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衝矢先生分手了嗎?”


    “……是、是的!不過其實,我們決定在最後作為告別的回憶,去水族館約會一次!結束之後應該就能順利分手了!!”


    “……什麽?”


    正如赤井先生預測的那樣,我一回到房間,安室先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我按照赤井先生教我的台詞複述了一遍,結果下一秒,安室先生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來,帶著令人心悸的壓迫感,震得我耳膜直響。


    “……告別的回憶?為什麽要做這種事?”


    “呃……那個,因為……我也不太好意思就這樣單方麵提出分手,所以我想稍微滿足一下衝矢先生的任性……於是就……這樣發展了!”


    “然後就是去約會?嗬……水族館是吧?具體是哪家?”


    “呃……是米花水族館。”


    “時間呢?”


    “明天上午十一點……”


    “見麵的地點?”


    “米花車站。”


    “原來如此。”


    為什麽我要向安室先生匯報得這麽詳細……不過,既然赤井先生特別強調了這些細節,那就說明他應該早就料到了這一點。


    我硬著頭皮回答了安室先生那一連串如同審訊般的問題,終於聽到他冷靜地說了一句:


    “那我也去。”


    ——什麽玩意兒!?


    我還來不及反駁,電話就被掛斷了。


    正當我無奈地抱頭苦惱時,手機又響了起來。


    我一看屏幕,上麵寫著“衝矢昴”幾個字。


    ……他什麽時候把自己的號碼存進來的?


    而且這是公安發的公務手機吧!?


    “喂、喂!?”


    “啊,總算接了,剛才你一直在通話,我猜和誰通話已經不用多問了。”


    “呃……”


    “對了,我差點忘了提醒你,明天記得穿高跟鞋,水族館的冷氣比較足,帶一件外套。”


    “啊?”


    “就這樣。”


    衝矢先生丟下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也掛斷了電話。


    這些人到底在搞什麽!?


    被他們折騰得心力交瘁的我,最後隻能硬著頭皮安慰自己——既然是赤井先生布的局,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


    在這方麵,他的專業度還是可信的。


    第二天。


    我按照赤井先生叮囑的,挑了一件深藍色的連衣裙,外麵搭配了一件帶點紅調的淺米色開衫,最後按照他的要求穿上了一雙黑色高跟鞋。


    水族館是要走很多路的地方,穿高跟鞋去不是找罪受嗎?


    我完全猜不透衝矢先生的意圖。


    他這麽聰明的男人,應該知道高跟鞋對女性腳部的負擔。


    難道是故意想讓我累?


    赤井先生不至於這麽壞吧?


    是誠心想報複我單方麵向他提出分手?


    呃……這麽一想,反而有點符合人設。


    雖然他說遲到也無妨,但我可是職場ol,時間觀念可是刻在骨子裏的,所以提前到了米花車站。


    我正準備去附近的咖啡店消磨時間時,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


    “這種時候應該聯係我才對。”


    看到這句話,我愣了一下,隨即猛地回頭,結果就看到衝矢先生站在不遠處,正晃動著手機。


    ……這人,走路怎麽沒聲呢。


    “……你、你是什麽時候來的?”


    “剛到,我猜你的性格會提前到車站,然後找家咖啡店消磨時間,看來猜對了。”


    “……衝矢先生,你有點恐怖啊。”


    “哦?”


    正當我四處張望時,他敏銳地察覺到了我的不安,輕笑著說道:


    “約會的時候,居然還在擔心別的男人?”


    “……衝矢先生。”


    “別擔心,或許有人跟蹤,但不用太緊張,走吧,我們牽著手?”


    “……還是算了吧。”


    “真可惜呢。”


    這人是不是以捉弄人為樂?


    正當我快要歎氣時,他已經開始邁步。


    我急忙跟上,卻發現他的腳步放慢了些許,讓我自然地和他並肩而行。


    氣氛一下子像是“約會”了,我莫名感到尷尬,隻能假裝平靜地開口。


    “……水族館啊,我小時候去過一次,之後就沒再去了。”


    “哦?看來那個世界也有水族館呢。”


    “當然有啊。”


    “不過以你的工作狂性格,別說水族館了,外出都很少吧?”


    “確實……休假時間少得可憐,就算有也基本在家睡覺……等等,為什麽你斷定我是工作狂?”


