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陳飛和他媳婦的夫妻關係最終會走向何方,但我不想因為他借給我的那些錢對他們的家庭造成或大或小的影響,因此我想盡快把陳飛銀行卡的虧空給填補上。和陳飛通完電話後,我一直在想著找合適的機會把外債的事情講給章文理。


    我跟章文理大致講了我的外債後,他二話沒說,立即給我轉了十萬塊錢,我被他這一舉動感動的一塌糊塗。我並不否認我這次感動完全是因為這十萬塊錢,可如果一個男人不愛我的話,會如此大方的給我轉賬嗎?在我的意識裏,如果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一定會不遺餘力地給女人花錢,因為男人把錢花在哪個女人身上就代表他的心在哪裏。再加上章文理要和我結婚這件事,更是讓我堅定不移相信他就是茫茫人海中我要尋找的那一盞明燈,他就是我的依靠,他就是我的港灣,為此我願為他交出我全部的真心。


    盡管如此,我也不想讓章文理以為我和他在一起是為了貪圖他的錢財。我曾經在書裏讀到過三毛對荷西說過的浪漫情話,荷西問三毛:你要嫁個什麽樣的人?三毛說:看得順眼的,千萬富翁也嫁,看不順眼的,億萬富翁也嫁!荷西說:說來說去你就想嫁個有錢的。三毛說:也有例外……荷西問道:那你要是嫁給我呢?三毛歎了口氣說:要是你的話,隻要夠吃飯的錢就夠了。荷西問:那你吃的多嗎?三毛回答:不多不多,以後還可以少吃點。


    為了在章文理麵前表明我並不是俗裏俗氣的物質女人,為了表明我和他在一起是因為愛情,我把三毛和荷西的這些對話講給了他聽。聽完我的傾述,章文理抱著我含情脈脈的說:“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今生今世我的心隻屬於你。”


    第二天早上去縣城的路上,我讓章文理把轎車停在了李香雲的飯店門口,我要把陳飛的錢轉給她,讓她代我轉交給陳飛,這樣也是為了避免到時產生不必要的誤會,萬一陳飛的媳婦查陳飛的賬單,查出和我有錢財的來往,那我就百口莫辯了。我走進飯店,黃言正準備出門去縣城的菜市場購買蔬菜和佐料,一般這個點李香雲很少起床,於是我徑直朝樓上臥室走了過去。


    “你這睡一天一夜了,還睡懶覺呀!”見李香雲仍在安詳的入睡,我推了推她的身體喚醒了她。


    “沒有兩天緩不過來。”她揉了揉眼睛懶散的說。


    “有那麽誇張?”


    “身體快被掏空了,要不然下次有機會了你也試一試。”


    “我才不試呢。”


    “一大早過來找我,有事啊?”我把清償陳飛錢財的事說了一遍,她說我自己直接給陳飛轉過去就行了,讓她轉交就是多此一舉,不管她怎麽說,我依然堅持己見。


    由於手機店暫停營業兩天的原因,店內需要處理的訂單或問題比較多,我建議章文理明天我們倆再去他家裏見他父母,他同意了。過了一天,把縣城內需要外送的手機處理完之後,趁著章文理下鄉送手機還沒有返回來,我開著轎車去了趟超市。既然要跟著章文理去見他家裏人,我不可能空著手去,畢竟是第一次去,我要買一些禮品,這樣不至於有失禮貌。


    等我返回手機店已經接近上午十點鍾了,章文理的轎車也停在了手機店門口,我走進店裏,楊芳她們三人在給幾個顧客介紹手機,我環顧了一下店內,沒看到章文理的蹤影,於是我走進了店內的房間。章文理見我走進來,他喜笑顏開的說他剛才已經給他家裏打過電話了,他父母專門在家等著接見我呢,我激動的心情無以言表。一切準備就緒,我挽著他的胳膊還未走出手機店,龐秋雁大步流星怒氣衝衝地的闖了進來,文靜賢淑的她從未有過如此表現,或許是她發生了什麽重大事情,我微笑著叫了聲:“姐!”


