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鎮外。


    藍山國中軍大帳,僅剩逃回來的數十名旗長紛紛低頭不語,主將鐵劍仙也沉默著不說話,眼神冰冷的嚇人。


    ‘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啊!西涼國的人居然如此陰險設下這樣的埋伏。兩萬騎兵啊!短短盞茶的功夫就沒了。。。。。戰機還未開始,就損失了兩萬軍隊。’縱然鐵劍仙心性極其穩定,但也似乎被這個現實打擊的無法接受。


    ‘大將軍,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一名守將上前詢問道。


    ‘查一下,我了解夜常明。他那種人不善於使用計謀,如此計謀定當是背後還有高人相助。給我查出來,我要讓他碎屍萬段’鐵劍仙微眯著眼睛,流露出無盡的殺氣。


    ‘現在平陽鎮的主將是鎮守張之奐,此人常年和馬淩濤在一起。也是身經百戰,智計百出。馬淩濤有如此威名,倒是也有他的一半功勞,我想會不會是他謀劃的’那名守將說道。


    ‘不像是,今夜的事情以及我軍的動向。完全是被對方給牢牢掌握,一步一步設下陷阱等著讓我們去鑽,顯然隻有一個可能。。。’鐵劍仙頓了一頓。


    那守將問道:“什麽可能?”


    ‘平陽鎮大約還有一個智囊,謀略眼界不在張之奐之下。這應該是經過詳細的計劃才決定的,給我查一下。對方中軍大帳有無其他麵生人員出入’鐵劍仙吩咐道。


    ‘是,末將領命’那名守將應了一聲,又叫了幾人走出了軍帳。


    ‘會是何方神聖呢?’鐵劍仙眼神裏道道黑色流光隱隱閃爍。


    剛才他還在嘲諷著胡四海的領兵之能,然而自己這邊損失還要慘重。第一仗就如此大敗,接下來估計就會更難。


    陽關關卡外。


    侯烈已經將重騎兵和輕騎兵一起集結完畢,在原地待命。


    月色如水,六萬輕騎兵整裝待發。


    馬淩濤策馬而出,看了看此時夜色漸深,午夜剛過,正值子時夜深人靜時刻。開口低沉著聲音說道:“將士們,敵軍來襲。肆意挑戰我西涼國的威嚴,這場仗不是為了我們打的。想想你們身後的家人,想想你們繈褓中的孩兒,想想你們地下埋著的先祖。若是讓敵軍跨過陽關,你們的家人會被擄走,尚在嗷嗷待哺的孩兒也會無法成長,你們的先祖在黃泉之下也會無法安寧。因為這裏是我們的家園,是我們世世代代需要守護的地方,現在我要你們和我一起起誓。。。。。”


    ‘揮舞起你們手中的長刀,架起你們手中的勁弩,勒緊你們胯下的戰馬,不破敵軍,誓不回轉。。。。。’


    ‘不破敵軍,誓不回轉’六萬騎兵一起抽刀怒喝。


    ‘好,這才是我西涼衛應該有的氣勢。那我們殺過去,給那些漠北城的士兵們知道,膽敢犯我西涼國界者,必要讓他們留下血和生命的代價’馬淩濤揮舞手中長槍,率先衝殺了出去。


    ‘殺~~~’


    六萬輕騎兵乘著月色,紛紛催動胯下戰馬。緊而有序的列開陣型,隨著馬淩濤出發了。


    子時末,漠北城的營帳裏沒有一堆篝火,分外的安靜,絲毫沒有感覺到黎明前的暴風雨。


    馬淩濤看著那三裏外的營帳,回頭吩咐道。


    ‘第一營,第二營所有人弩箭備好,點燃羽箭。目標眼裏看到的營帳都給我射,第三第四第五第六營兩側護衛。出發’


    噠噠噠,三裏距離戰馬極速衝過。


    馬蹄噠噠聲已經驚醒了不少人,而先鋒營守營的士兵才在朦朧的月色下看到人影綽約的身影。嘶聲呼喊了起來。


    ‘全軍戒備,全軍戒備。敵襲,敵襲’


    十名守營士兵,紛紛提起銅鑼敲打起來,奔走在各個營帳。


    中軍大帳裏的胡四海隱約感覺到一股殺氣,霍的一下翻身跑出營帳一看。


    漫天的火羽流星已然在那些強弩下射出。


    近乎十萬大軍,營帳連綿之廣。此刻,紛紛驚醒。可是,那些帶著火焰的箭矢已經紛紛射中營帳。


    呼呼,射中的營帳瞬間就燒成一片。還有些箭羽透過營帳,直接射中正在熟睡的士兵。有一些倒黴蛋尚在夢裏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敵襲,敵襲。緊急戒備,緊急戒備’所有營帳士兵紛紛慌忙翻起。


