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逃離了青螢出虛恭現場後,鏡君讓歌月去邀請三皇子一起散步,別被皇後和青螢那倆惡心老頭給惡心壞了。


    姬嫦嬌自然是很願意在禦花園裏散步賞花,而不是繼續觀賞青螢的虛恭。


    牠放的那虛恭甚至能點火!


    她姬嫦嬌長這麽大,就沒見過比這更惡心的事情!


    她們在禦花園裏散著步,姬莞莞牽著姬嫦嬌的衣擺——姬嫦嬌太高了,牠根本夠不著她的手。牠捏著衣擺,嗲聲嗲氣道:“三姐,你不喜歡那些漂亮哥哥嗎?”


    “我不喜歡驕矜的男人,也不喜歡做作的男人,更不喜歡公然出虛恭八十餘次的男人,”姬嫦嬌一臉惡心地說,“那個青螢真的很做作,感覺大老遠都聞得到牠身上的矯情味。”


    姬莞莞甜軟一笑:“和三姐一樣,我也不喜歡。三姐喜歡什麽樣的?”


    姬嫦嬌想了想,道:“溫柔,沉靜……”


    其實她本來還想加一句“腰細,膚白,簡而言之,就是身柔腰細”,但是顧及到歌月是她弟弟,不好說得這麽孟浪,這才沒說出口。


    她的審美還是比較傳統的。


    她們走到一盆花旁邊,姬莞莞忽然發出天真無邪的驚呼:“咦,這花怎麽和早上阿爹帶我來看時顏色不一樣了?”


    一個男子站在花盆邊賞花,聞言微笑著回過頭,溫柔地說:“此花喚作美人麵,日出變紅,日落變粉,就像美人麵孔,一日多變,嬉笑怒罵,宜喜宜嗔。”


    牠生就一張清純秀麗的瓜子臉,水靈的眼睛如小鹿似的無辜單純,桃粉色眼影和長長的睫毛襯得那雙美目越發波光流轉,動人心魂;牠身量纖細,穿一身淺碧色的衣裙,細白頸項上係著淺碧色繡玉蘭花頸衣,發髻上簪著淺紫色絹蝶和珠釵步搖,和耳墜一起盈盈流光。


    姬嫦嬌直接看呆了。


    姬莞莞則喬滴滴地笑道:“這位哥哥就是美人麵,三姐說是不是呀?”


    那纖秀男子略略低了頭,溫惋一笑。


    姬嫦嬌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喃喃低語道:“……足下躡絲履,頭上玳瑁光。腰若流紈素,耳著明月璫。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


    看給孩子刺激得,一直不愛讀書不學無術的她居然能說出這麽長一段詩句。


    碧裙男子有點驚慌,牠屈膝行禮,姬莞莞也規規矩矩地回了一禮,隻有姬嫦嬌依然一動不動。


    “我怎麽擔得起公子叫我一聲哥哥?公子,我是阮貴人。”


    姬嫦嬌眼裏的光黯了些許:“阮貴人?我從未聽說母皇宮中還有一位阮貴人。”


    潛意識裏,她或許是不願接受現實。


    阮貴人覺得她實在有些冒犯,斂容道:“這位是?”


    姬莞莞歪過腦袋貼著姬嫦嬌的衣服,甜甜地笑道:“這是我三姐。”


    阮貴人忙低頭行萬福禮:“三皇子萬福。”


    姬莞莞接著甜笑:“阮爹爹也算是我們的阿爹,三姐你少在後宮走動,難怪不認得。”


    姬嫦嬌呆呆看了阮貴人一陣,才想起行禮的事兒。她略一拱手:“阮爹爹獨自在此賞花,似乎有些鬱鬱寡歡?”


    阮貴人垂著眼簾,神色憂傷:“隻是想念家中親人。”


    姬嫦嬌同情道:“不能入宮覲見嗎?”


    阮貴人歎息道:“見了還是要散,聚少離多。”


    姬嫦嬌長歎一聲:“我阿爹去了,想見見不到了。”


    阮貴人善良,安慰道:“皇子殿下不必傷心。雖然殿下的阿爹去了,但無論何時何地,牠都會心係殿下的。牠從前做任何事,肯定也是為殿下好。”


    姬嫦嬌深受感動:“多謝阮爹爹開解。哎,阮爹爹怎麽一個人賞花,不帶個人伺候呢?”