    我的話音剛落,龐秋雁居然朝我左邊臉頰狠狠扇了一巴掌,手機店瞬間寧靜下來,龐秋雁的所為讓我著實不明所以,一旁的章文理怒斥了一句龐秋雁,我一言不發的望著她,等著她給我合理的解釋,沒想到她抬手又打了我一巴掌,此時我的血液如翻江倒海般沸騰起來,這次不等章文理怒斥,我先發問說:“你憑啥打我?”


    “打你都是輕的,我恨不得殺了你,虧我把你像親姐妹一樣待你,你就這樣回報我的嗎?不要臉的東西。”龐秋雁咬牙切齒的說。


    “你說話放尊重點。”章文理衝龐秋雁說。


    “尊重?我沒有罵她十八輩祖宗,已經夠尊重她了。”龐秋雁依舊嘴不饒人。


    “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吧!”我問。


    “我肯定會讓你明白,不僅讓你明白,我也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龐秋雁說著打開手機說:“看看這是不是你?”


    “你咋有這張照片的?”龐秋雁讓我看的居然是前年我不小心錯發給卜須的那幾張穿著蕾絲內衣的照片,可是我分明記得後來問過卜須,他說不知道有照片這回事,看來他騙了我,他當時就應該保存下來了。


    “我咋有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龐秋雁說。


    “你聽我解釋。”我說。


    “這事有解釋的必要嗎?既然做了就大大方方的承認,免得讓我看不起你。”


    “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手機裏都有你這樣的照片了,還說我誤會你,你們都看看,你們說是我誤會了嗎?”龐秋雁把照片讓章文理看了一眼,然後又拿給楊芳她們三個看了看,最後店裏有些顧客也湊熱鬧伸頭想看,但被章文理一把奪了過去,因為店裏有幾個男性顧客,章文理在維護我的尊嚴。章文理奪過龐秋雁的手機後不言不語的朝店內的房間走了過去,不等我追上他,他已經走進房間反鎖了房門,任我怎麽在門口呼叫,他都沒有搭理我。


    “給卜須打電話,讓他過來當場對質這個事情。”我離開房門返回到龐秋雁麵前說。


    “沒必要。”龐秋雁說。


    “有必要!”我從剛才的低聲下氣轉變成雷聲般大吼道:“我的幸福要被你毀了。”


    店內所有人包括龐秋雁在內都被我的吼聲震驚到了,他們屏聲靜氣的等待著我接下來的言語或動作,我凶狠的望了一眼龐秋雁,然後又返回到房門前哽咽著呼叫章文理,希望他能聽我解釋。直到我嚎啕痛哭起來章文理才把房門打開,他剛把房門打開我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裏,隻是他的雙手不再像以前那樣撫摸我,而是攤在兩邊一動不動。


    “你走吧!”幾分鍾後章文理說出了決絕的三個字。


    “我不走,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哭著說。


    “別解釋了,我不想聽。”說完,他開始掙脫我對他的擁抱,盡管我拚命抱緊他,奈何我的力氣和他比起來太過懸殊,短短一分鍾便被他掙脫了,隨後他奪門而走,我跟著跑出去追趕,隻可惜我沒能追趕上他的步伐,他開著車很快從我的視線裏消失了。


    我失魂落魄的返回手機店內,撿起剛才滑落在地上的挎包,我站起身環視了一下手機店,店內大部分人在對我議論紛紛,但我似乎什麽也聽不到,然後我慢悠悠的朝店外走去,經過龐秋雁身邊時我對她拋去了一個心存惡意的眼神。雖然我能理解龐秋雁遇到這種事的心情,但在沒有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她不應該不分青紅皂白貿然前來問罪,她這樣做不僅讓本來不存在的事情生生給坐實了,而且還會在無形中傷害到無辜。


