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七年,也就是公元1374年,我叫趙安,本是應天府城郊的一個普通農家子弟,家中幾畝薄田,靠著父母辛勤勞作,倒也勉強能糊口。可這一年,朝廷設立衛所製度初定規模的消息,如同一陣狂風,將我原本平淡無奇的生活卷入了另一番天地。


    《明史·兵誌二》記載:“天下既定,度要害地,係一郡者設所,連郡者設衛。大率五千六百人為衛,千一百二十人為千戶所,百十有二人為百戶所。所設總旗二,小旗十,大小聯比以成軍。其取兵,有從征,有歸附,有謫發,有垛集。從征者,諸將所部兵,既定其地,因以留戍;歸附者,勝國及僭偽諸降卒;謫發者,以罪遷隸為兵;垛集者,三丁以上,垛正軍一,別立貼戶,正軍死,貼戶丁補。”初聞這衛所製度的詳細規製時,我心中滿是震撼,想著這朝廷的手筆可真大呀,如此一來,這大明的兵力分布可就要有個全新的模樣了。


    那時節,村裏時常有官府的人來張貼告示,宣講這衛所製度的事兒。我跟著村裏的大夥一起圍在那告示前,聽著官差大聲念著上麵的內容,周圍的人也是議論紛紛。


    一位老者皺著眉頭說道:“這衛所製度,聽著倒是挺規整,可咱這村裏的娃們,要是被征去了,那可咋整啊,家裏的地都沒人種咯。”


    旁邊一個年輕後生卻滿不在乎地回道:“怕啥呀,說不定去了衛所,還能建功立業,掙個好前程呢,總比一輩子窩在這村裏強吧。”


    我聽著他們的話,心裏頭也琢磨開了,想著自己雖沒什麽大誌向,可要是能去衛所裏曆練曆練,說不定也能改變改變這平淡的日子呢,隻是又舍不得家中年邁的父母,一時之間,心裏矛盾得很。


    回到家中,我把這想法跟父母一說,母親當即就紅了眼眶,拉著我的手說道:“兒啊,那衛所可不是咱家能去的地方呀,那是要打仗、吃苦的,你要是去了,萬一有個好歹,娘可怎麽活呀。”


    父親卻在一旁沉默了半晌,緩緩說道:“安兒啊,這事兒你可得想好了,雖說去衛所是有風險,可如今朝廷推行這個,也是為了保咱大明的安穩,你要是真有那個心思,爹也不攔你,隻是你去了,就得好好幹,別給咱老趙家丟人。”


    我看著父母那擔憂又期許的眼神,咬了咬牙,說道:“爹,娘,我想好了,我想去試試,說不定能闖出點名堂來呢。”


    就這樣,我告別了父母,踏上了去應天府城裏應募衛所的路。一路上,我瞧見不少和我一樣的年輕人,都是懷揣著各自的心思,往那城裏趕去,有興奮的,有忐忑的,大家的眼神裏卻都透著一股對未知的期待。


    到了應天府城,那招募衛所士卒的地方早已是人山人海。我好不容易擠到前麵,負責招募的官差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問道:“小夥子,你可知這衛所的日子可不輕鬆,要操練、要戍守,你為啥要來應募呀?”


    我趕忙回道:“大人,小的想著能為朝廷效力,保衛咱大明的江山,也想借此機會謀個前程,還望大人給個機會。”


    那官差微微點頭,又問了我些家中情況、身體是否康健之類的問題,便讓我在一旁等著,說是要看看後麵還有沒有更合適的人選,再做定奪。


    我站在那兒,心裏緊張得很,眼睛一直盯著那官差,盼著他能早點叫我的名字。等了好一會兒,終於聽到那官差喊道:“趙安,過來吧,你被選上了,往後可得好好幹呐。”


    我一聽,心裏那股子興奮勁兒就別提了,趕忙上前謝過那官差,隨後便跟著其他人一起,被帶到了一處衛所營地。


    一進營地,就看到那一排排整齊的營房,還有操場上正在操練的士卒們,喊殺聲震天,那場麵,讓我既震撼又激動,想著自己以後也要成為其中的一員了呀。


    我們這些新來的,先是被安排去領了衣物、兵器等物事,然後便有老兵來帶著我們熟悉營地的規矩。


    一個老兵看著我們這群新兵,笑著打趣道:“喲,你們這群毛頭小子,以後可有的苦頭吃咯,這衛所裏,操練可嚴著呢,要是偷懶,那軍棍可不長眼呐。”


