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情人節很特殊。


    阿塞斯在情人節前一天受到邀請擔任國際煉金大賽的評委。


    這個大賽份量很高,遞上邀請的人更是即將退休並且給出競選會長最重要一票的國際煉金協會的會長,阿塞斯承了他的情,於公、於私都得應下這份邀請。


    於是情人節當天,阿塞斯手腕上的定時器準時響起。


    “滴滴——滴滴——”


    阿塞斯猛地睜開眼睛,眼裏迷茫還未散去就飛快伸出手關掉定時器。


    他的動作很快,旁邊的斯內普眼皮動了動,沒有被吵醒。


    緩了兩秒醒神,眼裏迷茫散盡,阿塞斯側過身,借助灑進來的陽光,溫柔地凝視乖乖沉睡的愛人。


    斯內普睡得很安穩,往日總是緊鎖的眉目輕舒,唇邊帶著柔和的弧度,像是做了什麽美夢。


    阿塞斯輕笑,視線往下滑。


    斯內普是側著睡的,因為姿勢問題,睡袍的領口大開,堪堪卡在臂彎和腰身,露出大片蒼白的胸膛。


    他的鎖骨、胸口還殘留著昨晚留下的紅痕,這些紅痕放在蒼白的皮膚上好似白雪落梅,惑人心弦。


    看著這些痕跡,阿塞眸色暗沉,似是有火焰在裏麵燃燒。


    兩人昨晚鬧得有點晚,斯內普連澡都沒洗就睡著了,後麵還是他任勞任怨把人抱去洗澡,擦幹頭發。


    隻是到了穿衣服的環節,被吵醒數次的魔藥大師很不耐煩,一件衣服在他的不配合下怎麽都穿不上,最後隻能草草套上。


    現在看來,沒穿好也不錯。


    阿塞斯用視線描摹愛人的身體,又湊過去用鼻尖親昵地碰了下愛人的鼻尖。


    似乎有些癢,斯內普聳動鼻子,含含糊糊說了句“別鬧”,隨即翻身避開阿塞斯的騷/擾。


    阿塞斯從背後抱住斯內普,安撫地親了親他的後脖,小聲哄他:“好,不鬧。”


    斯內普滿意地不再發出聲音,也不再躲避,重回夢鄉懷抱。


    阿塞斯輕手輕腳坐起來,下床去盥洗室洗漱。


    再回來時,他已經換好衣服,走過來給斯內普掖好被角,輕輕在他臉上落下一吻。


    “我愛你,西弗。”


    話音落下,他打響響指,悄無聲息消失在臥室,床上隻剩下被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斯內普。