    走出手機店之後,我情緒極為激動的騎著電動車朝回家的方向開了過去,由於我精神恍惚反應緩慢,半路上我不經意間撞上了停靠在路邊的一輛貨車,貨車司機看上去是一位四十上下的男子,他走過來看了一下貨車車尾被我撞到的地方,然後又看了看我的車前麵,他的貨車倒是沒什麽大問題,隻是有一塊被撞的凹下去一些,而我的四輪電動車卻慘了,不僅保險杠被撞壞了,就連大燈和擋風玻璃也碎掉了。貨車司機問我是不是喝酒了,要不然他的車停著不動,我怎麽會撞上去,我否定了喝酒然後說這個車禍主要責任在我,如果需要賠償的話,多少錢我賠給他。這個時候車上又下來了一位四十上下的男子,這是一張我認識的麵孔,他就是秋菊莊的秋大通,我聽說過他的工作是跟車下鄉給各個超市送貨,我緩慢地叫了一聲“大通叔”,他隨便看了一下兩車的傷勢後對貨車司機說了兩句話,貨車司機返回了車裏。秋大通說他們不需要賠償,隻要我沒什麽事就行了,我給他說了幾聲抱歉便重新坐回電動車裏,還好電動車可以正常啟動,我開著被撞壞的電動車繼續朝回家的走去。


    行走了幾分鍾我把電車停在了路旁,然後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發給了章文理,這條信息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把有關照片的事情說了出來,我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他的諒解,但我仍舊要這樣做。


    半個小時後,我把車開到了李香雲家的飯店門口,此時我悲傷的心再也抑製不住,隻想找個人好好訴訴苦大哭一場,於是我從電動車裏麵下來走進了飯店。不等李香雲和我講話,我一把抱住了她,她問我怎麽回事,我沒有回答她,她拍拍我的肩膀安慰說有她在有什麽事都不用怕。現在已經到中午飯點了,飯店開始有客人進來就餐了,李香雲把我帶到樓上安排了一間臥室就急忙下樓去招呼客人,臨走時她告訴我好好休息,千萬不要做傻事,她忙完就來陪我。


    下午三點多李香雲才忙完飯店的工作,她給我端過來一些飯菜,可我哪有心情下咽,這次她再詢問我時,我把今天發生的事大致告訴了她。李香雲陪著我待了將近一個多小時,我告訴她我心裏特別難受,我想喝酒,我想一醉解千愁。李香雲毫不猶豫地說晚上她陪我一醉方休,然後她給她婆婆打電話,讓她婆婆來接走她的兩個兒子。


    接近淩晨十二點時,飯店裏的客人已經走光了,李香雲吩咐黃言炒幾個菜,然後我們倆在一個單間把酒言悲對飲了起來。


    我不記得我們倆一共喝了多少酒,我隻知道李香雲喝的爛醉如泥,我也喝的不省人事,最後我們都睡倒在了餐桌上;至於喝酒喝到了幾點鍾,我更是沒有概念了,但是我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十點多了。其實幾點鍾醒來倒是無所謂,令我意外的是誰把我送到了臥室的床上,我當時醉酒的狀態不可能自己走進臥室,最有可能的人就是黃言了。黃言把我送到床上也沒有大礙,關鍵我醒來的時候居然一絲不掛,我不得不聯想到他有沒有對我做不軌的行為,如果他沒有對我做不軌的行為,那麽我的衣服怎麽會被脫掉,難道是我自己脫的嗎?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事,因為我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在我冥思苦想之際,我看到了地上亂扔的幾團衛生紙,我瞬間明白了。


    我穿上衣服走到李香雲的臥室準備把這件事告訴她,可是她仍舊在睡夢中,我不忍吵醒她,過了半個鍾頭等她醒來時我又猶豫了。如果李香雲得知這件事,一定會產生不好的後果,我知道她和黃言的關係一直不怎麽融洽,李香雲經常向我訴苦,她老早就有和黃言離婚的想法,但是她有兩個顧慮,首先她不舍得兩個孩子,其次黃言脾氣暴戾,萬一他再因此鬧到她娘家,鬧出人命就晚了。鬧出人命不是不可能,上學的時候黃言曾經把一把菜刀拿到班級裏,結果那天晚上放學之後他和別人打了一架,他用那把菜刀砍斷了別人一條胳膊,黃言也因此被學校開除了,被學校開除之後,黃言到縣城一家飯店當起了廚師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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