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我的心情最近受到了極大的影響,為了排解心中的不快,我決定參加這次同學聚會,同時我翻找了一下通訊錄,首先給高雅打了個電話,她說如果是正常情況下,她一定會參加同學聚會,可是她現在大著肚子,所以就不去湊熱鬧了。掛掉電話我又給賈安心打了一個電話,詢問她要不要參加,她接通電話之後首先訝異的是我怎麽知道她的電話號碼,我如實告訴了她,我們倆不免寒暄了幾句,然後她幹淨利落的說:“好多年沒見了,當然要參加了。”


    剛出秋菊莊沒多遠,恰好遇到了往家返的秋葉,她跟我打了聲招呼,得知我要參加同學聚會,她讓我在原地等她幾分鍾,她回家換身衣服準備和我一同前往。


    有時候人生就是這麽無理取鬧,你越害怕什麽,它越容易降臨你身上;你越夢想什麽,它反而可望而不可及。就像這次老同學聚會,我不由躲避的遇到了楊叢,也不知道是他們的惡作劇還是誰故意安排,偏偏讓我坐在了楊叢的旁邊,起初我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可是架不住他們一個二個的激將我,說什麽我不敢和楊叢坐在一起,是不是我們現在還有不可告人的關係,我和楊叢分手以後再無任何瓜葛,哪會有他們想象的莫須有的關係,為了打消他們的胡亂猜測,我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楊叢旁邊的位置,不過還好另一邊是賈安心。


    雖然距離如此之近,但很長時間我和楊叢互不言語,不過我能感覺的到楊叢總會利用一切可能的時機,把他的目光轉移到我的身上,因為我也不止一次的用餘光看了看他,有好幾次他對我欲言又止,有好幾次我故意和賈安心聊天,躲避了他的示好。


    酒過三巡之後楊叢偷偷地拽了拽我的裙子,我今天穿的黃色吊帶裙,外加一件薄外套,因為飯店裏特別暖和,剛進來我就把外套脫掉了。這件裙子是我之前在網上購買的,由於太過暴露,我隻穿過一次便被高夢蘭強行給我下架了,於是我把它擱置在了衣櫃裏。穿上這件吊帶裙,大腿多露一些暫且不說,竟然讓我表現出了真正意義上的袒胸露背,我沒想到穿在我身上會顯得如此暴露,和網上模特穿出來的效果明顯有很大差距,或許是因為我的身材和模特身材大相徑庭的原因吧。


    我今天之所以穿出來,是因為我也有虛榮心,我也想在老同學麵前展示我依舊迷人的風采,當我脫掉外套時,大家紛紛讚歎不已,說歲月真的是不敗美人,說我不僅保留著當初的少女氣息,而且增添了十足的女人味。


    因為裙子被拽動,我把臉轉向了楊叢,他示意我跟他出去一下,我沒有回應,然後他又幾次三番的拽動我的裙子,我始終沒有回應他,而是再次和賈安心聊天,他不得不識趣的停止了舉動。


    賈安心得知我離婚的消息後說她也有離婚的想法,她想離婚的主要原因是她覺得她丈夫太過老實,屬於三腳踹不出一個屁的那種男人,平時在外務工幾個月都不知道給她打一個電話,就算給她打了電話沒說幾句話便掛掉了,逢年過節回家的時候,兩個人幾乎沒有任何交流,就連夫妻那些事她丈夫也不會主動,每次都是她極力的暗示,如果暗示還是不行的話她隻好直接說了出來。賈安心雖然不止一次的想過離婚,但她從未下過決心,因為她不舍得自己親手養大的一兒一女,於是她做了一個打算,如果近幾年不離婚的話,等她的孩子滿十八歲以後她肯定要離婚的,她說這種壓抑的生活她過夠了,長此以往她會瘋掉的。


    賈安心和我說到這裏,飯桌上陳岩竟然當眾抽泣起來,然後高鵬抽了幾張紙巾遞給了陳岩,片刻後高鵬帶著陳岩離開飯桌走出了包間,緊接著在場的人開始對陳岩議論紛紛。陳岩長得恬然文靜,她屬於溫柔賢淑型的女人,就連走路也如同微風細雨般。


