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異域公主
家破人亡後，姐姐們都想寵我 作者：冬綾J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大殿之上，夏綾不急不慢地道：“父皇，昨日女兒已經在皇兄宮中見過了梅德等三位使臣。在女兒看來，他們皆是良善之輩，定然做不出帶著刺客入宮刺殺之事。如果那些刺客真的是這位使臣所指使，那他應該在行動之前就逃掉才對，為何還會等到今日早朝時來覲見父皇呢？況且波司與我大夏相隔萬裏，他們做出這種事又有何意義呢？”
聽到這話，德化帝冷靜了下來，道：“那紅鸞覺得，接下來該怎麽辦？”
“女兒以為，這背後恐怕是別有用心之人試圖利用他們來刺殺皇兄。父皇不妨先留他一命，讓皇城司沿著線索繼續追查。”
“嗯，”德化帝想了想，道：“既然紅鸞求情，那朕先留他一命。”
說著德化帝又望向太子，道：“這次凶殺案發生在東宮，便由太子主持、皇城司輔佐，徹查此事！”
“遵旨！”太子和邢無意紛紛行禮。
侍衛也放開了梅德。可憐的波司人跪在地上大口喘著氣，黃豆般的汗珠不斷落下，絡腮胡都已經濕透了，看上去煞是滑稽。邢無意伸手拉他，他才如蒙大赦般站了起來。
見他這副緊張的樣子，德化帝有些好笑，心情也略微放鬆了一些，愈加覺得夏綾說得有理。這麽個膽小的家夥，哪來的膽子敢刺殺太子呢？
想到這裏，德化帝沒再為難他，衝著太子使了個眼色，見眾臣無事要奏，便下令退朝了。
……
中午時分，梅德和羅恩收到了太子邀請，再次來到了皇宮。這次，他們身後還跟著另一個金發碧眼的異域少女，隻是她漂亮的眼睛裏卻充斥著憤怒的情緒。
在太監的指引下，他們來到了皇帝日常辦公的養心殿中。
此時的養心殿裏，德化帝滿麵嚴肅地坐在首位，太子和夏綾分坐兩邊，夏綾身後則坐著一道身著寬大紅袍的嬌小身影，臉上戴著一個木製麵具，看不出男女，但從前胸看，應該是個少年。再下麵分別坐著邢無意和夏英，兩人銳利的眼神望向三名使臣，尤其是他們身後的陌生少女。
“梅德先生，羅恩先生，請入座。”太子衝他們做了個請的手勢，又望向後麵的那位外國少女，疑惑道，“這位是……”
“請容在下為您介紹。”梅德向坐在首位的皇帝行了一禮，道：“這位美麗的女性乃是弗朗機國國王菲利普閣下的愛女，弗朗機的公主殿下——莎莉·瑪麗亞·菲利普公主。”
“公主？”眾人都吃了一驚。
金發少女莎莉盈盈走上前，頗為優雅地行了一個外邦禮，接著用眾人聽不懂的語言說了一大堆話。
梅德翻譯道：“莎莉殿下說的是，尊敬的天朝皇帝陛下，請原諒我事先瞞著您，因為我實在對東方太過好奇，所以才在父王不知情的情況下偷偷來到了大夏。”
“如今弗裏基曼被刺身亡，我就是能代表弗朗基國的新使臣。本以為東方會真的像書中所說的那樣遍地黃金，但沒想到也不過如此，雖然陛下這皇宮修建得金碧輝煌，卻連前來朝貢的外邦使者都保護不好。”
翻譯這話時，梅德汗水津津直下，莎莉的嘴卻嘰裏咕嚕地絲毫未停。
“殿下還說，弗裏基曼在貴國皇城被刺身亡，她對此極其不滿，要求必須要找到凶手，並當眾懲治，否則便不會向陛下上供禮物。”
“哼，膽子不小，”太子聞言十分不爽，“不過一個偏遠小國，能帶來什麽稀奇的禮物？早上羅恩已用那些糧食來威脅我們，難道你也想這樣？告訴你們，我大夏物產豐富，百姓安居樂業，根本不需要你們的新糧食！”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梅德似乎對今早太子沒有幫他求情頗為不滿，語氣平淡地道：“若是大夏不需要，昨日殿下就不會同意播種新的糧食種子了。弗朗機國的確也帶有一種糧食，與羅刹國帶的糧食同樣可以秋種春收，而且產量還要更多。”
夏宇還想反駁，旁邊的夏綾這時開口道：“皇兄不必著急，弗裏基曼畢竟是在我們大夏的皇宮中被殺的，而且父皇也已經下令要徹查此事，又何必惹得這些使臣不愉快呢？”
