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周貽的父親周韓帶著妻子和兒子周航走了進來。周韓看起來時尚,打扮讓我想起來一個明星,某位說唱歌手,靠著出賣兄弟勾引大嫂發財的那個。反觀周韓身穿一套筆挺的灰色西裝,散發出一股成熟穩重的氣場。他身旁的妻子,也就是周貽的小媽,穿的很優雅,表情略顯冷淡。而周航手裏提著幾袋禮品。


    “姐,我來了!”周航一看到周貽,立刻快步跑過來,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他的目光很快轉向我,上下打量了一下,突然笑著問:“你是姐夫吧?”


    我微微一愣,但很快恢複平靜,笑著點了點頭。


    周航爽朗地笑了笑,把手裏的禮品袋放在桌子上:“第一次見麵,也沒準備什麽特別的禮物,這些是給姐夫你的。”


    “太客氣了。”我禮貌地回應,接過禮品袋,目光落在周貽身上。


    周貽皺了皺眉:“你別亂叫。”


    “姐,怎麽亂叫了?”周航笑嘻嘻地說道,“你們都領證了,她不就是你的未婚夫嘛?”


    周貽臉色一沉,但沒再反駁,轉而看向周韓:“爸,飯已經準備好了,先去洗手吧。”


    周韓點了點頭,走到餐桌旁,環視了一圈,看向我:“我聽周貽說,這些菜,是你做的?”


    “是的,伯父。”我微笑著回答,“第一次見您,特地準備了一些家常菜,希望您喜歡。”


    周韓淡淡地“嗯”了一聲,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幾秒,又笑著說道:“該改口啦!”


    反觀一旁小媽卻冷笑了一下,輕聲說道:“家常菜倒是看著還可以,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我沒接話,隻是保持著微笑。周貽站在我旁邊,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語氣不善:“味道好不好,等會兒吃了再評價吧。”


    周航看著這一幕,笑著打圓場:“好了好了,大家別這麽緊張嘛,開開心心吃頓飯不行嗎?”


    韓坐在主位上,喝了一口茶,慢條斯理地開口說道:“既然是領了證,那些老規矩還是要走的。”他轉頭對旁邊的小媽說:“把紅包拿出來吧。”


    小媽點了點頭,從她隨身的包裏拿出一個大紅色的紅包,遞到周韓手上。周韓將紅包放在桌上,推到我麵前,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威嚴:“天澤,這是改口費。以後既然是貽貽的丈夫,就得擔起這個責任。”


    我愣了一下,低頭看著那個紅包,心裏頓時五味雜陳。這種正式的場合讓我感到格外不自在,尤其是周貽的目光始終落在我身上,仿佛在等著我的反應。


    “那……我……”我猶豫了一下,心一橫,硬著頭皮低聲喊了一句:“爸爸。”


    這聲“爸爸”出口後,我頓時覺得整個人都別扭極了,渾身不自在,仿佛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座大山。


    周韓點了點頭,表情依舊淡然,仿佛對這聲稱呼並不感到驚訝。他把茶杯端起來抿了一口:“很好。”


    然而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周貽已經迅速把桌上的紅包抓起來,塞到我手裏,語氣半開玩笑地說道:“拿著吧,這是你應得的。”


    我想推辭,但周貽卻盯著我,眼神裏帶著一絲認真:“以後,對我好一點,不許欺負我。”


    我被她的目光看得一時語塞,頓了一下,隻好點點頭:“放心,我肯定會對你好。”


    這話一出口,我突然意識到自己語氣過於真誠了,連忙低頭喝茶,掩飾自己的尷尬。


    周航在旁邊看得樂不可支,拍了拍我的肩膀:“姐夫,你這改口改得挺快啊。”


    “閉嘴吧你。”周貽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但嘴角卻掛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飯桌上的氣氛隨著幾杯酒的下肚漸漸放鬆了下來。周貽的小媽卻在這個時候開口說道:“貽貽啊,你弟弟今年剛大學畢業,我覺得該讓他到公司曆練曆練了。總不能一直待在家裏吧?”


    她的語氣聽起來平和,但字裏行間卻帶著一股暗示。周韓抬頭看了小媽一眼,沒有說話,似乎默許了她的提議。


    周貽輕輕放下筷子,表情平靜,語氣卻冷淡:“讓他到公司沒問題啊,不過我隻負責三亞的業務,蘇州那邊的事情可以隨便他。”


    小媽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隨即笑道:“三亞那邊就不用了,他留在蘇州,不是也能幫公司分擔一些事情嗎?”