    從大家的碎片化的言談和賈安心的統籌性的講述,我得知了何帥與賈安心分手後便和陳岩談了戀愛,並且兩人走進了婚姻的殿堂。結婚以後何帥在父母的資助下到省城開了一家超市,經過幾年的努力超市的規模越來越大,這樣一來僅憑他們夫妻倆已經照顧不過來,於是何帥招聘了一名十八九歲的女孩當營業員,漸漸地何帥和那個女孩產生了感情,兩人私下裏經常眉來眼去你儂我儂,這種事情時間長了自然會露餡,等陳岩發現端倪要找何帥興師問罪時,何帥沒有任何躲閃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並且提出要和陳岩離婚。陳岩明白這個婚姻就算勉強支撐下去最終不會有好的結果,與其過著有名無實的夫妻生活,還不如一拍兩散呢,因此她毅然決然的選擇了離婚,不過何帥要給她一定的經濟補償,何帥答應給她二十萬,但是這二十萬不能寫進離婚協議書,否則他一分錢都不給她,她點頭同意了。離婚協議書簽過之後何帥卻說錢都壓到超市裏了,二十萬一下子拿不出來,隻能先給她一萬塊錢,剩下的慢慢給她,陳岩再次點頭同意了。現在陳岩和何帥已經離婚兩年了,可是這兩年來何帥從未履行當時的諾言,一分錢沒有再給過她,她不止一次的去找何帥討要,結果都是徒勞。講到最後賈安心說:“我早就看出來何帥是個靠不住的男人,所以才和他分的手,要不然現在哭的說不定不是陳岩而是我了。怎麽樣?我比較有先見之明吧!”


    “陳岩應該把那二十萬寫進離婚協議裏麵。”我向賈安心伸了個大拇指說。


    “誰說不是呢?說到底怪她自己軟弱無能,也沒有自己的主見。”賈安心說。


    沒有主見是陳岩一貫的秉性,上學時她就喜歡跟風,比如說她見李香雲喜歡黎明,結果她也買了黎明的海報貼在了床頭;比如說她看到賈安心買了一張萊昂納多·迪卡普裏奧的海報,結果她也跟著買了一張;後來她聽到高雅議論了一位韓國男明星,於是她再一次換掉了床頭的海報。


    說完陳岩,大家又討論了幾句高鵬,上學時他就表現出了對陳岩的喜歡,可是由於他長相不夠出眾,沒有得到陳岩的關注,後來陳岩和何帥成了戀人,他萎靡不振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陳岩和何帥步入了婚姻,他才徹底死心,也正是因為對陳岩徹底死心他才開始重新振作起來。陳岩結婚的當年,經過媒人介紹高鵬也成了家,第二年他外出務工學會了做鐵藝門窗之類的技術,後來他自己單獨成立了一個裝修公司,又雇用了兩三個工人,經過幾年的努力,也算小有成就。他之所以會在這個時間點從外地回到家裏,是因為他的妻子即將為他生育第二個孩子。


    “俗話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看任東和秋葉倒是挺般配,你們倆不如趁今天這個機會湊成一對。”說完高鵬,賈安心又把話題指向了任東和秋葉。


    “我看可以。”楊叢打趣說:“秋葉單身這麽多年,是不是在等任東呀?”


    “你這一說,還真有可能。”賈安心附和說。


    賈安心說罷,秋葉偷偷看了一眼任東,然後羞紅著臉低下了頭。


    “你們倆典型的皇上不急太監急,人家兩個都不著急,你們倆操的哪門子心呀?”李香雲接過話茬說。


    “你天天有男人滋潤,當然不著急了。”賈安心打趣說。


    “淨說不正經的話,你才天天有男人滋潤呢?”李香雲回懟說。


    “我倒是想,可惜我老公一年到頭在外邊工作,條件不允許呀!”賈安心說。


    “我雖然有男人天天在身邊,可是跟沒有差不多。”李香雲話音未落,在坐的大部分人不約而同的望了望李香雲又望了望黃言。片刻後李香雲接著說:“這裏不是有現成的男人嗎?隨便挑。”


    “我挑黃言,你舍得嗎?”賈安心說。


    “我有啥不舍得的?”李香雲擺擺手說:“拿去隨便用。”


