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這天我收到了何歡發來的信息,她說今年年關趙偉強的弟弟要結婚,她準備今年在她婆家過年,所以她和趙偉強打算早一點到她娘家來住一些時日。我問何歡什麽時候來她娘家,她說等趙偉強忙完這幾天。而後何歡居然詭異的說:“我想和你做鄰居。”


    “啥意思?”何歡的話讓我一頭霧水。


    “我想給你介紹一個男朋友,是趙偉強的發小,比咱們大兩歲。”


    “我離婚才兩個多月,你這純屬皇上不急太監急,你還怕我嫁不出去嗎?”


    “趙偉強的發小長得可帥氣了,等下我給你發張照片你先看看。”


    “其實我現在不大想找男朋友。”其實我不是不想找,隻是不想讓別人介紹,我想自己尋覓。我的第一次婚姻潦草開場潦草結束,那麽我的第二次婚姻一定要由心出發,不能有任何的將就,就像李香果說的尋覓一個愛我入骨的男人。


    “先見見麵看嘛!不行就拉倒,又沒啥損失,萬一他真是你驀然回首要尋找的男人呢?”


    “那好吧,先看看吧。”我不忍打消何歡的熱情,隻好勉強答應了。


    “就這樣說定了,我回娘家的時候,我讓他和我們一塊過去。”


    幾天後,何歡回到了娘家,如她所說,這次和他們夫妻倆一同前來的還有趙偉強的發小趙永明,和何歡發給我的照片沒有多大出入,趙永明算是個儀表堂堂的男人,根據何歡的介紹,我得知趙永明從來沒有結過婚。


    “你真沒結過婚?”我和趙永明的見麵選在了李香雲的飯店,雖然何歡告訴了我,但我還想親自證實一下。


    “這個何歡可以作證。”趙永明說。


    “我可是離過婚的。”


    “何歡跟我說了,說你還帶著一個女兒,不過我不介意的。”


    “你有沒有談過女朋友?”


    “談過。”


    “談過幾個?”


    “三四個吧!”


    “都因為什麽分的手?”


    “大多因為性格不合。”


    “你做什麽工作的?”


    “之前在ktv上過班,現在在酒店上班。”說實話,我不大看好趙永明,雖然我也有過幾段戀情,也在ktv上過班,但我內心深處還是比較排斥有類似經曆的人。為了不灰何歡的麵子,為了不冷落從外省跑來和我見麵的趙永明,我還是勉強答應先交往幾天,然後再找個理由推脫掉。


    和趙永明見麵的第二天,我和他一起到縣城逛了一圈,真是無巧不成書,居然碰到了卜順帶著黃靜影在逛街,黃靜影挽著卜順的胳膊,兩人有說有笑的並肩前行,這一幕令我產生了莫名的心痛。於是不甘示弱的我,也挽起了趙永明的胳膊,並且做出了親密的舉動,我這個親密的舉動似乎鼓舞了趙永明,他回贈了我一個親吻,雖然我有點不大情願,但當著卜順和黃靜影的麵,我還是麵帶微笑的迎合了趙永明。我這個迎合帶來的結果是趙永明在眾目睽睽之下和我熱吻起來,直到卜順和黃靜影從我的視線消失,我才主動結束了和趙永明的熱吻。


    晚上何歡、李香雲我們像往年一樣舉行了一次聚餐,相比之前,雖然少了卜順,但在何歡的提議下,讓趙永明補充了這個空缺。我覺得讓趙永明補充有點欠妥,畢竟他們兩對都是名副其實的夫妻,而我和趙永明連正式的戀人也不算,或許在他們眼裏包括趙永明在內都誤以為我和趙永明已經是戀人關係,他們之所以會誤以為,理由就是我和趙永明當眾熱吻了,可是他們哪裏清楚我那隻是一時氣上心頭演戲給卜順看的,事後我開始後悔了,我為何要去在意卜順和黃靜影呢?這不是貶低自己的品味嗎?