說著，她又轉向梅德，肅然道：“梅德先生，本宮今日為你們求情，不是讓你們來給我們擺臉色的。這些刺客是在你帶來的酒壇中藏身，還試圖刺殺皇兄，於情於理過錯都在你們！你們應該慶幸死的隻是一個使臣，若是皇兄有失，等不到今日上殿，昨晚你們就會死在皇城司的刀下！”
聽到夏綾嚴肅的語氣，梅德不禁心下微顫，自知理虧，連忙收起了心裏那一絲不滿之情，將夏綾的話翻譯給了莎莉公主。
莎莉聞言似乎有些驚訝，往夏綾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說了一大堆話。
梅德以謙卑的語氣翻譯道：“莎莉殿下說，我們對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將刺客帶入皇宮感到抱歉，但皇宮的護衛薄弱也是不爭的事實。不過紅鸞公主殿下說服了我，我不會再以糧食種子來脅迫陛下，但還是想請陛下盡力為我的使臣討回一個公道。”
從頭至尾，德化帝都始終沒有說話，隻是微笑著看夏宇和夏綾兄妹同莎莉梅德辯駁。如今見莎莉將話題拋給了自己，便收起笑容，道：“沒想到弗朗機國的公主會千裏迢迢到我大夏來。正所謂遠來是客，朕會親自擬旨，令禮部尚書在朱雀街為公主準備一間宅子居住。至於此案，公主大可放心，朕會派皇城司追查到底。”
見早上還怒氣衝衝的德化帝此時竟然如此和藹，梅德和羅恩都吃了一驚。先不說大夏的國力比弗朗機強了多少倍，光憑兩者之間上萬裏的距離，德化帝就完全不用對莎莉這麽客氣。
他們卻不知，方才德化帝看著夏綾的樣子，心下又想到了當年活潑可愛的司婉兒，既欣慰又感動，心情大好之下才沒有在意他們的無禮。
見父皇親自開口安撫莎莉，夏宇也隻得收起不滿的情緒，抬手道：“還請諸位使臣先入座。父皇既然已經令我查案，那麽還需要各位好好配合。”
“多謝殿下。”梅德道了謝，帶著羅恩和莎莉在下首坐下。
這時，夏綾身後那個從始至終不發一言的紅衣少年向前挪動了幾步，來到了夏綾的身邊，為她斟了一杯茶。
見這少年竟然隻為公主斟茶，卻絲毫不管主位的皇帝，而皇帝也沒有意見的樣子，三人暗暗稱奇，不由得暗自揣摩少年的身份。
夏綾喝了一口茶，又開口道：“梅德先生，既然如今我父皇和弗朗機國的這位公主殿下都要求查案，那麽為了盡快破案，接下來邢大人要問的問題還請你認真回答，不要欺瞞。”
“自然，自然。”梅德看向那個威風凜凜的玄衣指揮使，見他犀利的眼神盯著自己，不由得額頭再次冒出冷汗。
邢無意也不廢話，直接開口問道：“第一，那十幾壇美酒真的是你們所說的西域美酒嗎？”
“這……”梅德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其實說來慚愧，我們本來的確運送了一批葡萄酒前來大夏，但沒想到穿越沙漠時，我們帶的水實在太少，口渴之下，隻得將原本帶來的美酒悉數喝掉了。進入大夏後，因為沒了酒，我們害怕國王陛下會責備，便一路打聽有無外域的美酒可以讓我們拿來作為供禮上呈給陛下。”
“哼，膽子不小。”太子冷笑一聲：“竟敢以次充好，以假亂真，莫不是欺我大夏無懂酒之人？”
“若非情況危急，我們也不敢這樣做啊。”梅德苦著臉道：“在下上一次是乘船而來，這次是頭一回走旱路，實在未曾料到那片沙漠竟然會如此巨大，不得已之下才喝掉了那些酒。”
他繼續道：“因此，我們一路上都在打聽有沒有西域的美酒，可惜一直沒有找到，就算找到了，量也遠遠不夠。”
“就這樣，我們一路來到了長安城外的一處小客棧中。那家客棧的掌櫃聽聞我在收購外域美酒，便說他們剛好這幾天從海商那裏買了十幾壇南越的美酒。這個消息令我欣喜若狂，沒有多想便將這些酒全都買了下來，運到了車隊之中。”
“你就沒有打開這些酒檢查一番嗎？”邢無意皺眉道。
“畢竟是要呈給陛下的貢品，在下怎麽可能會不檢查呢？”梅德苦笑一聲道：“在買下這些酒之前，那名掌櫃就將其中的一個酒壇打開，讓我品嚐了裏麵的酒。我嚐到裏麵確實是好酒，這才敢放心地買下來。況且，這些酒壇隻有不到半個人高，在下實在是想不到其中竟然會藏著刺客。”
