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這樣才對。


    阿塞斯意味不明勾起唇角。


    當初,他在紐蒙迦德就覺得奇怪了,一個能預言、能看到過去、幾乎逆天的魔法陣,怎麽可能那麽簡單。


    隻是那時被噩耗突襲,占據了他所有心神,滿心滿眼都是怎麽在千萬種可能裏找到一線生機。


    阿塞斯垂眸,視線落在桌麵的信紙,笑容諷刺。


    關心則亂,這個詞放在任何人身上都適用,他同樣也不例外。


    終究……還是失了往日的冷靜。


    現在再回頭想起來,那些疑點竟如此明顯。


    山洞、魔法陣、時間。


    把三者圈起來後,阿塞斯把信紙收回煉金戒指,起身洗漱休息。


    真相到底是什麽,還是要等明天山洞的探查才有結果。


    至於現在,先睡覺。


    今天又是按時睡覺的一天。


    阿塞斯滿意極了,並且打算明天的信加上這一點。


    次日清晨,太陽盡職盡責爬上天空,落下溫暖的陽光。


    沉寂了一晚的雨林煥發出專屬於大自然蓬勃而動人的生機,大樹們熱情地搖擺自己的樹葉,迎接陽光。


    而陽光穿過樹葉和樹枝的間隙,化作圓形的光斑刻在植物紮根的土地。


    眾多爭寵的大樹底下,靜靜立著一個迷彩帳篷,迷彩的顏色使得它周圍的環境幾乎融為一體,不分你我。


    阿塞斯準時被生物鍾喚醒。


    他懶懶睜開眼睛,耳邊充斥各種不知名昆蟲的叫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曲專屬於森林的樂曲。


    好聽,但是也有點吵。


    床上的男人抬手遮住眼睛,緩了一會,慢吞吞爬起來洗漱。


    陽光正好,清風溫柔。


    阿塞斯叼著小餅幹出現,破壞如畫的景色,像散步一樣來到帳篷外,手上還拿著小木鳥和精美的信封。


    他抬手把小木鳥放飛。


    在小木鳥飛走前,叼著小餅幹控製自己的男人沒忍住,幾口把小餅幹吃下去,對著小木鳥念叨起來。


    讓它好好的把信送到蘇珊娜手上,別出岔子,也別飛錯地方……


    阿塞斯把能想起來的叮囑全都說過一遍,感覺全身都舒服了。


    沒辦法,他這段時間在雨林,與世隔絕,除了伏地魔這個不人不鬼的生物,就隻見到毒蛇毒蟲和蚊子,找不到一個能說話的人。


    是以,他已經淪落到是個東西都能說兩句話的地步上。


    送出去的信也因此格外囉嗦,恨不得把一天的說話量全部集中到薄薄一張信紙上,帶著思念送出去。


    過足說話的癮,阿塞斯看著木鳥飛遠,回去換了身衣服,把自己全副武裝裝備起來。


    他今天的目標是打探清楚山洞裏麵的具體情況。


    再順便看看能找到魔法陣的最中心,研究這個魔法陣到底有什麽用。


    落腳點和山洞有一小段距離,阿塞斯沒有用魔力,而是慢慢走過去。


    昨晚白虎跑過來的時候,一路上橫衝直撞,把茂密的樹葉和樹枝撞出大洞,所以阿塞斯走的不算費力。


    幾分鍾後,他看到一條明顯的界線——一側是肆意生長的植物,另一側光禿禿,沒有一點生氣。


    鼻尖圍繞著森林特有的清新空氣,阿塞斯心平氣和無視明顯的怪異之處,抬腳就想走進去。


    樹上突然掉下些葉子。


    某個在這蹲守大半夜的生物看到男人沒有停下的跡象,呼出的鼻息驟然加重,金黃的瞳孔使勁眨了眨。


    爪子焦躁不安抓著樹幹,磨出些許木屑,連同樹葉一起掉下去。


    雨林裏的風更大了,樹葉嘩嘩作響,把它們自身的木頭清香送入風中,風裏還夾雜著似有若無的腥臭味。


    阿塞斯鼻翼微動,警覺地抬頭,順著風吹來的方向看去。


    看到越來越近的黑色不明物體,他下意識就地一滾躲開,魔杖滑到手上,悄無聲息舉起。


    不明物體重重砸到地上,好一會都沒有動靜,隻露出油光水滑的皮毛。


    黑色的毛,有點眼熟啊。


    認出不明物體是昨天的不速之客,阿塞斯內心警惕稍微放鬆,魔杖移到隨時能反擊的位置,兩步走過去。


    黑色的大貓不知道是痛還是覺得丟臉,把頭埋在地上,一動不動。


    “黑豹?”


    阿塞斯試探呼喚。


    原諒他的敷衍,他實在認不出來眼前的豹子是哪個品種,隻能用顏色加統稱意思意思稱呼。


    黑豹小幅度的動動腦袋,給人類一點勉為其難的反饋。


    阿塞斯眉梢輕挑,“你能聽得懂我說話?聽得懂就點頭。”


    黑豹默不作聲點頭。


    “我先給你檢查一下身體,別亂動,可以嗎?”


    黑豹又點了點頭。


    阿塞斯揮動魔杖把黑豹從頭到尾檢查一遍,感受著魔力的反饋,他一言難盡看向抬頭露出金色瞳孔的黑豹。


    “你……骨折了。”


    作為一隻靈敏矯健的豹子,跳下樹把自己摔骨折是一件很丟臉的事。


    黑豹顯然也是這樣認為的,瞳孔露出幾分茫然和羞憤。


    抬起的腦袋重新埋到地上,爪子還把周圍的爛葉子扒拉過來遮住自己。


    但是它忘記它的爪子骨折了。


    這一抬,它瞬間吃痛,猛地抬起腦袋,呲牙咧嘴。


    阿塞斯好笑地別過頭,算是給黑豹留下最後的麵子。


    手上的魔杖在不知不覺中放下。


    在一個野生動物麵前放鬆警惕是一件很愚蠢的事,可不知道為什麽,阿塞斯有種感覺,這個黑豹不會傷害他。


    因為這個感覺,他對黑豹提不起一點防備心。


    差不多一分鍾後,黑豹終於接受自己即將成為豹族恥辱的事實,瘸著左前爪站起來,冰冷的獸瞳盯著阿塞斯。


    阿塞斯低頭看去,不明所以。


    黑豹見狀,先是把頭轉向山洞,又轉回來,來回幾次後,它壓低身體,對著阿塞斯叫了起來。


    看著它極具人性的行為,阿塞斯竟然詭異地理解黑豹的意思。


    “你不讓我進去?”


    黑豹點頭,又搖頭。


    阿塞斯繼續猜測,“你的意思是,我現在還不能進去?”


    黑豹金瞳霎時間亮了,連忙點頭。


    從阿塞斯這個角度看去,鑲嵌在黑色毛發的金瞳比天上的太陽還要亮,是最正的金色,閃爍著水光。


    看起來就很好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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