    何歡說以前聚餐都是三個男人喝酒,這次調換一下,女人喝酒,讓男人負責把女人送回家,李香雲也應和說這次我們三個女人要一醉方休,氣氛烘托到這裏,我不可能打消她們倆的積極性,隻得服從了她們的安排。


    用餐進行到半個小時,我們三人開始暈頭轉向了,講話也不再有所顧及,完全忘記酒桌上還有三個男人,不是講上學期間討論男生的事情,就是講和男人在一起的那點事,最後還講了一些我們三人之間私密的事。我有意無意的看了看一旁的三個男人,聽著我們的聊天,他們會時不時的四目相對、竊笑不止,黃言的竊笑被李香雲看在了眼裏,引起了她的不滿,她怒斥說:“笑啥笑?多跟人家趙偉強學學。”李香雲的這句話讓趙偉強露出了驕傲的笑容。講到興頭上,我們三人又伸手胡亂撫摸對方的胸部,很快我們三人鬧成了一團,因為酒精的作用,我們語無倫次的同時,肢體也不由自己掌控,手臂亂舞腳下無根,鬧騰的時候,我一個踉蹌身體朝地上歪倒下去,一旁的趙永明眼疾手快拖住了我的身體,我才有幸沒有摔倒在地。


    我的差點摔倒在地,惹來了何歡和李香雲的嘲弄,她們倆說我酒量差勁,說我才喝三兩白酒就醉倒了。她們倆的話刺激到了我,我哪裏肯服輸,於是我倒滿一支可以盛放三兩酒水的酒杯一飲而盡,我的這一舉動讓何歡和李香雲給我豎起了大拇指。這個時候輪到我嘲弄她們倆了,我問她們倆敢不敢倒滿一杯酒一飲而盡,她們倆就勢說如果我敢陪她們倆再來一杯,她們就敢一飲而盡。這個時候趙偉強和黃言都說了句讓她們倆少喝一點的話語,何歡和李香雲倆異口同聲的回懟說:“女人喝酒,男人少插嘴。”


    她們倆的激將法起到了作用,我說不就是陪她們再喝一杯酒嗎?就是再喝兩杯三杯都是小菜一碟。於是何歡讓趙偉強給我們三個都倒滿了酒,我們三個女人端起酒杯相視一笑“咕嘟咕嘟”喝了起來,這杯酒剛下肚,我們三人還指指點點的說誰誰沒有喝幹淨,過了一會兒我們三人都趴倒在了飯桌上。李香雲埋著頭說:“真後悔沒有好好學習,要不然咱也能上個大學,到大城市當當白領,坐坐辦公室了。”


    “你已經不錯了,你可是老板娘啊!比白領舒服多了。”何歡也埋著頭說。


    “好啥好,天天起早貪黑的,一年掙不到幾個錢。”李香雲說。


    “那麽早就結婚了,我現在都有點後悔了。”我同樣埋著頭說。


    “誰說不是呢?本以為結了婚就萬事大吉了,沒想到結婚才是吃苦的開頭。”李香雲說:“我發現結婚就是精準的找到屬於自己的報應。”


    “你這說的有點誇張了。”何歡說。


    “我們三個,何歡嫁的男人最好。”我說:“長的帥掙錢多不說,關鍵還很疼愛她。”


    “就是距離有點遠,一年才能回來一次兩次的。”何歡說。


    “距離現在還是問題嗎?你們開著車最多七八個小時就到了。”李香雲說:“要說都怪我和秋穎結婚太早了,如果晚兩年結婚,說不定也能找一個像趙偉強這樣優秀的老公。”


    “你們就別誇他了,他也不是完美的,都有優點缺點。”何歡說:“你開飯店雖然沒掙多少錢,但至少黃言能天天陪在你身邊,我和趙偉強經常過著兩地分居的生活,我還羨慕你呢。”


    “你們兩個就知足吧,至少你們倆還有老公,我可是孑然一身。”我埋怨說。


    “何歡這不是給你送來一個男人了嗎?你還有啥可埋怨的?”李香雲對我說過又轉向了趙永明:“你要好好疼愛我閨蜜,要不然我和何歡絕不輕饒你。”趙永明連連說了幾次“一定”。


    這個時候趙偉強走到何歡身邊說我們三個喝的差不多了,該結束回家了。醉酒中的我緩慢抬起頭說:“回啥家,好不容易喝一次酒,還沒過癮呢!”何歡和李香雲頭也不抬的附和著我,然後我們三人都拿出不喝到天亮決不罷休的氣勢,不約而同的說再把酒倒滿。趙偉強沒有再去倒酒,而是倒了幾杯茶水,我端起來喝了一口立馬啐了出來憤憤地說:“讓你們倒酒,誰那麽沒眼力勁倒的水啊?”黃言隻好去櫃台又拿一瓶白酒,再次倒滿了三個杯子。