    “你大方我也不小氣,等我老公回來,也借給你用用。”賈安心說。


    “一言為定。”李香雲說。


    “駟馬難追。”賈安心說。


    “你們倆真是喝多了,越說越離譜了。”我說完,賈安心和李香雲“哈哈”大笑起來。


    聚餐結束後,有幾個人提議去ktv玩一玩,我露出了怯意。一來已經晚上十點多,我還帶著然然呢,然然一般這個時間已經睡著了;二來幾年以前,我就發過誓再也不踏入ktv半步。我離家出走那年還不滿十九歲,在南方一座城市裏找的第一份工作就是ktv陪唱,我當時急需用錢,看到那份工作不僅工資高還有小費拿才選擇的,可是幹了三個月左右我就辭掉了,我無法承受那些陌生男人們的上下其手。自從結婚之後我再也沒有去過ktv,這次如果不是李香雲執意勸說全當陪她一下,無論如何我是不會進去的。


    走向ktv包間的時候我不經意間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應該就是曾經和我一起在ktv上班的周琴,她的身後跟著幾名精心打扮的女子。當年一氣之下我從家裏出來,在縣城坐大巴車到了南方,由於人生地不熟再加上舉目無親,我口袋裏的幾百塊錢短短幾天就所剩無幾,如果找不到合適的工作,用不了幾天我就得喝西北風了。一次我毫無頭緒的在大街上閑逛時,發現一家叫“夜色ktv”在招聘陪唱,薪酬特別誘人,並且是按天發放,我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ktv裏麵有個規矩,凡是女陪唱必須統一穿包臀裙,一共有將近二十名女陪唱,長發和短發各占一半,經理鄭寬為了打造一支有別於其他ktv的陪唱隊伍,於是鄭寬選出七名長發以及身材和身高相當的女陪唱,分別穿上了“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的包臀裙,然後又給這七名女陪唱起了一個響亮的名字叫“夜色七仙女”,並且根據衣服的顏色每人起了一個別名,我當時穿的包臀裙是紫色的,因此我被稱為“紫衣仙女”,有時也有人會稱呼我“紫霞仙子”,七人中有三名陪唱的顏值和身材比較出眾,我就是其中一名。


    沒過十天時間,“夜色七仙女”便名聲大噪了,慕名而來的人是一波接一波,我們的出場費也隨之水漲船高。ktv製定了一個規矩,如果想點“夜色七仙女”當陪唱,要麽不點要麽一下點七個,我們七名陪唱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夜色七仙女”陪唱的費用一個小時是兩千一百元,均攤到個人就是每小時三百元,而ktv要抽走一半的費用,這樣的話每個人每小時就是一百五十元,每天正常情況下陪唱的時間是六個小時,不得不說這是一筆非常可觀的收入,把客人陪高興了還能拿到一些小費,有時拿到的小費比陪唱賺的還要多。


    可是好景不長,很快我們七個陪唱因為勞動不同分錢相同而吵鬧起來。比如說來了四個客人點了“夜色七仙女”,但是這四個客人隻選中四個陪唱,其他三個隻有在包間裏閑著,雖然閑著,但是錢卻是均分的,那四名陪唱累死累活心裏自然不大情願。我們七人之中,包括我在內有三名是客人點名索要頻率最高的陪唱,我們因此對這樣的製度產生了重大分歧,而我作為他們口中的“紫霞仙子”更是每場必點之一,我的埋怨自然不比任何人少。沒多久,“夜色七仙女”便陸續辭職了三四個,其中也不乏被其他ktv挖走的,“夜色七仙女”分散後,我又做了幾天便辭職走人了。


    我辭職並不是因為收入不夠高,顏值和我不相上下的另外兩名女子離開了ktv,“夜色七仙女”也隨之解散了,我這個“紫衣仙女”的名號出奇的火了起來,進而我出場陪唱的費用一下子漲到了每小時一千塊錢。有一次有個包間來了四五個男人,卻隻點了我自己來陪唱,可是剛唱了一首歌我就被四五個男人按在了沙發上,他們不僅脫掉了我的衣服,而且在我身上肆無忌憚的胡亂摸,我想逃脫卻無力抵抗,隻好乖乖的躺在那裏任由擺布。恰好在一個男人把舌頭伸出來要和我接吻時,我找準時機咬了一下那個男人的舌頭,在那個男人痛的哭爹喊娘的時候,在他的同伴隻顧得查看他的傷勢的那一刻,我一溜煙逃出了包間。我也因為這件事,被經理訓斥了一頓,自然無心繼續工作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花自飄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李曉寒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李曉寒寒並收藏花自飄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