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咽咽的粉團子像個小炮仗一樣衝過來,江逾白張開手臂軟玉溫香抱了滿懷。


    他左手臂扣住她的肩背一點點收緊,右手輕輕避開她的盤發落在後腦上。


    江逾白低下頭,下顎抵在宋溪頭頂,他閉上眼,胸腔裏的那顆心髒帶著想要篡位的氣勢一下比一下莽,像是要炸了。


    宋溪沒有停歇的泣聲召回了江逾白的理智。


    他壓下頭,呼吸的熱氣打在她耳邊,“怎麽回事?愛慕者當男朋友的第一天就把女朋友弄哭了,太不合格了。”


    宋溪從江逾白懷裏抬頭,咽了咽發哽的喉嚨。


    “我、我還有話要跟你說,等我、等我擦擦眼睛。”


    眼妝都花了的宋溪依舊不想落下風。


    她退後一步張望四周想找找紙巾擦拭花掉的眼妝,眼周肌膚忽然被柔軟的東西觸了一下。


    江逾白捧住她亂動的腦袋,聲音很輕很柔,“這種事情交給男朋友來。”


    他一口一個男朋友,好似對這個新身份愛不釋手。


    江逾白擦去宋溪眼皮眼下脫掉的睫毛膏後,垂手間也擦了擦自己緊張得滿是汗的雙手。


    宋溪掃了眼被兩人擁抱壓癟的紅玫瑰,惋惜地撥弄了下,塞到江逾白懷裏,“你把它壓壞了,將就一下。”


    江逾白怔了一下,失笑點頭接過,“好。”


    宋溪兩手空下來後,轉身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小盒子,走到江逾白麵前後打開,裏麵赫然是她上午剛拿到的遊泳個人項的獎牌,銀質的,寫了比賽名字和名次。


    剛剛平息的心緒又開始翻滾起來。


    宋溪深呼吸、吐氣,抿了抿唇,堅定地抬眸對上江逾白深邃的黑眸。


    “江逾白。”


    “我在。”


    “這是我上午拿到的獎牌…第二名…”宋溪眨眨眼,壓下眸子裏的水霧,“我沒有拿到第一名,但我明年的錦標賽會繼續努力的,我到時候會再拿一塊獎牌回來,送給你。”


    當江逾白的女朋友,她不想太差勁。


    看著小姑娘認真執拗的模樣,江逾白心髒被揪得發疼,意外的同時又覺得意料之中。


    他的小姑娘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努力,不服輸,小小的身軀裏頭有著一股蠻勁。


    能勇拒沈銘,在教導主任麵前智鬥舉報,能考進一中實驗班,從年排百名之外穩坐前十,考入京大,無一不在證明她是個厲害的小姑娘。


    江逾白接過她手裏的獎牌,攥緊在手,低下頭親了一下。


    “好,我會一直等你。”


    宋溪愣了一下,舉起手想擦他的唇,喃喃道:“你親獎牌幹嘛,這種獎牌肯定有很多人拿過摸過的,不幹淨的。”


    江逾白被她摸唇的舉動弄得心神蕩漾,根本沒聽清她完整的一句話。


    他本能地握住眼前白皙的小手,氣息一瞬間變得淩亂,而攪亂春水的人紅唇一張一啟還在繼續說話。


    他黑眸一片深沉,舌尖劃過小尖牙,又將湧上的欲念克製下去,目光緊緊地覆蓋住眼前的女孩,像狼環伺後鎖定自己的獵物一般。


    隻等獵物鬆懈的那一刻,便是他大快朵頤之際。


    宋溪說完自己拿獎牌的決心,要到說最重要的四個字時突然怯了。


    “江逾白——”


    江逾白嗓音低啞,“嗯,寶寶,我在。”


    那兩個字像火星一樣落在宋溪耳中,將她瞬間點燃。


    “你、你喊我什麽?”


    江逾白定定地看著她,“寶寶。”


    他單手攬住宋溪柔軟的腰身,把她禁錮在懷裏,腦袋垂下抵在她的肩窩,紊亂滾燙的呼吸一下又一下打在宋溪脖頸上。


    “我想喊寶寶,已經很久了。”他額頭蹭了蹭細膩絲滑的薄肩,“再不讓我喊,我會憋瘋的,寶寶。”


    宋溪隻感覺江逾白好像一瞬間變得不一樣了。


    她不知道是寶寶二字帶來的影響,還是其他什麽。


    她下意識地想從他懷裏退出來,卻被他扣得更緊,好似要把她揉進身體。


    “江逾白。”


    “嗯,再喊喊我的名字。”


    “……”兩人貼得太緊,就算宋溪這次想不知道也難了,“你……?”


    江逾白不鬆手,低低的聲音卻有些惱。


    “寶寶,別動,讓我抱抱就好。”


    他停了兩秒。


    “我保證,不會亂來。”


    宋溪耳朵和臉頰一起染上一層緋紅,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和江逾白遲遲沒有消下去的……她整個人如同燙熟的蝦子一般,沒一處地方能躲過。


    她埋進江逾白炙熱的懷裏,僵硬地伸出手輕輕拍他的後背。


    說不定拍拍就好了。


    …


    窗外的日頭漸漸向下,音樂房的兩人久久相擁著。


    而在酒吧隔壁的台球廳,儲明月和陳橋逸打球的心思全無,握著球杆在桌子的一邊來來回回。


    孟垚擊完一球,球杆撐地不著調地站著,“你倆現在還挺默契的,像那個擔心小孩的兩口子,一個是爸,一個是媽。”


    儲明月和陳橋逸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那我是爸!”


    儲明月:“我是,好嗎?”


    陳橋逸:“你連性別都對不上,哪裏能是。”


    儲明月:“那你隻有性別對得上,能有什麽意思。”


    阿文握著球杆換下孟垚,無奈地搖搖頭。


    “實在不行,你們倆都可以當爸爸,隻要江逾白和那位姑娘能認。”


    聞言,儲明月和陳橋逸雙雙瞧不上的看了一眼。


    儲明月也知道自己有些急了,但這時間也過去太久了吧,難道溪溪崽沒有成功?


    不可能啊。


    江逾白昨晚都能半夜把他們弄起來聯係花店供應商買花、裝飾酒吧三樓,還要求她們一人出一個表白計策,這不妥妥的雙向奔赴嗎?怎麽能現在還沒個消息。


    她又不敢給溪崽打電話,萬一正在高潮、嗯……表白高潮,打擾了可就罪過了。


    儲明月斜了眼陳橋逸,“你給江逾白發發消息問問。”


    陳橋逸屁股剛沾凳子上呢,噌一下又起來,“你怎麽不問。”


    說完,他打了個哈欠。


    接著,廳裏另外三人也陸續打了個哈欠。


    陳橋逸抹了把生理性的眼淚,“靠,真的好困。偏偏又睡不著,一直念著老江的表白結果。”


    阿文從冰箱裏取了幾瓶咖啡放下,“喝點吧,如果成了,晚上說不定一起吃飯,如果沒成,晚上肯定就得一起喝酒了。”


    孟垚插了個小桌子上的草莓放到嘴裏,“一群人杞人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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