    何歡端起酒杯,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身體一個傾斜便從椅子上滑落到地上,一杯酒也跟著倒在了她的身上。我和李香雲開懷大笑起來,這一笑不打緊,我們倆也跟著從椅子上滑落下來,此情此景,我們三人坐在地上一起開懷大笑不止。黃言和趙偉強對視了兩秒鍾,各自把自己的媳婦攙扶起來,趙永明走過來攙扶我,我甩了一把說:“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起來。”說罷,我嚐試了兩次才重新坐到了椅子上。因為何歡的酒杯變空了,我和李香雲每人分給了何歡一些酒,由於手不聽使喚,我們倆一起把何歡的酒杯倒滿了,我們兩人的酒由滿杯變成了半杯,早就醉意朦朧的何歡哪裏有意識去計較,我們一起端起酒杯再次喝了起來。


    喝到最後,我們三人都喝的頭腦混沌、天昏地暗,黃言攙扶著李香雲上了樓,趙偉強把何歡抱進了車裏,趙永明自然也準備把我攙扶進他的轎車裏。趙永明一隻手挽著我的胳膊,另外一隻手剛放在了我的腰上,我下意識的一個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嘴裏不停的嘟噥著:“臭男人,耍流氓呀?”片刻後他又繼續把手放到她腰上,我再一次給了他一巴掌,或許我的行為惹怒了他,他鬆開了我的胳膊,沒有了力量的支撐,我一股腦癱倒在地上了。


    因為喝酒渾身發熱的緣故,我早就脫下了外套,現在身上隻剩下單薄的線衣和短褲,不大會我感覺到了地麵刺骨的冰涼,於是我下意識的揚起了手臂,這一次趙永明不再攙扶我,而是直接抱著我走向他的轎車,這幾步遠的距離,我嘴裏始終嘟噥著說:“放開我,你是誰?你要幹嘛?”但我沒有聽到趙永明說出一個字。


    當趙永明準備把我放進車裏時,我那雙挽著他脖子的手卻沒有立即鬆開,這個時候我嘴裏不停地循環著兩個字——男人。這種情況下,我感覺到他的呼吸距離我非常近,在他用力掰開我雙手的時候,我用力勒了一下他的脖子,他的臉不偏不倚的貼到了我的胸脯,他沒有立刻掙紮開,而是選擇了片刻的停留,直到我的手臂漸漸鬆弛下來,他才脫離我的身體。


    轎車啟動不久,我聽到了我手機響動的鈴聲,我猜測可能是秋陽打來的電話,但無論我使出多大的力氣,都沒能從包裏拿出我的手機,直到手機鈴聲結束,我依舊沒能拿出手機,過了一會我的手機再次響動起來,我吵嚷著讓趙永明停下來接我的電話,他停下了轎車,拿起我的手機接通了,沒想到對麵始終保持著安靜,一句話沒有說。


    掛掉電話轎車繼續行駛了,不知走了多遠,受不住轎車顛簸的我開始了不停的嘔吐,剛才吃進的飯菜夾雜著酒水都吐在了轎車裏,刺鼻的酸腐味道充盈著轎車的空間。受到我嘔吐的影響,趙永明再一次停下了轎車,他把我挪動一些,然後開始用抽紙一點一點清理那些汙穢物。


    不知過了多久,趙永明終於把汙穢物清理幹淨,但車裏還是有很重的酸腐味,他拿起車裏的香水在車裏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噴了一個遍。或許是我體內的酒精產生了極其強大的後勁,麻醉了我的每一根神經,我陷入了極度沉睡的狀態。


    當我完全清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了,我發現自己並沒有睡在自家的床上,而是睡在了賓館裏,在我想看時間翻找手機的過程中,才發覺我身上竟然一件衣服都沒有穿。我拍了拍腦袋,希望找回一些沉睡之後的記憶,很顯然我那隻是徒勞罷了。這個時候衛生間的門打開了,趙永明從衛生間走了出來,他笑眯眯的跟我打招呼說:“你睡醒了?”


    趙永明和我在賓館共處一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就不言自喻了,我想說句抱怨的話,可又不知如何開口,再說也是為時已晚,我隻好埋下頭默默承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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