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好疼啊!”


    “哪裏疼?”


    “胸口疼,”張擇優賴在肖柔柔懷裏,指著胸口的位置叫嚷。


    “哎呦,好可憐哦。”肖柔柔伸手,狠狠戳向那個位置,隨著一股暖流再次湧出,看熱鬧的眾人代替張擇優皺起眉頭。


    嘶,這得多疼啊!


    下一秒,她從他胸口的口袋裏拿出一個血包,在他麵前來回晃。


    “先生,拜托你下次仔細一點,可以嗎?這是含在嘴裏的血包,是糖水摻了紅色顏料製成的,隻可遠觀,但凡近一點,就會露餡。


    “再說,你胸口都是甜膩膩的味道,你自己沒察覺到嗎?”


    張擇優抓抓腦袋,表現得有點尷尬。


    “老婆,可是我好害怕!”張擇優一邊低聲抱怨,一邊將她緊緊擁入懷裏。


    注意到四周投來的打趣目光,肖柔柔推他。


    “你這像什麽樣子?”


    猶記得,她當時在車裏當著王叔的麵親他時,他就是這樣說的。沒想到,這還沒多久,兩個人就換了一個位置。


    小作精嘛,記仇是基本!


    “要有人還想繼續看,我不介意收點費用!”


    “……”


    周圍人群聞言,紛紛散開。


    崔亮也準備跟著人群離開。


    雖然小丫有司機王叔和管家李叔保護,但他不親眼確定人安全,心裏也不會放心。反正,這邊情況已經穩定,他也可以無後顧之憂地去找她。


    “崔亮,”張擇優突然出聲叫住他。


    “什麽?”


    “審問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他畢竟是我師父。”


    “放心吧。”


    兄弟就是這樣,總能在你需要的時候挺身而出。


    不到片刻,現場人散盡。


    張擇優抱著肖柔柔直接去了化妝室,保鏢們則守在門外。


    他將她放在柔軟的沙發上,單膝跪在她麵前,指著自己心髒的位置,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地說,“老婆,這裏表麵上沒有傷痕,但裏麵受了好嚴重的傷。”


    張擇優不是喜歡開玩笑的人,所以肖柔柔更傾向他是借機吐露自己的真心。


    不過,她也知道,無論她說什麽,都無法撫平他心裏的這道傷口。


    從揭露真相那天起,她就明白,張擇優一定要經曆一番痛苦,而這份痛苦,她無法感同身受,他也無法避免,就像生了腐肉的地方要挖掉一樣,強行留下隻會後患無窮。


    可是……


    她還是想讓他少難過一點,哪怕隻有一點也可以。


    她拉著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腹部。


    “那你要趕緊治好自己的內傷,因為你現在要保護的,可不是一個人了。”


    張擇優愣愣地看著她,眼裏閃動著點點光芒。


    “人家不是都說,有得必有失嗎?雖然失去一個人生導師並不在你的期待內,但這個孩子,在你的期待內,不是嗎?”


    他無意識地點點頭,雙手輕撫上她的肚子。


    一個多月前,隨著張擇優對她的好感度滿值,肖柔柔便萌生了生小孩的想法,她特別想知道這個男人麵對嬌嬌軟軟的小朋友時,會有何種表現。


    “那恭喜你了,你即將擁有一個小纏人鬼,他會每天每天都纏著你,讓你沒有心思好好工作,也會讓你學著做一個合格的父親。”


    肖柔柔把雙手搭在他的肩上。


    “怎麽這麽呆啊?”


    張擇優這才回過神來,“老婆,這是真的嗎?”


    “這還能是假的?”


    沒想到,他哭了!


    看見他眼淚的那一刻,發懵的變成了肖柔柔。


    不是,她懷孕,他雌激素激增嗎?


    算了,能哭出來也是一件好事。


    “……”


    守在門口的保鏢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裏麵一時傳來溫柔的女聲,一時又傳來哭泣的男聲,他們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這些人都是老宅出來的,沒見過小少爺和夫人相處,光聽這個聲音,莫名對肖柔柔多了一份敬意,就這樣,肖柔柔在張家的地位無形之中得到提升。


    ***


    那邊,崔亮確定小丫安全後,將人押回警局,立刻開始審問。


    很可惜的是,警局眾人輪番上陣,兩個人硬是什麽也沒說。他們忙活一通,連對方的身份都沒問出來。


    “崔副隊,怎麽辦?”


    “這楊文聰當過教導官,我們那套審訊方法都是從軍營裏傳出來的,他一定不陌生。這樣,先冷冷他,從另一個人身上找點突破。”


    就在這時,阿飛小跑過來。


    “崔副隊,肖小姐送來一台留聲機,說裏麵有她和犯人的對話,或許能幫上忙。”


    “……”


    二十分鍾後。


    崔亮關閉留聲機。


    “如你所聽,這裏麵已經錄下了你承認殺人的證據,就算你死撐著不承認,我們也能給你定罪。你要是主動點,坦白自己的所作所為,我們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那個賤人,她居然給我下套!”


    “嘴巴放幹淨點!”


    崔亮拍著桌子站起身,就連犯人也被嚇了一跳。


    他反應過來後,笑嘻嘻地看著崔亮,挑釁地說,“看不出來啊,你對自己兄弟的女人感興趣,還是你們倆……嘿嘿嘿!”


    崔亮也不答話,向後攤開手,一名警探立刻遞上來一盒繡花針。


    他打開盒子,慢條斯理卸下眼鏡,用修長的手指拿起一根繡花針,放在眼前仔細打量。他的動作極慢,但讓這個囂張的犯人產生一股巨大的壓力。


    “你……你什麽意思?”


    “說實話,我始終想不明白,憑什麽那些犯人就能肆無忌憚地傷害無辜百姓,但在警局內,我們卻不能對犯人處以私刑?”


    “你自己也說了!你不能對我處以私刑!你……你要幹什麽?你別過來啊!”


    別看崔亮平時笑嘻嘻的,發起狠來一點不遜色於張擇優。


    警局“笑麵虎”從不是說說而已!


    這一刻,卸了眼鏡的他就如同被惡鬼附身一般。


    崔亮慢慢靠近他,露出詭秘的笑容,沉著嗓音說話,好像惡鬼低語,“後來啊,我也想通了,既然不能違背規則,那就鑽原則空子好了。你別說,這樣一想,事情就簡單多了。


    “你別小看這根針,隻要穴位選對了,紮進身體裏,可不比死了好受。最重要的是什麽,你知道嗎?”


    犯人都快被嚇傻了,但還是誠實地搖搖頭。


    “最重要的,就是它不會留痕跡,隻會有一個很小的紅點。監獄這地方,你或許不太熟悉,但我可以告訴你,裏麵什麽東西都有,你進去一趟留下一個小紅點,絕對不會有人懷疑!”


    “你……你不敢的……”


    犯人的心怦怦直跳,但依舊嘴硬。


    崔亮也不反駁,半坐在桌子上,拿著針在他眼前比劃。


    男人生怕他戳到自己的眼睛,臉色蒼白直往後躲,但這裏的椅子是特製的,無論他如何掙紮,都無法挪動分毫。


    “我招……我招還不行嗎?”


    “那多可惜,我針都拿出來了,你總不能連個機會都不給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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