    “蘇州……”周貽拖長了聲音,似笑非笑地看了小媽一眼,“好啊,讓他留在蘇州吧。不過三亞的事,他就別插手了,我覺得這樣更合適。”


    飯桌上的氣氛頓時有些凝固,所有人都聽得出,周貽的“好啊”並不是真的認可,而是擺明了不願意給周航機會參與公司的核心業務。


    我坐在一旁默默吃飯,雖然不太懂周家的內部鬥爭,但也能察覺到這裏麵的暗湧。其實,周航待在蘇州對周貽來說反而是最有利的選擇。周氏珠寶正在加速轉型,旅遊銷售和出口的重點已經全都轉移到了三亞。換句話說,未來的公司權力中心很可能會從蘇州轉移到三亞,而周航留在蘇州,就意味著他將與核心業務無緣。


    周航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忍不住低聲抱怨:“姐,你這話什麽意思?公司遲早是咱們家的,我在蘇州和三亞不都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周貽語氣平靜,微微一笑,“蘇州是蘇州,三亞是三亞。我手裏的業務隻負責三亞的部分,蘇州那些傳統的珠寶業務我現在忙,也插不上手。你想學,就學蘇州那一套吧。”


    周航還想說什麽,卻被周韓一個眼神製止了。他淡淡地開口:“既然你姐這麽安排,你就聽話吧。不要胡鬧。”


    小媽的臉色不太好看,但礙於周韓的態度,也隻能強壓下情緒,勉強笑了笑:“也是,年輕人哪裏都能鍛煉,總歸是好的。”


    周貽微微一笑,沒有再接話,而是自顧自地夾了一口菜,仿佛對這場談話毫不在意。我看著她的側臉,心裏明白,周貽的這份從容並非無知,而是對局勢早已有了清晰的掌控。


    送走了周韓一家後,周貽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盯著茶幾上的空茶杯發呆,臉上寫滿了疲憊和複雜的情緒。


    我站在一旁,看著這個平時強勢又自信的女人此刻的樣子,心裏莫名有點不是滋味。正想開口安慰兩句,周貽突然抬起頭,看著我問道:“天澤,配合這出戲,你是不是後悔了?”


    她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像是在試探,又像是帶著一絲自嘲。我愣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掏出了口袋裏的萬寶路香煙,舉了舉,問她:“我可以抽煙嗎?”


    周貽點了點頭,“隨你。”


    我點燃了一根煙,吸了一口後,煙霧在空氣中緩緩彌漫開來。我靠在沙發扶手上,看著天花板,緩緩開口:“後悔嗎?其實,我更願意相信,眼前的安排就是最好的安排。每個人都要做好當主演的覺悟,當配角演了主角的戲,才會無能為力,才會後悔。”


    這句話讓周貽微微一怔,她轉過頭,認真地看著我,似乎想從我的表情裏找到答案。我卻沒有再看她,而是繼續吸了一口煙,隨手彈了彈煙灰。


    “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樣,不管你做什麽選擇,結果總是未知的。”我笑了笑,語氣輕鬆,“既然已經走到這裏了,後悔還有什麽用?不如相信這是最好的安排。”


    周貽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輕聲笑了起來,帶著一絲疲憊和釋然:“你這個人啊,倒是比我想得開。”


    我轉頭看向她,聳了聳肩:“你都能這麽拚命守住你想守的東西,我有什麽理由矯情?”


    周貽低下頭,不再說話,隻是伸手拿起茶幾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周貽突然起身,走向了客廳一角的紅酒櫃。她熟練地打開櫃門,挑出一瓶紅酒,然後轉身對著我微笑,眼裏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雖然是假結婚,但是我們實實在在地領證了。我們今天好好慶祝一下,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慶祝,沒有其他人。”


    我愣了一下,看著她手裏的紅酒瓶,忍不住調侃道:“你確定不是在用酒麻痹自己?畢竟,這假婚姻可是你提的。喝多了,你不會後悔了,打我吧?畢竟你曾不止一次說過要把我活埋了!”


    周貽白了我一眼,“就你話多。你說過的,眼前的安排就是最好的安排,不是你說的嗎?那我們為什麽不抓住這個安排,貫徹到底,好好放鬆一下?”


    她說著,已經從酒櫃裏取出了兩個高腳杯,一邊慢慢倒酒,一邊看著我。酒液在杯中晃動,泛起微微的紅色光暈。


    我掐滅了手裏的煙,起身走到她身邊,看著她熟練的動作,笑了笑:“行吧,就當是為我們這個特殊的開始慶祝一下。”


    周貽遞給我一杯酒,然後舉起自己的杯子,目光直視著我:“來,敬我們這段特殊的關係,敬我的堅持,也敬你的配合。”


    我端起酒杯,和她輕輕碰了一下杯,聽著清脆的聲響,不禁笑著補了一句:“也敬你未來的周氏珠寶帝國。”


    她抿了一口酒,笑意加深,但眼神中卻多了一絲複雜。


    我們坐回沙發,邊喝邊聊了一會兒,氣氛意外的輕鬆。紅酒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周貽靠在沙發上,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看起來比平時更加柔和。


    “其實,我也有點後悔。”她忽然開口,聲音很輕。


    我轉頭看向她,挑了挑眉:“怎麽?你後悔提議假結婚了?”


    周貽搖了搖頭,低頭轉動著酒杯,語氣有些低落:“不是後悔結婚,是後悔有些事情太晚意識到。有些人,有些事,或許真的永遠無法挽回了。”


    我沒有接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她的神情很認真,眼底有一絲疲憊和隱隱的悲傷。我忽然意識到,周貽看似強勢的外表下,藏著許多未曾對人說過的脆弱。


    “無論如何,你不是還在堅持嗎?”我輕聲說道,“有些東西錯過了就錯過了,但至少你還有機會守住想守的。”


    周貽抬起頭看著我,目光裏帶著些許感激。她輕輕舉起酒杯:“文天澤,謝謝你。”


    我舉杯和她碰了一下,笑著說道:“謝什麽?咱們可是合法夫妻,這點事還用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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