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毫不留情的分析,我愣住了,連烏冬都忘了吃。


    無論是他,還是降穀先生,為什麽他們都這麽擅長分析人?


    “這樣一想,一切就說得通了,你的交際圈或許不算廣,但對那些心中有陰影的人來說,你就像一座燈塔,讓他們感到安心,你應該有過這樣的經曆吧?有人依賴你,比如被霸淩的同學,或者那些性格孤僻的人,甚至在學生時代,老師可能還曾經把一些被排斥的人‘安排’給你。”


    “呃……”


    “對上司或朋友來說,你是可以依賴的對象,但對你來說,這些依賴隻是負擔和壓力。”


    他說得完全對,這種準確得讓人害怕的感覺讓我無法反駁。


    “所以現在的你,單純是因為‘無聊’而感到痛苦,你所謂‘畫漫畫’的想法,歸根結底隻是為了回到原來的世界,一個不夠成熟的結論……你是個不能閑下來的人,一旦閑著,就會變得不安,甚至垮掉。”


    “無聊”是一種痛苦。


    聽到這句話,我愣住了。


    “怎麽了?”


    衝矢先生並不知道我的過去,所以他才能毫無顧忌地剖析我的內心。


    而我握著筷子的手已經放下,仿佛失去了力氣。


    ——我意識到,他指出的“我”,連我自己都未曾察覺。


    每日20分鍾跑步機鍛煉。


    兩頁的讀書筆記。


    前一晚晚餐的手繪記錄。


    各種顏色的分類記憶。


    那些習慣性完成的作業,每一天都不能缺少。


    “你怎麽了?”


    他再一次詢問,而我無法回答。


    隻是感覺有什麽東西從膝上滑落。


    低頭一看,是眼淚。


    那溫熱的液體像斷線的珠子一樣,不斷從眼中滾落。


    鼻子像吃了過量芥末一樣刺痛,眼淚卻越湧越多。


    “為什麽哭了呢?”


    衝矢先生的聲音中帶著疑惑,但我無法回應。


    想說“對不起”,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你究竟在為誰而哭?”


    空氣一下子變得沉重。


    他的問題讓我無從回答,因為我也不知道。


    為什麽會哭?我不知道。


    我努力用手捂住眼睛,試圖止住眼淚,但完全無濟於事。


    衝矢先生的身影從座位上站起,他緩緩蹲在我麵前,用手輕輕拉過我,把我抱入懷中。


    ……安慰哭泣的女人,他不必做到這一步。


    可此刻,他的溫暖讓我不由自主地安心下來。


    “……你可是我的戀人啊。”


    “……啊?是、是這樣……吧?”


    我因為不明白他的意思而慌亂,他卻溫柔地拍了拍我的背,像是在安撫不安的孩子。


    我依舊無法找到答案,隻能像個孩子一樣蜷縮在他懷裏。


    “……對不起,我已經沒事了。”


    回歸的選擇與無法逃避的危機


    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充滿電的標誌,而我的視線越過它,瞥見了整潔的房間。


    床單幹淨如新,仿佛我從未真正離開過這裏。


    這一切,都歸功於衝矢先生的悉心打理。


    “不要離開。”


    “其實……”


    衝矢先生站了起來,眼神直視著我。


    “我有些不希望你離開。”


    “……什麽?”


    “我知道你想回去,但請冷靜想一想:


    在那個世界裏,你真的幸福嗎?


    那裏有非要你回去不可的人嗎?


    當然,親人很重要,這我能理解。


    但除此之外呢?”


    “……”


    我一時無言。


    “假如,按照你的說法,這個世界是漫畫的世界,那麽確實,這裏危險重重,你已經多次卷入危險事件,而如果回到原來的世界,可能會更加平靜吧。”


    衝矢先生的話讓我無法反駁,但他話鋒一轉:


    “不過,在這個世界,我可以保護你。”


    電視被他打開,新聞中正播放著又一起謀殺案。


    這個世界每天都有危險,但他的話卻讓我一時無從回答,隻能盯著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個世界的人都很自戀。”


    “哦?”


    “……不過,我還是會依賴你,赤井先生。”


    聽我直呼他的本名,他的眉毛微微揚起,但並沒有繼續追問。


    我低下頭,視線落在手機上,心中卻亂成一團。


    “聯係”與“決意”


    我盯著手機屏幕,手指懸停在“發送”按鈕上,卻遲遲打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腦海中浮現出許多疑問:他還好嗎?有沒有受傷?即便如此,我還是停下了手。


    “還是算了吧。”


    就在我放棄的那一瞬間,手機震動了一下,我嚇得一鬆手,手機掉下來砸在額頭上。


    “疼!”我忍不住叫出聲,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名字:風見。


    “喂……”


    我一邊揉著額頭,一邊接起電話。


    風見的聲音低沉而平靜,卻帶著一絲急促:


    “你在哪裏?”


    “在家啊。”


    “隻有你一個人嗎?衝矢先生不在?”


    “是啊,這個時間他不可能在這裏。”


    “……鑰匙鎖好了嗎?”


    “當然。”


    風見沉默了片刻,接著低聲說道:


    “請冷靜聽我說,我不想嚇到你,但有緊急情況需要通知你。”


    “什麽?”


    “銀行搶劫案中陷入昏迷的那名犯人,剛剛被確認死亡。”


    “……什麽?”


    我的腦袋一片空白,耳邊回響著柯南關於“過度防衛”的話。


    風見的聲音繼續傳來:


    “確切地說,是被謀殺,凶手通過點滴注入了毒藥。”


    “……”


    “降穀先生現在在處理無法推脫的任務,無法趕來,為了確保你的安全,我會親自前往,請你鎖好門,不要外出,我到達後再聯係你。”


    風見掛斷了電話,留下一片死寂。


    我呆坐在床上,腦海裏滿是困惑與恐懼。


    危險的降臨


    “……這不可能。”


    我喃喃自語,思緒飛快運轉。


    那是警察醫院,安全性毋庸置疑,犯人還是重要證人,怎麽可能被毒殺?


    唯一能接近他的隻有醫生或護士……等等,為什麽那天醫院的某些門沒有鎖?


    “哢噠。”


    房間的門把手輕輕轉動,門開了。


    明明我已經鎖好門,為什麽……


    “晚上好,‘被遺棄的小貓’。”


    那聲音帶著一絲諷刺和甜美。


    我抬起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貝爾摩德。


    她一步步走近,臉上的微笑令人不寒而栗。


    她彎下腰拾起我掉在地上的手機,輕輕一笑,用高跟鞋狠狠碾碎了屏幕。


    “……看來你很害怕啊。”


    她的聲音低沉,像是在戲弄獵物。


    她緩緩從裙子裏抽出一把電擊槍,金色的頭發在燈光下微微晃動。


    “本來,我想再多給你一點時間,但有個愛多管閑事的銀發男人吵著讓我把你帶回去。”


    “……”


    我幾乎無法呼吸,喉嚨發幹,身體動彈不得。


    “真是的,被這麽麻煩的男人看上了啊。”


    話音未落,我隻覺後頸一陣劇烈的灼熱感,隨後便是視線一片刺白。


    意識隨著劇痛驟然消失,整個世界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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