    不知過了多久,斯內普的睫毛顫了顫,隨後緩緩睜開,下意識轉過身伸出手想要抱住阿塞斯。


    可入手的隻有冰冷的床鋪,


    剛睡醒的魔藥大師有點不在狀態,怔了好一會,才想起來阿塞斯要去法國做評委,悶悶不樂把被子拉起來蓋過頭,躲在被窩裏補覺。


    反正他今天所有事都為了過這個該死的情人節推掉了,起不起都無所謂。


    抱著這個想法,斯內普又閉上了眼睛,催眠自己繼續睡。


    十分鍾後,他猛地翻身坐起來。


    淩亂的黑發垂在臉側,和那雙寒潭般的黑眸相得益彰。


    而此時這雙黑眸裏滿是煩躁。


    睡不著。


    該死!是誰動了臥室的溫度控製魔法陣,怎麽溫度忽高忽低。


    斯內普憤憤甩開被子,臉色發青,滿身烏雲下床去看室內溫度。


    室內溫度計就鑲嵌在門邊,距離床不過兩步路的距離,很快,斯內普就看到上麵顯示的數字 。


    二十攝氏度到二十四攝氏度之間。


    和平時沒有區別。


    斯內普不相信,盯著溫度計看了半天,始終沒看到數字有任何變化,才不甘不願移開視線。


    沒了溫度當借口,他整個人看起來氣壓更低,視線在空空如也的床鋪上掃過一圈,果斷轉身離開。


    既然睡不著,那就找點別的事做。


    沒有了約束的魔藥大師投向他的舊愛,直奔魔藥室。


    魔藥室是阿塞斯按照斯內普的習慣布置的,三麵牆壁放著和牆壁一樣大小的架子,上麵擺滿書籍、魔藥材料和各種瓶瓶罐罐。


    每個架子中間有著專門調控溫度、濕度、明暗的魔法陣,保證所放置的魔藥材料不會因外界因素損壞藥力。


    斯內普在架子上找到要用的材料,輕揮魔杖,那些材料就按照順序落到魔藥室中間的黑胡桃木桌子上。


    除了剛挑出來的魔藥材料,桌子上還有三個大型坩堝和三個小型坩堝。


    這是魔藥大師常用的坩堝。


    但他擁有的坩堝遠不止這六個。


    事實上,他還有一整個大房間的坩堝,各種材質、型號都有。


    其他魔藥用具同樣如此。


    把來參觀的鄧布利多都刺激到了,看斯內普的眼神十分地欣慰,弗立維教授更是直呼“奢侈”。


    “奢侈”的斯內普隨心所欲挑選一個看的還算順眼的坩堝和魔藥名字,漫不經心揮動魔杖。


    各色煙霧繚繞,冉冉升起,被架子上隱形的空氣置換器抽走,送來清新的空氣。


    斯內普一邊攪拌坩堝,一邊盯著坩堝裏的泡泡出神。


    猶豫著要不要去一趟法國。


    他和阿塞斯在一起以來的情人節從來沒有分開過,這次偌大的普林斯莊園隻剩下他一個人,太過冷清了。


    魔藥大師不是優柔寡斷的人,糾結不過兩分鍾,他就做出了決定。


    卡文迪許莊園。


    蘇珊娜百無聊賴看著連孔雀都成雙成對的場景,突然,她站起來,悄摸摸走到兩隻孔雀身後,手賤地拔掉公孔雀最好看的尾羽。


    公孔雀驚恐回頭,控訴地瞪大了眼睛,對麵的母孔雀嫌棄地看了一眼公孔雀不再完美的羽毛,小步跑著遠離“毀容”的公孔雀,尋找起下一個良緣。


    公孔雀跟在後麵叫著,努力抖動殘缺的羽毛,企圖挽回,換來的仍舊是無視,它崩潰了,叫聲一聲比一聲淒厲。


    蘇珊娜叉腰,眼神滿是得意:“讓你們礙我眼,不知道我剛分手嗎?”


    斯內普一來到就看到自閉的孔雀和叉腰狂笑、像個反派的蘇珊娜,腳步不由變得有些遲疑。


    蘇珊娜餘光瞥見斯內普,叉腰的手僵了僵,囂張的笑也沒了。


    “西、西弗勒斯,你怎麽在這?阿塞斯呢?他也來了嗎?”


    斯內普見已經被發現,便慢吞吞走出來,“阿塞斯在法國,我來找你……幫個忙。”


    “找我幫忙?”蘇珊娜有些受寵若驚,但很快又翹起了尾巴,拍拍胸膛,自信熱情道,“你算是找對了!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斯內普可疑地沉默了一會,謹慎地說:“……沒有那麽嚴重。”


    蘇珊娜不知想到哪裏去,臉色一變,鬼鬼祟祟帶著斯內普進到旁邊園丁放工具的小木屋。


    “沒事,你慢慢說,如果需要打架撐腰,那沒問題,如果借錢,我最多隻有五百金加隆,我……”


    她咬咬牙,“我可以全部給你。”


    斯內普語塞,抬手製止她繼續發揮天馬行空的想象力。


    “……我不缺錢,隻是有個問題想問一下你。”


    “太好了!”蘇珊娜高聲歡呼,語氣頓時變得輕鬆起來,“那你想問什麽,我肯定知無不言。”


    斯內普抿了抿唇,朝蘇珊娜靠近,俯身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蘇珊娜眼神隨著話裏的內容變得激動,最後更是熱情地拍著斯內普肩膀,連連叫好。


    “好好好,這些是小事,看我的!我現在就去阿塞斯書房寫下來給你,至於你……”


    蘇珊娜打量斯內普身上一成不變的黑袍,委婉道:“要不你先去換身衣服?昨天送過來的,最新款,就在阿塞斯衣帽間第三個衣櫃。”