    “因為這是事實。”


    他說得輕描淡寫,語氣卻像在講笑話。


    這種對話讓我想起了和他同居的那段時間。


    雖然稱為“同居”有些奇怪,但那確實是他時不時逗弄我的一段日子。


    “小時候去水族館時,有什麽特別的感受嗎?”


    “啊……我不記得了……”


    “那就簡單點,覺得開心嗎?”


    “……嗯……嗯……”


    “……”


    “……開心……倒不如說……好像沒有那種情緒。”


    “哦?”


    “更像是……一種下沉的感覺,同時又莫名的胸悶……甚至覺得,好像被什麽注視著……”


    “深海恐懼症?”


    “……有可能吧,話說,我們還沒到水族館,你就開始問這些,是不是太早了?”


    “哈哈,說得也是……差不多到公交站了。”


    他簡單地轉移話題,氣氛竟然意外地緩和了些。


    在車站等候的正好是前往水族館的公交車。


    我們上了車,後排還有空座位,便坐了下來。


    坐在我身邊的衝矢先生,讓我莫名感到緊張……原來,公交車的座位距離竟然這麽近。


    為了緩解這種不自在的感覺,我轉過頭看向窗外,試圖避開與衝矢先生的目光對視。


    結果在這一瞬間,我卻瞥見了一個讓我驚愕的存在。


    白色的rx-7……!?


    “哦呀,果然被跟蹤了啊。”


    “等等,那輛車……是!?”


    “放輕鬆,裝作什麽都沒發現吧。”


    停在允許假日路邊停車的那條道路上的車,毫無疑問就是那位金棕發男子的愛車。


    這過於荒唐的景象讓我一瞬間忘記了緊張,慌忙轉頭看向衝矢先生。


    他卻毫不意外地繼續說道:


    “看來,他也知道如果跟我們同坐一輛公交車就太顯眼了。”


    “不、不是啊,那輛車本身就很顯眼啊!”


    “或許這就是故意的呢?即使你沒有察覺到,但如果衝矢昴發現了,也能讓“他“不敢做什麽奇怪的舉動。”


    “確實……他有說過‘我也會去’之類的話。”


    “嗬,那麽這確實是威懾的意味了,有趣。”


    ——哪裏有趣啊!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興趣中、顯然是在享受的衝矢先生,和我快被氣得頭疼的狀態形成了鮮明對比。


    公交車慢慢啟動,而那輛rx-7也悄悄跟在後麵。


    到了水族館,雖然人有點多,但我並沒有和衝矢先生走散。


    本以為買票要排隊,卻意外地很快就拿到了票。


    他拿著票對我笑了笑,說:


    “進去吧。”


    “……票錢怎麽算,aa嗎?”


    “哦,千萬別說這種話,如果你堅持,我反而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了。”


    “……好的。”


    這個人簡直是開口就能撩動人心的天才吧……我忍不住失笑了一下,然後乖乖地跟在他後麵走進了水族館。


    雖然心裏一直在擔心安室先生會不會突然出現,搞得行為有點奇怪,但衝矢先生對此完全沒有說什麽。


    “我們按順序參觀吧,先去看看水下隧道。”


    “哦……好。”


    “對魚了解嗎?”


    “完全不了解……不過我覺得它們很漂亮。”


    “原來如此,順帶一提,喜歡釣魚或是吃貨的人參觀水族館,通常會覺得‘好像很好吃’,而你顯然更注重美感,下次邀請你去美術館吧。”


    “衝矢先生,你為什麽總喜歡這麽分析人?”


    “因為你對自己還不夠了解,所以我在幫你。”


    ……呃。


    我默默地咽下了一聲無語的歎息,抬頭看向隧道頂端。


    正好有一群巨大的魚遊過,銀白色的魚腹在燈光下閃耀,顯得格外夢幻。


    “看來,你對‘藍色’並不反感。”


    “啊?”


    “從喜歡的顏色可以輕鬆看出一個人的性格,比如藍色代表冷靜、理性、謹慎、藝術氣質、還有些許自尊心強、內向、誠實。”


    “夠了夠了!那衝矢先生你最喜歡什麽顏色?”


    “如果非要說的話,應該是黑色。”


    “哈哈哈哈哈,該不會你最討厭的也是這個顏色吧!”


    “……?”


    這話一說完,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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