“的確如此。”一旁的夏英道：“昨晚我跟那些賊子交手，發現他們雖然身材矮小，的確與那些東夷人一致，但也絕非那些小小的酒壇就能輕易容下的。”
聽到這話，德化帝冷靜了下來，道：“那紅鸞覺得，接下來該怎麽辦？”
“女兒以為，這背後恐怕是別有用心之人試圖利用他們來刺殺皇兄。父皇不妨先留他一命，讓皇城司沿著線索繼續追查。”
“嗯，”德化帝想了想，道：“既然紅鸞求情，那朕先留他一命。”
說著德化帝又望向太子，道：“這次凶殺案發生在東宮，便由太子主持、皇城司輔佐，徹查此事！”
“遵旨！”太子和邢無意紛紛行禮。
侍衛也放開了梅德。可憐的波司人跪在地上大口喘著氣，黃豆般的汗珠不斷落下，絡腮胡都已經濕透了，看上去煞是滑稽。邢無意伸手拉他，他才如蒙大赦般站了起來。
見他這副緊張的樣子，德化帝有些好笑，心情也略微放鬆了一些，愈加覺得夏綾說得有理。這麽個膽小的家夥，哪來的膽子敢刺殺太子呢？
想到這裏，德化帝沒再為難他，衝著太子使了個眼色，見眾臣無事要奏，便下令退朝了。
……
中午時分，梅德和羅恩收到了太子邀請，再次來到了皇宮。這次，他們身後還跟著另一個金發碧眼的異域少女，隻是她漂亮的眼睛裏卻充斥著憤怒的情緒。
在太監的指引下，他們來到了皇帝日常辦公的養心殿中。
此時的養心殿裏，德化帝滿麵嚴肅地坐在首位，太子和夏綾分坐兩邊，夏綾身後則坐著一道身著寬大紅袍的嬌小身影，臉上戴著一個木製麵具，看不出男女，但從前胸看，應該是個少年。再下麵分別坐著邢無意和夏英，兩人銳利的眼神望向三名使臣，尤其是他們身後的陌生少女。
“梅德先生，羅恩先生，請入座。”太子衝他們做了個請的手勢，又望向後麵的那位外國少女，疑惑道，“這位是……”
“請容在下為您介紹。”梅德向坐在首位的皇帝行了一禮，道：“這位美麗的女性乃是弗朗機國國王菲利普閣下的愛女，弗朗機的公主殿下——莎莉·瑪麗亞·菲利普公主。”
“公主？”眾人都吃了一驚。
金發少女莎莉盈盈走上前，頗為優雅地行了一個外邦禮，接著用眾人聽不懂的語言說了一大堆話。
梅德翻譯道：“莎莉殿下說的是，尊敬的天朝皇帝陛下，請原諒我事先瞞著您，因為我實在對東方太過好奇，所以才在父王不知情的情況下偷偷來到了大夏。”
“如今弗裏基曼被刺身亡，我就是能代表弗朗基國的新使臣。本以為東方會真的像書中所說的那樣遍地黃金，但沒想到也不過如此，雖然陛下這皇宮修建得金碧輝煌，卻連前來朝貢的外邦使者都保護不好。”
翻譯這話時，梅德汗水津津直下，莎莉的嘴卻嘰裏咕嚕地絲毫未停。
“殿下還說，弗裏基曼在貴國皇城被刺身亡，她對此極其不滿，要求必須要找到凶手，並當眾懲治，否則便不會向陛下上供禮物。”
“哼，膽子不小，”太子聞言十分不爽，“不過一個偏遠小國，能帶來什麽稀奇的禮物？早上羅恩已用那些糧食來威脅我們，難道你也想這樣？告訴你們，我大夏物產豐富，百姓安居樂業，根本不需要你們的新糧食！”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梅德似乎對今早太子沒有幫他求情頗為不滿，語氣平淡地道：“若是大夏不需要，昨日殿下就不會同意播種新的糧食種子了。弗朗機國的確也帶有一種糧食，與羅刹國帶的糧食同樣可以秋種春收，而且產量還要更多。”
夏宇還想反駁，旁邊的夏綾這時開口道：“皇兄不必著急，弗裏基曼畢竟是在我們大夏的皇宮中被殺的，而且父皇也已經下令要徹查此事，又何必惹得這些使臣不愉快呢？”
說著，她又轉向梅德，肅然道：“梅德先生，本宮今日為你們求情，不是讓你們來給我們擺臉色的。這些刺客是在你帶來的酒壇中藏身，還試圖刺殺皇兄，於情於理過錯都在你們！你們應該慶幸死的隻是一個使臣，若是皇兄有失，等不到今日上殿，昨晚你們就會死在皇城司的刀下！”
聽到夏綾嚴肅的語氣，梅德不禁心下微顫，自知理虧，連忙收起了心裏那一絲不滿之情，將夏綾的話翻譯給了莎莉公主。