    斯內普沒拒絕。


    一小時後,兩人踏上去法國的旅程。


    本來斯內普打算自己去的,但是蘇珊娜借口說要去那邊找朋友,又再三保證不會打擾他們,斯內普才鬆了口。


    飛機落地,蘇珊娜上機前聯係的朋友過來接他們。


    那是一個典型的法國帥哥。


    棕色卷發,眼窩深邃,和頭發如出一轍的棕色眼眸眯著,靠在石柱邊,給人一種還沒睡醒的感覺。


    蘇珊娜眼睛一亮,像乳燕投林投入法式帥哥懷抱裏。


    “噢,利奧,你竟然準時來接我?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你是我的心肝,我怎麽能遲到呢?”那個男生一邊回答蘇珊娜的話,一邊用餘光在斯內普身上遊走,似乎在判斷他有沒有威脅。


    蘇珊娜感動地仰起頭,左右貼了貼他的臉頰。


    “你也是我的心肝。”


    第一百零八個。


    花心的大蝴蝶開心了一會,想起來法國的目的,忙鬆開利奧。


    “利奧,這是我侄子的愛人,今天是情人節,你懂的,麻煩你送我們到葡萄酒莊園,你還記得路的,對吧?”


    “當然,我怎麽可能忘記那條路。”知道斯內普不是情敵的利奧發揮了他的親和力,熱情邀請兩人上車。


    藍色的轎車一如利奧,憂鬱而深情,載著三人前往葡萄酒莊園。


    斯內普坐在後排,一路上聽著利奧和蘇珊娜的調情,看著窗外飛馳的風景,突然很想阿塞斯。


    不過快了。


    他握緊手上的羊皮紙,期待起阿塞斯的表情。


    葡萄酒莊位於郊區,放眼望去,四周全是鬱鬱蔥蔥的樹。


    轎車緩緩駛入莊園大門。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門,看起來甚至沒有霍格沃茨的後門氣派。


    但是門後麵的莊園很大,轎車駛上私人車道,開了十多分鍾,最終停在圓環形的露天車庫。


    斯內普透過車窗看到圓環中央的玫瑰花壇,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


    蘇珊娜推開車門下車,收到消息的傭人一擁而上,她擺手攔住想要開車的傭人,“裏麵是我的朋友,他們不下車,今天是情人節,管家,給大家放一天假,好好休息一天。”


    男管家和女管家對視一眼,默默帶著傭人離開。


    蘇珊娜沒離開,就靠在車邊看傭人一個個由司機開車送離莊園。


    最後一個傭人離開後,她轉身給斯內普拉開車門。


    “他們走了,我們去車庫挑車,我記得有一輛法拉利f360敞篷,紅色的,很適合情人節和玫瑰花。”


    利奧跟著下車,蘇珊娜給他一個飛吻,“寶貝,你先回去,我晚點找你。”


    說完,她頭也不回和斯內普離開。


    利奧愣愣看著她的背影,沉默坐回車上,掉頭離開。


    斯內普在車庫看到了蘇珊娜口中那輛法拉利f360敞篷。


    張揚的紅色,流暢的線條,發動機帶響的聲音和衝勁都很給力,他有些心動,但是這紅色實在礙眼。


    “瞧我這腦子,差點忘了紅色代表格蘭芬多。”蘇珊娜一拍腦子,懊惱不已,趕緊帶著斯內普來到車庫另一邊,“這裏有一輛銀色的法拉利f360,不過不是敞篷,要不我們看看這輛?”


    她撩開遮擋的布,露出全新的銀色法拉利f360,斯內普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愛不釋手撫摸著車身。


    見狀,蘇珊娜豪爽揮手:“喜歡?那就送你了。”


    那麽豪氣?斯內普狐疑收回手,“假設我沒記錯,你全身上下隻有五百金加隆?”


    蘇珊娜嘿嘿一笑,“這車確實不是我的,是安娜的,但是她的和我的和阿塞斯和你的有什麽區別嗎?”


