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槍、步槍、狙擊槍、散彈槍、機槍、榴彈槍……琴酒教會了我如何分辨這些槍支的子彈,以及如何快速地裝彈。


    我自己對此深感滿足。


    據他說,為了命中目標需要考慮重力,槍口需微微上揚,但在米花使用這些武器,最重要的是壓製發射的聲音。


    除了消音器之外,還有各種技術能夠達到這一目的。


    我原本打算問他是否會教我這些技巧,但轉念一想,學會了似乎也沒有任何用處,於是便放棄了。


    更奇怪的是,琴酒隻是單純地教我這些知識,卻從未讓我實踐過。


    這些槍械似乎隻是為了和我製造一些共同話題才出現在這裏。


    ……但用槍作為共同話題,也太離譜了吧。


    貝爾摩德的警告莫名地深深紮根在我的腦海裏。


    從那以後,琴酒給我的藥我一次也沒有再喝過。


    起初我以為那些藥是因我的身體狀況而必須服用的,但後來發現,即便不喝它們,我的身體也沒有任何異常。


    相反,喝藥的時候總是極度昏昏欲睡,連思考都變得困難。


    洗完的衣服掛在火爐前烘幹,我抬眼望向窗外,飄散的雪花如同白色的棉絮。


    看到雪,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一邊收拾擺在桌上的子彈,一邊觀察窗外的雲層。


    厚重的雲暗示著明天可能會有大雪。


    我甚至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月份。


    對著窗戶呼了一口氣,用手指在玻璃上隨手畫著塗鴉。


    我的畫技糟糕透頂,不過隻是為了打發時間罷了。


    “……你在幹什麽?”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我嚇了一跳。


    回頭一看,伏特加正用懷疑的眼神盯著我。


    我解釋說隻是隨便塗鴉,他歎了口氣,告訴我今天會很冷。


    那還用說,窗外已經白茫茫一片了,看上去冷得很。


    “那個……現在是什麽月份了?”


    “……啊?”


    “我完全喪失了對日期的概念,而且這裏也沒有鍾表,能不能給我一個?之前的小屋裏好像有吧,這裏卻沒有。”


    “……老大說過,不準給你日曆或鍾表,死心吧。”


    “……真不行嗎?”


    “不行。”


    “……要是琴酒和你們不來的話,我就一直一個人待在這裏,能不能給我一些能解悶的東西呢?”


    “……解悶的東西?”


    “嗯,是啊。”


    我的請求本意隻是隨便說說,卻發現伏特加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


    他提到“藥”這個詞,讓我心頭一緊。


    這個詞太熟悉了,但我想不通剛剛的對話中到底哪裏讓他起疑。


    我閉上嘴,回視著他。


    伏特加安靜地問:“……最近睡得怎麽樣?”


    這問題讓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但很快聯想到藥。


    喝了那種藥後,我總是立刻昏昏欲睡,幾乎整天都在睡覺。


    現在我反而問他有沒有什麽能解悶的東西,這當然顯得奇怪。


    “我……我睡得還挺多的,基本上一直都在睡。”


    “……”


    伏特加顯然和貝爾摩德的立場不同,他似乎對琴酒絕對忠誠。


    我的情況可能會通過他傳到琴酒那裏,所以被他懷疑絕不是好事。


    不過,伏特加並沒有繼續追問,隻是放下買回來的補給品就離開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成功糊弄了他。


    實際上,我不喝藥隻是因為貝爾摩德說最好別喝而已。


    如果琴酒親自命令我喝,我大概還是會聽話。


    歸根結底,這隻是個隨口的承諾罷了。


    我並不覺得自己背叛了琴酒,但我知道,他很討厭我擅作主張。


    而且,他生氣的時候真的很可怕。


    那種眼神,甚至讓我覺得他光是用眼神就能殺人。


    琴酒給我的藥到底是什麽用途,我完全搞不清楚。


    如果是為了我好,那我不喝確實有些過意不去。


    但貝爾摩德認真的目光讓我無法無視。


    我現在將藥丟進廁所衝掉,但我知道,這種事情遲早會被琴酒發現。


    畢竟他太聰明了。


    打了個哈欠,我覺得自己現在清醒得有些異常。


    為了讓自己累一點,我開始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每走一步,腳鏈都會發出清脆的響聲,這聲音居然讓我覺得有點有趣。


    這裏的飲食已經逐漸習慣了,雖然說不上健康,但意外地還挺好吃。


    不過問題是,吃久了會膩。


    我試著用大蒜油浸沙丁魚罐頭改善晚餐。


    對我來說,吃飯是這裏生活中少數值得期待的樂趣之一。


    如果讓我回答貝爾摩德之前的問題——“你不想離開這裏嗎?”——我的答案大概是“不知道”。


    如果把這裏當成囚禁,確實很壓抑。


    但另一方麵,這裏也給我一種被保護的感覺。


    窗外的雲層化作了雪花,我不再期待日曆。


    知道這是冬天也就夠了。


    這些小事對現在的我來說並不重要。


    我發現自己對冬天的景色其實並不討厭。


    那種略帶寂寞的美,讓我感到意外的平靜。


    我努力回想,自己似乎更喜歡水族館,而不是遊樂園。


    ……等等,水族館?


    我好像和誰一起去過水族館。


    是誰來著?


    記憶的迷霧再次襲來,讓我覺得這似乎是不能回想的事情。


    我搖了搖頭,試圖甩開這股思緒,卻感到陣陣頭痛。


    踉蹌著走向廚房,看到桌上伏特加留下的小瓶藥片。


    隻要喝下這些藥,頭痛應該能緩解。


    我猶豫了一下,差點拿起藥片。


    但想到自己剛剛似乎觸碰到了什麽重要的記憶,又停住了動作。


    硬著頭皮忍住痛楚,我將藥片扔進水杯,假裝要喝藥,卻將杯中的水和藥倒進了水槽。


    就在那一刻——


    “……你在幹什麽?”


    那聲音冰冷得讓人脊背發涼,連頭痛都被瞬間驅散。


    我僵硬地停下了動作,背對著聲音來源,但能感受到身後的男人正一步步向我走來。


    他靠近後,伸手擰緊了還在滴水的水龍頭。


    琴酒毫不客氣地拿起我隨意放在水槽上的杯子,緩緩放回到一旁,然後抓住我的衣領,迅速換成掐住我的衣襟,將我整個人提了起來。


    他低頭俯視著我,冷冷地吐出一口煙霧,隨即將煙頭丟在地板上,用腳碾滅,留下了一道焦痕。


    接著,他毫不留情地把我拖向沙發,像丟東西一樣把我扔了上去。“砰”地一聲,我摔倒在沙發上,頸鏈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我一動不動,隻能看著他走近,直接壓了上來,讓我無法掙脫。


    我的腦海中頓時閃過一個念頭:糟了,我惹他生氣了。


    “……從什麽時候開始不喝藥的?”


    “……前……前陣子……”


    “誰跟你說了什麽?”


    “誰……誰啊……我隻見過琴酒你和伏特加……”


    “我從來沒說過可以不喝藥,是你擅自決定的?”


    “對……對不起……”


    琴酒微微眯起了眼睛,我試圖用道歉來安撫他,但顯然我又做錯了。


    他抓住我的劉海,用低沉的聲音說:“看來得教訓一下你。”


    說完,他低頭直接咬住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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