    阮貴人傷感道:“帶個人伺候又如何呢?陪著的人不是懂自己的人,也是白陪著。”


    姬嫦嬌頓時深感遇到了知音:“是啊,有時候,身邊的人越多,心反倒越孤單。”


    阮貴人客氣地笑道:“殿下說得是。”


    牠屈膝行禮:“時候不早了,我先告辭了。”


    夜晚,阮貴人在養心殿內為妶姈彈奏阮琴,隻見牠纖纖十指落在琴弦上,琴音如潺潺的溪流,順著岩石清雅地流淌。


    妶姈支著頤聽了一會兒,讚道:“宮中,皇貴君善琵琶,惜貴君善琴,而你奏阮是第一。”


    阮貴人撥著弦,笑道:“臣胥怎敢同各位爹爹相較。”


    牠正彈著琴,蘇婄晟進來稟報,說三皇子帶著那一打數學卷子來了。


    阮貴人起身行禮:“那臣胥就告退了。”


    妶姈擺擺手:“不用。”


    三皇子抱著一堆試卷進來,正看見她一見鍾情的阮貴人俏生生地坐在裏頭,她憨厚的臉上不由露出一點欣喜的微笑。


    她把卷子交給妶姈:“兒臣已經做完了卷子,所以來交給母皇過目。”


    姬妶姈滿意地指了指辦公桌:“不錯,放著吧。”


    等她批改後看見正確率,可能就沒這麽滿意了。


    姬嫦嬌不急著走:“母皇,兒臣仔細想了,覺得現在這個年紀正是努力讀書的好時候,不應該沉溺於兒男情長,所以兒臣不著急成家,暫時不想取王君。”


    姬妶姈笑起來:“你有這份心很好。本來也是你皇父非要急著催婚。既然你想好好讀書,那就不著急成家。”


    姬嫦嬌有些害羞地低下頭,微笑道:“兒臣也想日後取個賢惠安靜的王君。”


    “嗯,將來妻夫和順就好。”妶姈點點頭,“你回去休息吧,別累著了。”


    姬嫦嬌出去前,沒忍住又說:“阮爹爹奏的阮琴,真如昆山玉碎、芙蓉泣露。”


    妶姈微微一怔——她這個兒子何時居然能出口成章了?


    雖然不解,但有進步就是好事。她於是點點頭,滿意地誇道:“你還是有音樂鑒賞品味的。”


    三皇子向母親求了恩典不取夫的事在皇宮中傳開,出虛恭導致選秀被拒的青螢頓時成了滿皇宮的笑柄。皇後雖然也很受不了牠既做作又愛出虛恭,但還是想把牠塞給三皇子當侍胥。


    青螢覺得自己應該當正夫,於是堅定地拒絕了。


    皇後很生氣,立即去向妶姈打申請,要求把青螢送給四皇子當側王君。


    妶姈雖然不愛搭理後宮的事,但是三皇子選秀那日有個青螢當眾出虛恭還用自己的虛恭把草叢點著了這事,實在太離奇了,她當然也是知道的。


    是以皇後這申請書一交上來,她當即就給撕了——她又不是跟自己孩子有仇,正常人怎麽可能塞一個放屁這麽驚天動地的男人給自己孩子當側君?


    牠放屁放成那樣,指不定是不是私底下賣過鉤子呢,不然怎麽屁股那麽鬆?


    她的嫦好可不能取這樣的男人!


    誰知她這邊決定得好好的,榴蓮劇情卻又把她關進了循環時空。她在這次時空裏屠殺全後宮二十次,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可最終沒辦法,還是妥協了,決定把青螢給嫦好。


    嫦好那麽聰明,應該可以解決的吧?


    不就是個愛出虛恭的賤男嘛,送進王府當侍胥,然後把牠冷落並關起來就好了。


    於是這件事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姬嫦好得知那個出虛恭的醜男人被塞給自己的時候,是非常崩潰的:“什麽?!為什麽???母皇就這麽恨我嗎???”


    她揉著頭發大叫,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過好在,蘇婄晟很快通知她,姬妶姈為了補償她,給她封了賢王,還劃了江南魚米之鄉給她作封地。


    姬嫦好又好了。


    虛恭醜男算什麽?大不了取進門關起來不看不聽不理會就是,她的封號、財富和封地,可比取一個漂亮王君重要多了。


    她又不是滿腦子戀愛的閨閣小哥,自然分得清什麽才是重要的、什麽是可以放在一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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