    我們聽了,都有些害怕,可又不想被老兵看扁,便紛紛說道:“老兵哥,我們不怕吃苦,定能跟上大夥的步伐。”


    老兵哈哈一笑,說道:“有這勁頭就好,等你們真正開始操練了,就知道厲害了。”


    果然,沒過幾天,這操練就開始了。天還沒亮,我們就得起床,跟著老兵們到操場上集合,先是圍著營地跑圈,那幾圈下來,就累得我氣喘籲籲的,可還沒等緩過勁兒來,又得開始練習兵器的使用,什麽長槍、大刀,拿在手裏,感覺都格外沉重。


    有一回,我實在累得不行,趁著休息的間隙,坐在地上直喘氣,對旁邊的一個新兵同伴抱怨道:“哎呀,這操練也太苦了,我這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真不知道啥時候是個頭啊。”


    那同伴也苦著臉回道:“誰說不是呢,我現在都後悔來這衛所了,可既然來了,也沒辦法,隻能咬牙堅持咯。”


    就在這時,負責訓練我們的百戶大人走了過來,聽到了我們的抱怨,臉色一沉,嗬斥道:“哼,你們這才剛開始,就喊苦喊累,像什麽樣子,咱們身為衛所的士卒,肩負著保衛大明的重任,這點苦都吃不了,還怎麽上陣殺敵?都給我打起精神來,繼續練!”


    我們嚇得趕忙站起身來,又拿起兵器,繼續操練起來,心裏雖有怨言,可也不敢再多說什麽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漸漸適應了衛所裏的生活,操練也越來越熟練了。而且我還發現,這衛所可不單單是練兵打仗的地方,它還和地方上的諸多事務有著緊密的聯係呢。


    平日裏,我們除了操練,還得去協助地方官府維持治安。有一回,城裏出現了一夥盜賊,鬧得百姓們人心惶惶的。我們衛所接到命令,便全體出動,去抓捕那些盜賊。


    那夜,我們分成幾個小隊,在城裏的大街小巷搜尋著盜賊的蹤跡。我跟著一個老兵走在一條小巷子裏,心裏緊張得很,手裏緊緊握著長槍,眼睛警惕地看著四周。


    突然,前麵傳來一陣動靜,老兵低聲說道:“小心,可能是盜賊,準備好家夥。”


    我們慢慢靠近,果然瞧見幾個黑影正在撬一戶人家的門,老兵大喝一聲:“呔,大膽盜賊,竟敢在此行竊,看你們往哪兒跑!”說著,就衝了上去。


    我也鼓足了勇氣,跟著衝了過去,和那幾個盜賊打了起來。那盜賊見我們人多,還挺凶悍,轉身就想跑,可我們哪能讓他們得逞,一番追逐打鬥後,終是把那幾個盜賊都給擒住了。


    第二天,城裏的百姓們得知盜賊被我們衛所的人抓住了,都紛紛誇讚我們,還有人送來了些自家的幹糧、酒水,犒勞我們。我心裏別提多自豪了,想著這衛所的日子,雖然辛苦,可也挺有意義的呀。


    在衛所裏,我還結識了不少來自不同地方的兄弟,大家有著不同的身世,可相處久了,感情卻都深厚得很。


    有個叫李虎的兄弟,是從北方來的,為人豪爽仗義。有一回,我生病了,躺在床上起不來,他就主動幫我去打飯、打水,還找來軍醫給我看病,照顧得那叫一個周到。


    我感激地對他說:“李虎兄弟,多虧了你呀,要不是你,我這病還不知道啥時候能好呢。”


    李虎卻笑著說:“說啥呢,咱們都是衛所裏的兄弟,互相照應那是應該的,你好好養病,等病好了,咱還得一起操練,一起保衛大明呢。”


    而在朝堂之上,陛下和大臣們也時常關注著衛所製度的施行情況。


    兵部尚書出列,躬身說道:“陛下,如今這衛所製度初定規模,各地的衛所也都在按規製運轉,隻是這士卒的訓練、糧草的供應等方麵,還需不斷完善,方能讓衛所發揮出最大的作用呀。”


    陛下微微點頭,說道:“愛卿所言極是,這衛所關乎我大明的安危,切不可懈怠,要確保士卒們操練精良,糧草輜重供應充足,若有難處,可及時奏報。”


    戶部尚書也說道:“陛下,那衛所的糧草開支可不小,還得想法子保障屯田之事順利進行,讓衛所士卒能自給自足一部分,也好減輕朝廷的負擔呐。”


