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感覺周貽說的沒毛病,我找不到反駁的地方。


    吃過午飯後,周貽放下筷子,抬頭看了我一眼,語氣依舊淡淡的:“下午沒別的安排吧?”


    我搖了搖頭:“沒有。”


    “那我們去醫院一趟。”她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爺爺那邊我已經和他說了我們領證的事,但你最近一直沒時間過去看他,他提了好幾次。”


    我愣了一下,有些無措:“我們的事,他老人家已經知道了嗎?”


    周貽微微皺眉,聲音略帶不滿:“知道我們領證了。可是領證歸領證,至少你得走個過場。爺爺的身體現在還不算穩定,今天下午抽空去看看他吧。”


    我還是無法反駁周貽的請求。其實我心裏清楚,周貽的要求並不過分。


    “行吧,那就去醫院。”我歎了口氣,認命地站起來,“我也想去看看爺爺了。”


    “好。”她的聲音依舊冷淡,“能去看看他就行,我從來不指望你能做得更多。”


    她說得這樣理所當然,我卻覺得心裏有點憋屈,但最終什麽也沒說。


    開車到了醫院,我提著周貽特意買的水果跟在她身後,心裏琢磨著見到爺爺該怎麽表現才不露餡。畢竟他老人家已經見過我,想要繼續裝得像模像樣,還真不容易。


    推開病房的門,爺爺正靠在床頭,見到我們進來,立刻笑了:“貽貽,天澤,你們來了!”


    “爺爺。”周貽先走上前,語氣比平時柔和了幾分,“身體感覺怎麽樣?醫生說恢複得不錯吧?”


    “好多了,就是有點累。”爺爺的目光轉向我,眼裏帶著幾分打量,“天澤啊,爺爺身體不好,沒有辦法參加昨天晚宴,你不會怪罪爺爺吧?”


    我趕緊堆起笑臉,略帶歉意地說:“爺爺,你安心養病比什麽都強,昨天忙著和周貽領證又忙工作的事情,今天有空了特意過來陪您聊聊天。”


    “忙是好事,不過也別累著自己。”爺爺笑著招手,“過來坐,別站著。”


    “好。”周貽淡淡一笑,語氣不疾不徐,“爺爺,我們般配吧?”


    爺爺似乎很滿意,連連點頭:“般配,非常的般配。這讓我想起了當初你爸爸帶你媽媽回家的場景,那時候談的也很般配。天澤啊,貽貽性子冷了點,但人是個好人,你可得多讓著她。”


    “是,爺爺,您放心。”我立馬點頭答應。


    爺爺和我們聊了一會兒家常,忽然沉默下來,臉上的笑意漸漸退去。他低頭歎了口氣,伸手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


    “貽貽,天澤。”他看向我們,神情突然變得嚴肅,“我有件事要跟你們說清楚。”


    周貽神色微動,坐直了身體:“爺爺,什麽事?”


    爺爺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把文件放在了桌上,拍了拍封麵:“這是我的遺產分割協議。”


    這話一出,病房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爺爺……”周貽皺起眉頭,語氣裏多了一絲急切,“您身體還好著呢,這種事以後再說也不遲。”


    “貽貽,你別勸我。”爺爺擺擺手,語氣堅定,“我知道我的身體,醫生的話我聽得懂。能拖一天是一天,但我不能拿這個風險去賭。我得在清醒的時候,把這些事都安排好。”


    周貽聽到這裏,臉上的情緒終於壓了下去,恢複了她一貫的冷靜。她沒有再反駁,而是輕輕點頭:“您說吧,我們聽著。”


    爺爺歎了一口氣,翻開協議:“我知道,這份東西一公布,可能會讓你們兄妹之間生些嫌隙,但這是我深思熟慮後的決定。我希望你們以後不管怎麽樣,都不要讓家裏因為這些東西鬧翻。”


    他說著頓了一下,目光在周貽和我之間徘徊:“我把大部分的資產,包括周家的老宅、投資公司和幾處核心產業,都留給了貽貽。她從小就比周航穩重,這幾年在公司裏的表現我也看在眼裏,我相信她能管得住這些東西。另外就是對貽貽的媽媽愧疚,如果當年不是她,我們這個家可能早就散了。我是不認同你爸從新結婚的,可是沒有辦法,他畢竟是我親兒子。”


    我餘光掃了一眼周貽,她臉上沒有絲毫意外或欣喜的表情,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爺爺,您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爺爺繼續說道:“至於周航,我也不是不疼他,但他的性子不適合掌控大局。所以我給他留了一家公司,在蘇州,規模不大,是個科技企業。”


    “蘇州?”周貽低聲重複了一句,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爺爺似乎明白她的想法,補充道:“我知道那家公司利潤不高,但技術上有潛力,也能鍛煉他。至於周氏珠寶股權分配,我還是讓你父親,周韓,擔任董事長,這樣他還能給周航和你兜著點。你放心,整個周氏珠寶以後都是你的!”


