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們唐家能這麽看得起來我。”顧今生說道,唐小雅聞言抬起了頭,黑暗中看不清顧今生的臉,隻是看著他那個方向。


    “可是這些不是我需要的,謝家也沒有給我這些東西。”顧今生繼續說道。


    “或許,還會搭上我。”唐小雅咬著唇,輕輕說道,聲音很低,顧今生幾乎聽不見,卻感覺到嬌小的身體慢慢地向自己靠近。


    “我想你們唐家搞錯了,我給謝家兩位小姐當保鏢,不是為了這些,他們也沒給我這些。”顧今生說著,伸手微微推開了她。


    “為什麽?”唐小雅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當謝家兩位小姐的保鏢,僅僅是一種機緣巧合吧。”顧今生說的很簡單,並沒有把當時的情況重新複述一遍。


    “難道是謝家的大小姐?我承認,像她這麽漂亮的真是不多見,雖然我也一直自認很漂亮,可是與謝家大小姐相比,雖然不想說實話,但是也不得不承認。”


    唐小雅說的很婉轉,但是言下之意,承認自己確實不如大女孩薑思雨漂亮,說出這樣的話來那是很難得的,對於一個漂亮女孩來說。


    “薑思雨確實很漂亮,不過她僅僅其中一部分的原因。”顧今生說的有些含糊。


    “難道是你……看上了謝家的小姑娘?或者說你兩個都看上了?”唐小雅低聲試探著。“你不會這麽貪心吧?”


    “當時有小姑娘的原因,但是不是你說的那個樣子。”顧今生聞言心中莞爾,這女孩從家族的影響,考慮事情全是往那些方麵去考慮的。


    “那是什麽原因?小姑娘很漂亮,雖然現在有些小,但是我看的出來,再過個三五年,也不會亞於薑思雨,畢竟謝夫人的樣貌在那裏擺著。”


    很顯然唐小雅不相信他說的話。


    “喜歡漂亮女孩,這很正常,哪有男的不喜歡漂亮的,可是真的不是你說的那樣。”顧今生心裏歎道。


    但是他又不想說起當初怎麽認識小姑娘和大女孩的,畢竟那件事情對兩個女孩來說,說出去,並不好聽。


    唐小雅也不相信,哪個男的不喜歡漂亮女孩,喜歡一個醜的。


    “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們,結婚後我不介意你去找她們做情人,隻要她們不介意,但是不能帶回家來。”


    她的聲音很低很沉,說的很慢,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顧今生聞言心中不由更加莞爾,麵前的女孩不知道腦子是怎麽想的,越說越離奇了。


    “我想你是真的搞錯了,我說的喜歡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不是男女之情,隻是一種本能的對美麗的感受。”


    顧今生雖然不想解釋,但是還是決定糾正對方的想法,不然這話要是傳出去,隻怕誤會更大。


    “真的不是因為謝家的兩位小姐?”唐小雅疑惑地望著顧今生,忽然低聲驚呼:“難道你喜歡的是齊靜?”


    齊靜!被對方提及的名字,讓顧今生想起,那個晚上,那個平靜安寧,如水一般的女孩,雖然不是特別漂亮。


    不過顧今生承認,那天晚上,自己確實動心了,如果那天晚上不是淩風出來打岔幹擾繼續發展下去的話,自己肯定會把她帶走。


    唐小雅隱隱約約地能感覺到顧今生的眼中,出現一股莫名的溫柔,心裏不知為什麽泛起一股酸味。


    “齊靜,你還是忘了她吧,那天晚上是最後一次機會,以後就算你能得到她的心,也得不到她的人……”


    唐小雅說著,似乎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有些說漏嘴了,連忙停住,等了一會,顧今生沒有說話,唐小雅以為顧今生被自己說中了心事。


    “你不明白,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來自什麽地方,經曆過什麽,會有什麽樣的想法,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顧今生終於開口說話,一連說了很多問題,卻沒有給答案,唐小雅靜靜地等他說下去。


    “你不知道我以前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顧今生歎了一口氣,抬頭望著天空,同樣的星空下,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什麽樣的生活?”唐小雅咬著唇問道。


    顧今生低頭看了看她:“殺戮,無休無止,無窮無盡,不管是自己人被殺,還對方被殺,一刻也沒有停止,活著,隻有兩件事可以做,殺或被殺,連想睡個安穩覺都是一種奢侈。”


    唐小雅皺了皺,仍然無法理解,或者說無法相信,顧今生說的這種生活是存在的,亦或是他自己編造出來。


    “在那種環境下,金錢、地位、名聲,甚至愛情都是毫無意義的東西,說不定前一秒你還在與愛你的女孩纏綿,下一刻她就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甚至連屍體都沒有,就永遠消失了,朝夕相處那都是一種奢望,長相廝守那隻是在傳說中才可能發生。”


    顧今生說話的時候,聲音依然是平靜的,卻有一種刺骨的冰冷感覺,唐小雅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顧今生的話語。


    “我有過很多女孩,多到數不過來,其實我也沒數過,到底認識過多少女孩,實在沒辦法去數,最短的認識不到半個小時,最長的認識不超過一百天,是的,隻有九十九天,那時候我想也許我能夠和她相守一輩子,可是第一百天的時候,她倒在我麵前,身體被砍成了七八塊,幾乎認不出是她。”


    說到這裏,顧今生臉上現出痛苦的神色,聲音微微地有些顫抖,唐小雅抬著頭看著他,發現他的臉頰上有些亮晶晶的,伸手一摸,有些冰涼,放到嘴裏嚐了嚐,鹹的。


    不覺心裏有些恍惚,難道顧今生說的是真的,唐小雅無法想象顧今生口中的世界是個什麽樣的,無法想象在那種情況下怎麽生活。


    “現在的生活是多麽平靜安逸,我真的希望這麽一直生活下去,所以我喜歡女孩,也會喜歡漂亮女孩,所以首先是要喜歡,同樣也要她喜歡我,而不是用你說的那些東西去交換。”


    顧今生知道這麽說,對方依然無法理解,也不會明白自己有過怎樣的經曆,沒有切身的感受,是無法想象那樣的環境,他隻是想訴說一下自己的願望。


    說著,顧今生忽然伸手攬住了唐小雅的雙肩,把她抱在懷裏,唐小雅嚇了一跳,扭了一下肩膀,想要掙紮,卻又覺得顧今生的雙臂強勁有力,自己根本無力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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