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宋時錦提著點心,叫上兒子,準備去拜訪裴啟東口中的爺爺。


    裴淮川想阻止,就聽到兒子說:“媽媽,我不知道爺爺在哪裏。”


    宋時錦納悶:“那你們是在哪裏見麵的?”


    裴啟東回答:“我出去玩的時候碰到的。”


    宋時錦看向裴淮川,把點心給他:“你送去吧,人家給了這麽好的飛機模型,你兒子就送了一個拔蘿卜回禮,太失禮。”


    “好。”裴淮川接過點心。


    ……


    夜晚。


    裴淮川拿著手電筒來到蔬菜大棚裏。


    大棚最裏麵的位置,堆著一些樹枝,是用來給黃瓜搭架的。


    裴淮川走到那裏的時候,把手伸進樹枝裏。


    忽然,這堆樹枝往一旁移動了位置。


    隻見原本堆放樹枝的地方,下麵出現了一個洞口,洞口下是台階。


    裴淮川走下台階,樹枝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地下的空間一片黑暗,隻有裴淮川手電筒照出的光亮。


    走到一扇門前,裴淮川敲了敲門。


    很快,門開了。


    開門的是一名身穿黑衣的年輕男子。


    “裴營長,你來了。”


    “黑耀,霍老在工作嗎?”


    黑耀回答是。


    裴淮川盯著黑耀說:“你負責霍老日常的生活起居和安全,不該讓他白天出來。”


    黑耀說:“霍老晝夜顛倒,遠離人群,長期待在地下基地工作,心情壓抑會影響工作進度,況且霍老並沒有走遠,隻在蔬菜大棚裏。”


    裴淮川來到一座大廳。


    大廳很寬敞,中間的位置上有一架半成品戰鬥機。


    穿著白大褂的霍元鬆正在工作台上畫圖,做繪本,聽到動靜,霍元鬆合上繪本問:“裴營長怎麽有空來了?”


    裴淮川說:“聽說您最近白天沒休息,所以過來看看。”


    霍元鬆說:“大棚裏的蔬菜長勢喜人,看著讓人眼饞,我就去摘了一些回來吃。”


    “下次霍老想吃什麽,打電話或者讓黑耀去摘就行,不必親自出來。”


    “我一共就出去兩次,遇到了你兒子,是個非常聰慧的孩子。”


    裴淮川把手中的點心遞給霍元鬆:“謝謝您送我兒子禮物,這是我愛人給您準備的點心。”


    霍元鬆接過點心:“一個小玩意罷了,謝謝你的點心,聽啟東說,他媽媽做的點心非常美味。”


    “霍老要是喜歡吃,以後我會多送一些來,就不要在白天出來了。”


    霍元鬆拿了一塊點心品嚐,說道:“我在軍營裏,有黑耀,還有你這個兵王在,難不成還會有危險。”


    “您身份特殊,不能出一點差錯。”


    “知道了,以後白天不出去。”


    見霍元鬆如此好說話,裴淮川又詢問了一些他的需求,便離開了。


    ……


    裴啟東按照霍元鬆的要求,下午4點的時候去蔬菜大棚。


    霍元鬆拿出自己做的繪本,給裴啟東講解。


    裴啟東聽得很認真,有不懂的地方還出聲詢問。


    半個小時後,霍元鬆讓裴啟東把繪本帶回家,多看幾遍,熟練掌握上麵的知識點。


    裴啟東說他都記住了。


    霍元鬆提問考他,發現裴啟東真的一字不差念了出來,非常震驚。


    “好孩子,你竟然能過目不忘!”


    裴啟東說:“媽媽也說我記性好。”


    既然裴啟東的記憶力這麽強,霍元鬆就要調整教學方案,回去後加班加點備課。


    ……


    趙素蘭發現孫子雖然沒有跟其他小朋友一起學習,但是晚上睡覺前還獨自拿著本子在看。


    走過去讓他早點睡覺,裴啟東立刻合上本子。


    趙素蘭問:“看什麽畫冊,講給奶奶聽聽。”


    裴啟東搖頭。


    趙素蘭點了他的腦門一下,假裝生氣:“奶奶平時多疼你,讓你給奶奶講故事都不願意。”


    裴啟東說:“我可以給奶奶講別的,這本不行。”


    趙素蘭笑道:“那你給奶奶接著講三毛流浪記的故事。”


    裴啟東把本子收了起來,爬到炕上,給趙素蘭講起了故事。


    裴征西也靠過來認真聆聽。


    ……


    周末孩子們不用訓練,宋時錦也給他們放假。


    正好強生回來,孩子們都在一起玩耍。


    隻有裴啟東,不像以前那樣跟大家一起玩耍,顯得有些不合群。


    強生過來問:“啟東,我一周才回來一次,你怎麽不跟我們一起玩?我跟同學說好了,下周日的時候,他們在學校等我們,到時候你們都跟我去學校玩。”


    裴啟東搖頭:“我要學習,就不去了。”


    強生說:“你還沒有上學,不用這麽認真,宋阿姨都沒有給大家布置作業。”


    裴啟東說自己喜歡學習。


    雖然宋時錦講課生動有趣,但小孩子生性好動,都坐不住,情願去訓練,也不愛待在屋裏。


    聽到裴啟東說喜歡學習都很奇怪,牛牛問道:“書有那麽好看嗎?”


    裴啟東說:“等你們認識字,就知道文字有多有趣。”


    這裏除了強生和裴啟東,其他的孩子認識的字並不多,所以不能理解裴啟東的意思,他們隻知道,認識字就會講故事。


    ……


    霍元鬆一邊教導裴啟東,一邊鑽研自己的工作。


    為了配合裴啟東的時間,霍元鬆把作息時間調整成白天工作,晚上休息。


    每一次教導裴啟東都會給霍元鬆驚喜,他困惑多年的難題也在這時候解開,研究成果有進展,霍元鬆開心不已。


    他要回到京市匯報工作,讓裴啟東這段時間不要來找他,留了自己的筆記讓裴啟東自學,回來的時候再檢查他的學習成果。


    霍元鬆身份特殊,身上又帶著重要研究資料,裴淮川要親自護送,當天夜裏和黑耀護送霍元鬆離開部隊。


    ……


    一個月後。


    辦公室的電話響起,裴淮川拿起話筒,聽到對麵的話,表情凝重:“首長,我兒子還不到3周歲……”


    陶誌強問:“首長認識你兒子嗎?”


    裴淮川沒有回答他的話,放下話筒,直奔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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