    大臣們紛紛點頭稱是,又接著商討起如何更好地管理衛所、調配兵力等諸多事宜來。


    在民間,百姓們對衛所的看法也是各不相同。有的覺得衛所的存在讓他們有了安全感,不用擔心盜賊、外敵的侵擾;可也有的覺得衛所的士卒有時候行事有些霸道,而且朝廷為了維持衛所,征收的賦稅也多了些,心裏有些怨言。


    在村裏,我聽鄉親們聊天時就有人說:“這衛所啊,雖說抓盜賊是挺厲害的,可這賦稅越來越重,咱這日子也不好過呀,真不知道是好是壞呢。”


    另一個人卻回道:“話也不能這麽說,要是沒了衛所,萬一哪天有外敵打進來,咱這安穩日子可就沒了,多交點賦稅,就當是買個平安咯。”


    隨著時間的推移,衛所製度在大明的土地上越發穩固,成為了維護大明江山的重要力量。


    在這同一時期,世界其他國家也有著各自的軍事製度以及兵力組織等方麵的情況,且與1374年設立衛所製度初定規模有著諸多關聯與可比之處。


    在英國,當時正處於中世紀晚期,其軍事力量主要依靠封建領主的騎士以及招募的民兵組成。領主們各自擁有一定數量的騎士,這些騎士有著精良的裝備,平日裏為領主效命,戰時則跟隨領主出征。而民兵則多是從農民中臨時征召而來,缺乏係統的訓練,戰鬥力相對有限。與大明通過設立衛所製度,有組織、有規模地按照固定編製組建軍隊,並且進行長期穩定的訓練不同,英國的軍事力量組織較為鬆散,缺乏統一規劃,體現出不同國家權力結構與軍事組織模式的差異,英國重領主主導下的鬆散軍事組織,大明則重朝廷統一管理下的衛所軍事體係。


    在法國,中世紀晚期的法國,軍隊同樣有著濃厚的封建色彩。國王雖然是名義上的最高統帥,但實際上,各地的貴族都擁有自己的私人軍隊,這些軍隊在裝備、訓練等方麵參差不齊,而且貴族們更多地是從自身家族利益出發,決定是否出兵以及出兵的規模等。法國的軍事製度缺乏像大明衛所製度這般明確的編製、穩定的兵員補充以及統一的管理模式,體現出不同國家治理理念與軍事製度規範程度的差異,法國重貴族利益主導下的差異化軍事組織,大明則重朝廷統籌下的衛所規範軍事體係。


    在奧斯曼帝國,其疆域遼闊,軍隊以其精銳的禁衛軍聞名於世。禁衛軍多是從基督教地區招募的少年,經過嚴格的訓練,成為了忠誠於蘇丹的精銳力量。此外,奧斯曼帝國還有大量的地方軍隊,由各地的總督等官員進行管理。其軍事製度注重兵種配合,騎兵、步兵、炮兵協同作戰,有著很強的戰鬥力。與大明設立衛所製度,側重於在國內要害之地屯兵,以防禦和維持治安為主不同,奧斯曼帝國更強調對外擴張以及軍事征服,體現出不同民族宗教構成與軍事目標差異,奧斯曼重對外擴張下的軍事組織,大明則重國內安穩維護下的衛所軍事體係。


    在威尼斯共和國,作為商業城邦,其軍事力量主要依靠海軍。威尼斯有著發達的造船業,打造出了眾多精良的戰船,海軍士兵們經過專業的航海訓練,在海上保衛著威尼斯的商業航線以及港口安全。威尼斯的軍事組織圍繞著商業利益展開,通過海軍力量來保障其在海上貿易中的優勢地位,與大明以衛所製度構建陸地軍事力量,維護國內的穩定和邊境安全不同,體現出不同發展模式與軍事力量重點的差異,威尼斯重商業利益考量下的海軍軍事組織,大明則重陸地安穩保障下的衛所軍事體係。


    在阿拉伯地區,部落眾多,各部落都有自己的武裝力量,這些武裝力量多是由部落裏的青壯年組成,平時用於保護部落的領地、牲畜等資源,戰時則參與部落之間或者對外的戰爭。部落武裝缺乏統一的編製和規範的訓練,作戰方式也較為簡單直接,主要依靠個人的勇猛以及部落成員之間的配合。與大明設立衛所製度,有著嚴格的軍事編製、科學的訓練體係以及明確的職責分工不同,阿拉伯地區更側重於部落自身需求下的鬆散軍事組織,大明則重朝廷規劃下的衛所規範軍事體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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