    聽到車的主人是安娜,斯內普躊躇著,不知道該不該要。


    “拿著吧。”蘇珊娜強行把車鑰匙塞到斯內普手裏,恨鐵不成鋼道,“相信我,阿塞斯今天在這裏看到你,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就算你讓他把這個酒莊買下來送給你他都不會猶豫。”


    想了想,她補充了一句。


    “這個莊園大概1.1億英鎊。”


    斯內普想,他有點能夠理解鄧布利多的心情了。


    夜幕降臨,銀色的轎跑在路上飛馳,像一道劃破夜空的閃電,路上不知道引來多少注目。


    車內,斯內普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揮動魔杖,一心兩用,按照懸浮在半空的地圖行駛。


    半透明的地圖是魔咒的顯現,上麵有一個名字,也僅有一個名字。


    看著越來越近的名字,斯內普不自覺看了好幾眼旁邊的花束,握著方向盤的手心滲出一點汗水。


    說緊張吧,他確實緊張。


    可同時他又很清楚地知道——無論有沒有禮物,隻要他出現在那,那人定會開心。


    所以他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在緊張什麽?


    地圖上黑點逐漸和名字重合,銀色的轎跑一個瀟灑的飄移,完美地停在一片空地上。


    斯內普按下車窗,側頭看去,看到門上大大咧咧不加掩飾的“國際煉金協會”,詫異挑了挑眉。


    他沒來過國際煉金協會,不知道國際煉金協會那麽張揚,竟然敢把協會名字擺出來,還是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煉金協會的字眼隻有巫師能看到,麻瓜看不見的…你也是巫師?”


    噴泉花壇旁邊,注意斯內普有一會的男巫開了口。


    斯內普聞到風中隱隱約約飄來的酒味和煙味,冷冷掃了那男巫一眼,漠然關上車窗。


    那個男巫看清斯內普的臉時,表情驟變,輕挑撚著煙的手直接鬆開,任由煙頭掉在地上。


    “斯、斯內普教授?”


    車窗還沒徹底關上,斯內普聽到了他的話,黑眼睛十分嫌棄看向男巫的臉,細細辨別。


    “亞當斯先生,很遺憾,你的語言係統在若幹年後竟然還沒有修好。”


    亞當斯張了張嘴,想辯駁又不知道怎麽辯駁,一張臉憋的通紅,“斯內普教授,我隻是有些驚訝。”


    “驚訝?”斯內普輕蔑假笑,“我還以為你在搭訕,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


    亞當斯的臉更紅了。


    他確實是在搭訕,可是他一開始沒看清斯內普的臉。


    要是他早知道開車瀟灑得有些犯規的男人是斯內普教授,他就算死,跳進噴泉把自己溺死都不會開這個口。


    梅林!!


    搭訕斯內普教授?


    這太可怕了,他是嫌上學的時候被罵得不夠,特意過來找罵嗎?


    亞當斯現在無比的後悔。


    斯內普欣賞著亞當斯五顏六色的臉和懊惱又帶著點恐懼的神情,心中緊張逐漸散去。


    果然,負麵情緒可以傳遞。


    斯內普抬手撥弄花束上的水滴,對遇上自己學生的意外十分滿意。


    亞當斯上學時是拉文克勞,真正麵對斯內普發飆的次數不多。


    他深呼吸平複一會,就恢複剛才的冷靜,隻是笑容仍舊有些僵硬。


    “斯內普教授,你的車真帥,你是在等人嗎?”


    斯內普覺得有個不太聰明的學生打發時間也不錯,就點了點頭。


    “假設你的腦子還在轉動,還記得我是魔藥教授而不是煉金教授?”


    斯內普的聲音在夜色中低沉而柔滑,可是亞當斯的注意力全在煉金教授那一詞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斯內普在說到煉金教授時,語氣好了很多,帶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


    大概是錯覺吧。


    斯內普教授和溫柔這個詞幾乎是絕緣體,不是幾乎,是絕對。


    亞當斯尷尬摸了摸衣服口袋,想拿根煙抽抽安撫自己受傷的小心髒,又不敢,隻能抓著袖口的紐扣來回扯。


    “當然,我記得……我是說如果等人,現在太早了,比賽結束後的宴會還要兩個小時結束。”


    兩個小時?


    斯內普皺起了眉,有些擔心他精挑細選的花兩個小時後還能不能保持最完美的形態。


    亞當斯沒聽到斯內普的回答,更尷尬了,他不停回想有沒有說錯什麽,想的正入迷時,他聽到斯內普的聲音。


    “你是參賽選手還是工作人員?”


    罕見地沒有嘲諷。


    亞當斯震驚看向斯內普,嘴裏結結巴巴回答:“參賽選手。”


    斯內普頷首,“名次。”


    亞當斯有種回到霍格沃茨考試公布成績的感覺了。


    他顫顫巍巍組織好語言。


    “剛、剛好晉級。”


    斯內普看了過來,亞當斯發誓,他在斯內普眼裏看到了嘲諷。


    不是,為什麽他參加煉金比賽還要被魔藥教授嘲諷,這合理嗎?