    周貽沉默了片刻,最終隻是點點頭:“爺爺,您安排得很妥當,我沒有意見。”


    “你能這麽說,我就放心了。”爺爺疲憊地笑了笑,目光轉向我,“天澤,你們的婚姻是我最後一件放不下的心事。我知道你和貽貽之間不太像其他夫妻那樣,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對她多些關心。她心裏比誰都苦,我隻希望她能有個依靠。”


    麵對爺爺這樣的期望,我心裏有些複雜,既愧疚又無奈。點了點頭,我回答:“爺爺,您放心,我會盡力的。”


    爺爺滿意地靠回床頭,擺了擺手:“好了,我累了,你們去忙吧。這件事就到這裏,不用再提了。”


    周貽站起來,替爺爺掖了掖被角,語氣柔和:“爺爺,您休息吧,我們明天再來看您。”


    走出病房後,我才發現周貽的表情有些複雜,但她沒有說話,隻是徑直往前走。我忍不住問:“剛剛的事,你怎麽看?”


    她停下腳步,側頭看著我,眼裏沒有一絲情緒:“怎麽看不重要。這是爺爺的決定,不管我有什麽想法,都隻能接受。”


    她的話雖冷靜,卻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壓抑。我沒有再追問,隻是默默跟在她身後。


    離開醫院後,周貽問了一句:“回家嗎?”


    我瞥了眼手機上的短信,淡淡地回道:“你先回吧,我有事要處理。”


    周貽沒有多問,轉身離開。我則叫了輛車,趕往陳博約定的凱爾咖啡廳。陳博是個靠譜的人,既然主動找我,應該不會是小事。


    推開咖啡廳的門,我一眼就看到了陳博,但讓我瞬間警覺的是,他旁邊居然還坐著林茜。


    我眉頭一皺,心頭莫名升起一股厭煩,但還是走了過去,語氣不善地開口:“林茜,你可真是神通廣大,我在哪都能讓你找到。是你纏著陳博讓他叫我來的吧?”


    林茜抬頭看了我一眼,臉上浮現出一絲淺笑:“文天澤,這麽久不見,你還是這麽喜歡把人往壞處想。”


    我沒理她,直接看向陳博,語氣低沉:“陳博,這是怎麽回事?”


    陳博一臉無奈地舉起雙手:“天澤,我不知道她怎麽知道我們還聯係的。她突然找到我,說有事要和你談,讓我幫忙約你過來。看在我們多年的兄弟情上,我才傳了個話,其他的我可什麽都沒說。”


    林茜冷笑了一聲:“放心吧,他確實沒告訴我什麽,我隻是知道你和他關係好,猜的而已。”


    “猜的?”我嗤笑一聲,拉開椅子坐下,冷冷地盯著她:“說吧,找我幹什麽?直奔主題,我沒空陪你繞圈子。”


    林茜沒有立刻開口,而是低頭慢慢攪動咖啡。片刻後,她才抬起頭,語氣柔和了幾分:“文天澤,我隻是想和你聊聊。我知道之前的事是我不對,但我們畢竟在一起那麽久,你就不能給我個機會,好好說清楚嗎?”


    “說清楚?”我語氣冷硬,“林茜,你有什麽好說的?車房我都給你買了,債我也背了,你還有什麽地方不滿意的?”


    林茜臉色一僵,但很快恢複平靜,低聲說道:“我承認,那時候是我做錯了。但我真的後悔了。天澤,我知道你現在身邊有周貽,可我也看得出來,她根本不是真心對你的。她不過是你找來氣我的一個朋友,對吧?”


    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但是我很快忍不住冷笑:“林茜,你真以為全世界都像你這麽自以為是嗎?我告訴你,我和周貽已經結婚了,領了證,受法律保護的那種。”


    “結婚?”林茜瞪大了眼睛,眼底閃過一絲錯愕,“你……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我直視著她,我掏出手機翻出我和周貽的結婚證,聲音不大卻很堅定,“我們的婚姻是認真的,跟你沒關係。而你,該找你的幸福就去找吧,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


    林茜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握著咖啡杯的手微微顫抖:“文天澤,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我真的想挽回……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挽回?”我冷冷地盯著她,語氣毫不留情,“林茜,有些事情是錯了就再也回不來的。我不可能再給你機會。你也別再耽誤我了,這樣隻會讓人覺得厭煩。”


    林茜沉默了許久,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麽,但我已經站了起來:“林茜,我說的夠清楚了。你說出對不起的那一刻,也要做好不被原諒的準備!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說完,我轉頭看向陳博:“走吧,陪我抽根煙。”


    陳博點點頭,跟我一起離開了咖啡廳。走到外麵,我取出萬寶路,扔了一根他,他點燃了香煙,忍不住問了一句:“天澤,你真的一點餘地都不給她?”


    我點燃一根煙,深吸了一口:“對她,沒什麽餘地好給的。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也沒什麽好再糾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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