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到是之前溺水孩子的母親,全都看向了宋時錦。


    戚秀青說:“還真跟你猜測的那樣,知道收頭發能賺錢,問都不問你,就擅自收頭發跑來找你。”


    宋時錦對小陸說:“你去告訴她,頭發夠用,我不收了。”


    小陸出去後,沒一會兒就回來了:“嫂子,他們不肯走,說頭發已經送來了,讓你最後再收一次。”


    裴淮川正好回來,問:“什麽人如此囂張,不走難道要硬闖軍營嗎?趕出去!要是賴著不走,直接送去派出所!”


    軍營門口的一群人,見軍營裏不收自己的頭發,紛紛指責帶他們來的女人。


    “彩杏,你搞什麽鬼!沒打聽清楚,就讓我們到處去收頭發,投入這麽多本錢,現在人家不收,我們全部的家當都賠進去了,現在怎麽辦?”


    叫彩杏的女人說:“大哥別擔心,軍營裏不收,我們就去沙棗村,雖然會少賺一點,但絕對不會虧本。”


    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幾人隻好離去。


    ……


    現在是暑假期間,但強生還是每周去一次沙棗村。


    這次的頭發數量很多,強生在檢查時發現,很多頭發切口不是整齊平整的,就拒收了。


    彩杏按照沙棗村村長給出的時間,周日下午來拿賣頭發的錢。


    結果村長說她的頭發不合格,讓她把頭發拿回去。


    彩杏急了:“憑什麽不收我的頭發?我的頭發又長又黑。”


    村長說:“我們收頭發的要求是把頭發紮起來,在指定的位置剪下來,你這明顯就是貼著人家頭皮剪的,這樣賣頭發的人被你剪完後,頭發跟狗啃一樣,還能見人嗎?”


    彩杏解釋:“這樣剪下來的頭發才長,你是收頭發的,就不要管這些。”


    村長說:“你找別處賣吧,我們不收。”


    “別呀!村長,你就通融一次,下次我一定剪得整整齊齊。”


    村長說:“我也是替人辦事,人家不收這樣的,我也沒法給你錢。”


    關於收頭發隻收紮起來切口整齊的,那是因為宋時錦在前世的時候,為了補貼家裏,也曾賣過頭發。


    但是被無良的頭發販子從頭發根部剪了下來。


    她頂著一頭像被狗啃一樣的頭發,被周家人嘲笑了半年。


    所以,宋時錦非常痛恨,那些剪頭發不顧賣頭發人死活的頭發販子。


    猜到這夥人肯定還會去沙棗村賣頭發,宋時錦對強生說,江紅英現在是孕後期,身邊需要人照顧,她也不缺頭發了,讓他停止收購。


    強生在家裏可以照顧媽媽,還可以幫助媽媽製作假發,就去跟鐵蛋說了一聲,就停止了收頭發。


    ……


    彩杏回到家後,為了把頭發成功賣出去,隻好忍痛把頭發剪掉一些,再到沙棗村。


    但這回村長說,收頭發結束了,以後他們村都不再收頭發。


    彩杏覺得天都塌了。


    怎麽會這樣?


    頭發賣不掉,她和娘家人的錢豈不是要打水漂?


    她都可以想象到,回去後丈夫會打罵她,娘家人也罵她。


    這些,宋時錦都沒有心情關注,她現在正忙著呢。


    忙著給婆婆燙頭發。


    ……


    最開始宋時錦把假發套在頭模上麵做造型,趙素蘭見了,直誇漂亮洋氣。


    宋時錦便說:“娘覺得好看就戴一頂假發,您回去喝喜酒一定會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趙素蘭連忙擺手:“大夏天頂著一頭假發,太熱了。”


    宋時錦說:“您要是覺得熱的話,我給您燙一個,自己的頭發沒有那麽厚重。”


    女人嘛,都愛美,甭管老少。


    趙素蘭守寡了大半輩子,為避免別人說閑話,平時穿衣服都不敢穿鮮豔的顏色,常年穿著黑色、灰色、藍色的衣服。


    如今一把年紀了,又是在部隊家屬院,也不用擔心別人說閑話。


    加上宋時錦不停地說她燙了卷發後,會比現在年輕20歲,趙素蘭實在受不了變年輕的誘惑,就點頭同意了。


    趁著做定型的時候,宋時錦回到房間,從空間裏拿出在海市購買到的一件淺藍色寬鬆旗袍,讓趙素蘭換上,還給她化了一個淡妝。


    等拆下卷發棒,用吹風機做好造型後,趙素蘭看著鏡中的自己,簡直不敢相信。


    鏡子裏這個充滿著成熟味道,又有氣質的漂亮女人竟然是自己。


    宋時錦誇讚:“娘真美,以後我們走在一起,別人肯定不會說我們是婆媳,而是姐妹。”


    裴征西邁著小步伐走過來,抱著趙素蘭的腿,誇奶奶美。


    趙素蘭抱起孫子親了一口:“這都是你媽媽的功勞。”


    宋時錦說:“是娘的底子好。”


    ……


    裴淮川回來,一打眼發現家裏多了一個人,以為家裏來客人了,對著趙素蘭點頭微笑了一下。


    趙素蘭見兒子沒有認出自己,臉上憋著笑沒有出聲,看他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認出自己。


    裴淮川抱起兒子問道:“奶奶去哪裏了?怎麽沒有帶上你?”


    裴征西指著趙素蘭說:“奶奶在家。”


    裴淮川隻當兒子是個有禮貌的孩子,抱著兒子去廚房,見隻有兩個菜,就對宋時錦說:“我去食堂再打兩個菜回來。”


    見兒子還沒有認出自己來,趙素蘭抬手打了裴淮川一下:“臭小子,你連老娘都認不出來!”


    一聽這聲音,裴淮川頓時瞪大了眼睛,盯著趙素蘭看。


    半晌才問:“您是我娘?”


    趙素蘭假裝生氣:“我真是白把你養了這麽大。”


    “不是,娘您怎麽變得這麽年輕漂亮,我壓根就沒認出來。”


    趙素蘭心裏美滋滋的:“有這麽誇張嗎?你眼裏根本就沒有我這個娘,多看我一眼都不願意。”


    裴淮川解釋:“我以為您是親戚,哪好意思盯著您看,也太沒有禮貌了。”


    趙素蘭雖然也很滿意現在的造型和妝容,但又覺得兒子是在故意吹捧自己,就出去在家屬院轉了一圈。


    結果真的沒有一個人認出她來。


    陶誌強也以為裴淮川家來了親戚,還讓戚秀青送了一盤自家包的餃子過來。


    得知剛才從自家門前經過的氣度高雅,氣質絕佳的中年貴婦是趙素蘭時,戚秀青無比震驚。


    “我的老天爺,嬸子,您跟闊太太一樣,我以為是時錦娘家人來了,這變化也太大了!”


    宋時錦說:“你要是想做這個發型,等你生完孩子,哺乳期過後,我也給你燙一個。”


    戚秀青迫不及待地說:“現在不能燙嗎?”


    宋時錦說:“燙發的藥水含有化學品,對孕婦有傷害,我給娘燙的時候都是戴上口罩和橡膠手套。”


    戚秀青滿眼羨慕地看著趙素蘭:“真是太好看了,我怎麽就懷孕了,要不然我一定要燙一個這樣的發型。”


    宋時錦說:“你可以戴假發,我已經做好了幾頂卷發造型的。”


    戚秀青興奮道:“太好了,快給我戴上試試。”


    宋時錦拿出假發套給戚秀青戴上,也給她化了一個淡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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