    合不合理斯內普才不管。


    有一個煉金大師的愛人在,他耳濡目染學了不少煉金知識,不說有多厲害,晉級還是綽綽有餘。


    這是阿塞斯說的。


    阿塞斯還說那些選手一個比一個浮躁,根本比不上他。


    斯內普莫名其妙有點開心。


    好心情地抱起花束,在上麵放下一個又一個保鮮魔咒。


    亞當斯這回腦子徹底宕機了。


    剛才有斯內普擋著,他沒看到旁邊的花束,現在才看到。


    梅林!還是玫瑰花束!


    對了,今天是情人節。


    可是斯內普教授過情人節!!?


    亞當斯的三觀都快碎了,他艱難移開視線,想試圖說服自己接受事實。


    視線掃到花壇噴泉,他看到國際煉金協會的大門突然打開。


    昏黃明亮的暖光從門裏麵透出,行走的侍者,交談的人們,觥籌交錯、奢華而富貴的一角展現在世人麵前。


    然而比門後世界更引人注目的是往外走的男人。


    那人穿著燕尾服,燕尾服剪裁精細,完美貼合身形,勾勒出精壯的腰身和脊背,黑色的手杖與燕尾服相互映襯,恰到好處流露渾然天成的矜貴。


    隔著那麽遠,亞當斯隻能看見那麽多,他沒注意到,他身旁的轎跑打開了門,斯內普抱著花束走下來。


    男人越走越近,能看到的東西越來越多,他的身後眾星拱月般圍著一大群人,他似乎沒有感覺到不耐煩,正帶著微笑點頭,和身邊的人交流。


    走到大門階梯下,男人停下了腳步,視線穿過花壇噴泉,落在銀色轎跑以及抱著玫瑰的魔藥大師身上。


    維持了一個晚上的禮貌微笑被驚喜取代,阿塞斯三兩句婉拒不知道是誰提出的送他回家的建議。


    至於理由……


    眾人注視下,溫柔的情愫在他眼中流轉,阿塞斯對著不遠處的車子笑了笑,“很抱歉,我愛人來接我了。”


    現場先是安靜,然後嘩然。


    阿塞斯仿若沒聽到,迫不及待向斯內普走去,眼中隻有那個捧著花等他的身影。


    “西弗,他的西弗……”


    腳步越來越快。


    剛才還優雅的男人像個毛頭小子跑了起來,身後的人們這才相信他的話,默默看著他跑遠。


    斯內普和亞當斯都在看跑過來的阿塞斯。


    亞當斯已經被接二連三的衝擊衝傻了,看到阿塞斯跑過來還愣愣問斯內普:“他為什麽要跑?


    是啊,為什麽要跑?


    他又為什麽要緊張。


    斯內普看了看懷裏的花束,忽然就想明白了。


    因為愛。


    他愛阿塞斯,所以會期待他看到他的反應,會緊張那一刻的到來。


    阿塞斯愛他,所以會拋棄優雅跑過來,隻為了最快和他見麵。


    斯內普柔和地凝視跑來的愛人,沒忍住走了幾步,最後加快了速度。


    亞當斯怔怔看著身邊突然離開的斯內普,恍然大悟。


    “這就是斯內普教授在等的人。”


    他話語落下,雙向奔赴的兩人也緊緊抱住了對方。


    “我愛你。”


    斯內普搶在阿塞斯之前說。


    懷裏的花束在他手上拿著,被他壓在阿塞斯背後,不方便拿過來,他就拉著阿塞斯交換了一個吻。


    “我愛你。”


    他再次重複,然後按住阿塞斯後腦勺,吻上閃爍著微光的桃花眼。


    “永遠用這雙眼睛注視我,永遠站在我身邊,永遠和我在一起,好嗎?”


    三個永遠,都是在說不分離,阿塞斯的心尖好像被什麽掐了一下,欣喜地顫抖著,他閉上眼,緩緩向著那片隻為他柔軟的唇吻過去 。


    一吻結束,阿塞斯看著斯內普的眼睛,眼中隻裝著自己的愛人。


    “如你所願,我的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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