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文化略有不同,但是對於所謂的災厄、不祥,都是有著統一的認知的。


    刀砍雪牛祭天砍不動;


    繩子綁旗子綁不住飛走;


    鳳凰甲防火模塊失效導致的演示者被燒死;


    還有某個倒黴的,本來打算投軍帝國卻投軍到了白龍伯爵陣營的部落民發現的少數頭盔一捏就癟了的情況。


    這些都是會讓人感到恐慌的情況。


    而說所謂的不祥和預兆,實際上就是某些危機的體現。


    兵器鏽蝕,裝備質量不行,缺少檢修,繩子的不穩固也說明了供應上的年久失修。


    所以,米國掉下來的徽章與國旗,也是同樣的暗示,暗示著他們政府工作人員的不嚴謹不積極,也許是外包,也許是薪資不夠。


    總而言之,預兆就是雖然不太清楚背後的道理,但是所進行了一種規律的總結,和應用的嚐試。


    造成這一切預兆惡果的人,當然是出兵過早的白龍伯爵了。


    如果是平時,白龍一定會更理智一些。


    但是在三年的順從下,在腦海中心靈紐帶的作用下,他做出來了完全無理由的相信。


    “好,那我就聽你的,我們重新戰鬥罷!”


    ……


    在晨曦微露的戰場上,兩波小心進行,但是還是發現了對方的軍隊,如同兩股洶湧的潮水,彼此對峙著撞在了一起。


    打仗,其實很難說有一個如同運動會開幕式一般的入場展示和整齊的列隊。


    從方便行軍的陣型,調整到方便接敵的陣型,還需要時間。


    更多的時候就是逮著就開始衝。


    將軍有的時候的排兵布陣,並比不上中層指揮官的聲望和隨機應變。


    而空氣中終究還是彌漫著緊張的氣息,士兵們的心跳聲仿佛與戰鼓或者號聲的節奏交織在一起。


    兩撥人馬都是裝備各異。


    盡管都頂著帝國的名號,但是在這種邊緣的星球,從冷兵器到迫擊炮,甚至還有高懸於空的太空船提供的火力支援和人員投送的戰場,是一種很正常的畫風。


    戰鬥正式打響了。


    最開始也是最引人注目的,是靈能者引來的雷電。


    但是更後麵,就是箭矢和炮彈劃破天際。


    更有朝著騎槍的騎兵直刺敵軍陣營。


    任何一位炎夏人,看到之後絕對都會感到混亂。


    因為眼前的畫麵,就是比拍穿越題材的影視作品還要離譜。


    但是不管混亂不混亂,眼前的戰爭和戰鬥確實是真實的,而真實,就要死人。


    大炮的轟鳴聲響起,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戰場上回蕩。


    炮彈在敵軍陣地上炸開,夾雜著靈能者的靈能,能夠辨認出來的,就有風雷使。


    火光四射,雷光電掃,煙霧彌漫。


    帝國軍隊的衝擊如潮水般湧來,白龍的士兵們在混亂中拚命抵擋。


    然而,因為是匆忙繼承的伯爵位置和臨時起意的攻擊行為,裝備的老舊和缺乏維護,讓他們的武器頻頻失靈。


    一名士兵試圖用手中的長矛刺向敵人,卻發現矛頭竟然在用力揮舞的時候已經脫離。


    手忙腳亂地安裝回來之後,卻也在接觸到另一位敵軍的鎧甲時折斷,發出清脆的聲響。


    旁邊的同伴的死亡是更搞笑的場麵。


    因為配發的護甲卡扣壞了,他隻能用繩索固定住。


    而當初固定不住冷風中的旗幟的繩索,現在也在戰鬥中卻斷裂。


    護甲的突然脫落,讓對方本來不至死的攻擊,將他捅了個對穿。


    戰鬥的慘烈程度不斷升級,士兵們在混亂中失去了方向感之後,情況就更加嚴重了。


    比如,因為參數偏差沒有調節正確,白龍軍隊甚至被從自己人方向飛來的炮彈擊中,鮮血四濺。


    即便是高懸於空的太空船,科技最高的東西,也出現了幾次失誤。


    未能在適當的時候提供有效的支援,反而因為抗幹擾係統的老舊,而被迫需要轉移位置,躲開對方太空船的鎖定。


    戰鬥的勝敗並非在瞬間能夠顯現的。


    即便出現了許多“預兆”的重新演示,但是雙方的士兵還是同樣地如潮水般退去。


    這就是為什麽,有的時候雙方都宣稱自己獲勝了。


    因為一場戰鬥,確實不能明確地看出來什麽。


    有的時候的戰鬥,也絕非哪邊死的人少就算成功的。


    具體還是要看假以時日的最終戰局和戰線,最終談判桌上,他們哪一方需要出賣利益。


    滿地的屍體和破碎的裝備。


    甚至還有太空中掉下來的大塊殘骸。


    濃重的氣味反而不是血腥味,因為任何一點焦土、毒氣手榴彈或是電光,都會將空氣中添加和充斥著另外一些絕望的氣味。


    這就是,白龍與鳶尾的初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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