    雖然突然被夜間襲擊,但是眾多士兵自百人隊為號,各自的百人隊以最快的速度集結了士兵,到底是八朝之一的軍隊。行軍訓練有素,即便如此。也隻是從最初的慌亂中沉穩下來。


    ‘殺,他們都是輕騎兵。無法持久作戰,步兵營全力出擊,戰車營退後’胡四海在人群裏蘊含真氣怒喝道,聲傳數裏。甚至蓋過了戰場嘈雜的聲音。


    頓時,西涼衛士兵以及馬淩濤聽到這蒼勁有力的聲音傳出。都是猛然一驚,而馬淩濤心底暗道:高手,居然隱藏了真正的高手


    但西涼衛卻沒有因此而停下,第一營和第二營的士兵已經將勁弩換成了長刀。揮舞劈砍著,大軍瞬間就衝入了營地。


    一時間,亂戰四起。


    十幾處的戰圈裏,哀嚎遍野,慘叫聲頓起。殘肢斷體飛濺而起,而正如胡四海所說的。輕騎兵固然打閃電戰極為厲害,可一旦騎兵停下衝鋒。威力就會降低不少,也隻能加入拚殺。


    從最開始的一方麵屠殺,直到漠北城的軍隊五個步兵營全力集中,逐漸的穩住了陣型。倒下的屍體也不再是漠北城的士兵,西涼騎兵固然神勇。也紛紛被長矛,大槍刺落下馬。


    甚至於有些地方一人低身斬斷戰馬馬腿,馬背上的西涼兵跌落下馬。被旁邊的人一刀結束性命。


    馬淩濤看著戰圈,從最開始的出其不意屠殺了接近萬人,剩下的戰圈基本穩定了陣腳在盡力的扳回頹勢廝殺。


    而有幾個戰圈,漠北城幾名悍勇的守將正在大殺四方,平常的士兵根本無法靠近他們身前一丈。而再遠一些,唐澤一把長刀便讓身前八丈內的西涼衛紛紛化為血雨,每一刀揮出。刀氣離體,帶走十幾名士兵的生命,他附近幾個守將也是斬殺普通西涼衛輕鬆利索。


    太少了,西涼衛的守將真的太少了。普通士了對陣漠北城的士兵根本不落下風,但是那幾十名守將已經將自己身前的戰圈穩固,騎兵沒法衝鋒起來,戰鬥力基本下降三成,再加上對方也是拚了性命在作戰。


    一時間,雙方僵持不下。而且,馬淩濤看到最後方的敵軍正在迅速的組裝戰車,一旦戰車行動。騎兵隻能飲恨當場,陷入泥潭。


    當下,舉起長槍。對著身後觀戰敵情的十幾位守將說道:“諸位,隨我一起殺敵”


    馬淩濤首先看準了唐澤所在的戰圈,策馬便衝了過去。


    有著西涼衛十幾名守將加入,紛紛對上了敵軍的守將。普通騎兵頓時覺得壓力輕鬆了很多,侯烈本人更是勇猛。一柄偃月刀翻舞,攪動了好幾處地方。大殺四方,更是將周邊的敵軍殺的膽寒。


    漠北城一名守將正在廝殺著,獰笑著吼道:“來啊!兔崽子們,都給我死開”,刀氣縱橫,身前三丈的西涼衛盡數隕命。


    突然,感覺一股惡風從頭頂襲來。猛然架起長刀,隻瞧見一道真氣自身前十丈外發出,當下舉刀護身。


    叮~~~


    那把不算凡品的長刀斷成兩截,竟是被那銀白色真氣生生擊斷。那守將胸口劇痛,頓覺兩眼一黑便永遠的倒在了這片土地。


    隨著馬淩濤加入斬首行動,他幾個策馬。七八道真氣發出,就有幾名厲害守將殞命。


    亂戰,先斬敵軍守將。


    各自的軍營之間便沒了統一的指揮,戰場情況也就無法及時傳達到主將哪裏,而主將的進攻和撤退命令也無法及時下達。數萬大軍便猶如無頭蒼蠅,沒了指揮。自然亂成一鍋粥,亂軍之陣很容易不攻而破。


    所以,斬首行動便是在亂戰中的最佳上計。


    馬淩濤遠遠瞧見唐澤大殺四方,一催馬匹向著唐澤衝去。


    ‘唐將軍別來無恙,接馬某人一槍’


    正在作戰的唐澤將幾日裏的不滿和情緒發泄在西涼衛身上,他身邊倒下的西涼衛是最多的。已經斬殺數十個百人隊了,此時。忽然聽見不遠處一道聲音傳來,抬眼一看。當時便氣息凝重起來,隻見馬淩濤聲先到,人也已經到了。


    一杆長槍如出海蛟龍,帶著點點寒芒刺向自己。


    唐澤來不及多想,將長刀於胸前一橫。一股巨大的力道透過刀身傳來。砰,唐澤擋不住這股巨力,身體翻飛而起。撞在一個營帳上,將營帳壓的碎裂開來。


    噗,唐澤吐出一口鮮血。瞬間沒了戰意,心下卻是驚怒至極暗道:同樣是馭氣境,為何他如此厲害。先按計劃行事


    當下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來。右手長刀匹練刀氣激射而出,前後十幾道鋪天蓋地劈向馬淩濤。


    而馬淩濤一擊必殺見唐澤未死,揮舞長槍。叮叮當當格擋去了那些刀氣。


    隻見唐澤已經翻身上馬,策馬往戰圈外衝去。口中還高呼:“馬淩濤,此地戰圈太小,你我放不開手腳,陣外一戰”,說著。已經衝出數裏


    馬淩濤四下一看,兩軍對壘。已然陷入苦戰,他不願意就此輕易放過唐澤。


    吩咐幾名守將,依照計劃行事。若是戰車出動,立即撤出戰圈。


    吩咐完便向著唐澤追去。


    數十裏開外,一道人影正在一個山坡上靜靜站立。口中低低自語道:“馬淩濤,我還想著明日再使用第三個錦囊引誘你出來,沒想到你居然夜間偷襲我方。。。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你英明一世,這下可落在我手裏了。哼哼,十萬大軍。。。十萬大軍算什麽,隻有你西涼國才當成寶貝了”


    月光偏移,逐漸將那人身後影子拉的漸長。


    噠噠噠,以他耳力自然清晰的聽到了前方四五裏外的馬蹄聲。


    這人影嘴角終於露出一抹笑容,因為。不光是他,這一刻。還有很多人在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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