一個,上去就是一耳光。


    “說!你們在襄邑盜走的馬車,到哪去了?”


    這一耳光用了十足的力道。


    挨打的少年感覺腦袋被人拿鋼刀拍了一般。


    不僅疼的厲害,還莫名委屈:“襄邑?我等在襄邑沒有盜過馬車!”


    “放屁!”


    典韋啪地又是一記耳光:“沒盜過馬車,那你們的馬車哪兒來的?”


    少年被打的暈頭轉向,眼冒金星,眼睛都被打出淚來了。


    他委屈地大喊:“你別胡亂冤枉好人,我們的馬車,是從巴郡出來的時候搶的!”


    另外六名少年也紛紛開口。


    “對,那馬車我們從巴郡搶的!”


    “狗官!趁人之危打人耳光算什麽本事?”


    “有膽的給你幾個小爺鬆綁,教你領教領教我們的厲害!”


    幾人爭相說著狠話,雖然年齡小,嘴上卻當真橫得飛起。


    典韋聽了,也不慣著,直接挨個教訓,一會兒就全都老實了。


    隻不過劉臻那兩輛馬車的下落還是沒人“肯交代”。


    幾人之中,有個身材較小的,挨了典韋幾頓毒打後,小聲哭唧起來。


    “我就該留在渠帥身邊,犯錯的又不是我……”


    “在巴郡,誰不知我們錦帆賊之名,又豈會被這些人隨意欺侮?”


    他的聲音極小。


    不過別人聽不見,劉臻卻聽得一清二楚。


    錦帆賊?


    那不是甘寧,甘興霸嗎?


    劉臻一下子來了精神。


    算算時間,這會兒的甘寧還在少年時期。


    這會兒的他,是出了名的壞,在巴郡一帶糾集一夥輕薄少年,自任首領。


    一夥人手持刀兵,弓箭,在巴郡一帶遊來蕩去,無惡不作,還組成渠師,專門攔截往來商船,劫掠財物。


    他喜好奢華,素日裏身披錦繡華服,出行也很講排場,在陸上行走就陳列車騎,在水上則連接輕舟。


    因此當地人把以甘寧為首的這夥惡徒,稱為“錦帆賊”。


    他們身上都佩戴鈴鐺。


    百姓們一聽見鈴鐺響,就知道他們到附近了。


    便會四處奔藏,不敢招惹。


    劉臻好奇的是,巴郡遠在蜀地,這幾個少年,怎麽跑揚州來了?


    正疑惑間,典韋有些垂頭喪氣地來到劉臻麵前,歎道:“可恨,這些混小子嘴嚴的很,說什麽也不肯認。”


    “劉臻兄弟,咱們的馬車興許真的找不回來了。”


    “唉,白白耽擱了這許多時日。”


    “不然打死他們幾個,然後就此作罷吧。”


    典韋終於要放棄了,不料一直勸他放棄的劉臻卻忽然轉變了態度。


    “不,賊人都追到了,怎能輕言放棄?”


    劉臻幾步來到剛才提起“錦帆賊”的那個小子跟前,一本正經地問道:“我耳力好,聽你提到什麽渠帥,錦帆賊,想必是你們的首領吧?”


    “那兩輛馬車也必然已經送到了他的手裏。”


    “你得……帶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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