莎莉聞言似乎有些驚訝，往夏綾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說了一大堆話。
梅德以謙卑的語氣翻譯道：“莎莉殿下說，我們對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將刺客帶入皇宮感到抱歉，但皇宮的護衛薄弱也是不爭的事實。不過紅鸞公主殿下說服了我，我不會再以糧食種子來脅迫陛下，但還是想請陛下盡力為我的使臣討回一個公道。”
從頭至尾，德化帝都始終沒有說話，隻是微笑著看夏宇和夏綾兄妹同莎莉梅德辯駁。如今見莎莉將話題拋給了自己，便收起笑容，道：“沒想到弗朗機國的公主會千裏迢迢到我大夏來。正所謂遠來是客，朕會親自擬旨，令禮部尚書在朱雀街為公主準備一間宅子居住。至於此案，公主大可放心，朕會派皇城司追查到底。”
見早上還怒氣衝衝的德化帝此時竟然如此和藹，梅德和羅恩都吃了一驚。先不說大夏的國力比弗朗機強了多少倍，光憑兩者之間上萬裏的距離，德化帝就完全不用對莎莉這麽客氣。
他們卻不知，方才德化帝看著夏綾的樣子，心下又想到了當年活潑可愛的司婉兒，既欣慰又感動，心情大好之下才沒有在意他們的無禮。
見父皇親自開口安撫莎莉，夏宇也隻得收起不滿的情緒，抬手道：“還請諸位使臣先入座。父皇既然已經令我查案，那麽還需要各位好好配合。”
“多謝殿下。”梅德道了謝，帶著羅恩和莎莉在下首坐下。
這時，夏綾身後那個從始至終不發一言的紅衣少年向前挪動了幾步，來到了夏綾的身邊，為她斟了一杯茶。
見這少年竟然隻為公主斟茶，卻絲毫不管主位的皇帝，而皇帝也沒有意見的樣子，三人暗暗稱奇，不由得暗自揣摩少年的身份。
夏綾喝了一口茶，又開口道：“梅德先生，既然如今我父皇和弗朗機國的這位公主殿下都要求查案，那麽為了盡快破案，接下來邢大人要問的問題還請你認真回答，不要欺瞞。”
“自然，自然。”梅德看向那個威風凜凜的玄衣指揮使，見他犀利的眼神盯著自己，不由得額頭再次冒出冷汗。
邢無意也不廢話，直接開口問道：“第一，那十幾壇美酒真的是你們所說的西域美酒嗎？”
“這……”梅德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其實說來慚愧，我們本來的確運送了一批葡萄酒前來大夏，但沒想到穿越沙漠時，我們帶的水實在太少，口渴之下，隻得將原本帶來的美酒悉數喝掉了。進入大夏後，因為沒了酒，我們害怕國王陛下會責備，便一路打聽有無外域的美酒可以讓我們拿來作為供禮上呈給陛下。”
“哼，膽子不小。”太子冷笑一聲：“竟敢以次充好，以假亂真，莫不是欺我大夏無懂酒之人？”
“若非情況危急，我們也不敢這樣做啊。”梅德苦著臉道：“在下上一次是乘船而來，這次是頭一回走旱路，實在未曾料到那片沙漠竟然會如此巨大，不得已之下才喝掉了那些酒。”
他繼續道：“因此，我們一路上都在打聽有沒有西域的美酒，可惜一直沒有找到，就算找到了，量也遠遠不夠。”
“就這樣，我們一路來到了長安城外的一處小客棧中。那家客棧的掌櫃聽聞我在收購外域美酒，便說他們剛好這幾天從海商那裏買了十幾壇南越的美酒。這個消息令我欣喜若狂，沒有多想便將這些酒全都買了下來，運到了車隊之中。”
“你就沒有打開這些酒檢查一番嗎？”邢無意皺眉道。
“畢竟是要呈給陛下的貢品，在下怎麽可能會不檢查呢？”梅德苦笑一聲道：“在買下這些酒之前，那名掌櫃就將其中的一個酒壇打開，讓我品嚐了裏麵的酒。我嚐到裏麵確實是好酒，這才敢放心地買下來。況且，這些酒壇隻有不到半個人高，在下實在是想不到其中竟然會藏著刺客。”
“的確如此。”一旁的夏英道：“昨晚我跟那些賊子交手，發現他們雖然身材矮小，的確與那些東夷人一致，但也絕非那些小小的酒壇就能輕易容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