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嫌,王遣將香爐給了嶽劉。


    隻要過了眼下這關,他有一萬種法子能讓香爐重新出現在嶽安的屋子裏,當下他需要確保的是香爐被拿走後,裏麵的香不會被嶽劉換掉。


    於是半夜三更的,庫房失火了。


    嶽劉帶著人撲了半宿,終於在天邊出現魚肚白的時候堪堪將火焰撲滅,隻餘濃濃的黑煙將好不容易睡個安穩覺的嶽安給嗆醒了。


    自然而然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嶽劉頂著四處挑刺的嶽寧給王遣使眼色,讓他千萬不要提起香爐的事情,王遣會意地點點頭。


    轉頭卻趁嶽劉不注意的時候,跑到新來的舞女居住的院落旁的大石頭上坐著,劫後餘生般邊擦汗邊感歎,“這郎中當真醫術高明。”


    著火這麽大的事,自然沒人睡得著。


    聽他這麽說,那剛來沒多久滿心都是攀附上權貴想要更進一步的舞女過來搭茬兒,“先生說的可是白日裏提老爺診治的郎中?”


    王遣裝作嚇了一跳的樣子。


    似乎才發現旁邊是舞女的院子,急於避嫌般往旁邊退了好幾步,才吐出口濁氣道,“更深露重,姑娘怎還不歇息?”


    “先生還沒答呢?老爺可是病了?”


    “不該你打聽的別打聽!”


    扔下這一句,王遣轉身飛快地跑了。


    他篤定,這舞女會去打聽。


    嶽安正在氣頭上無處發泄,都不需要這舞女做什麽,隻要出現在嶽安眼前,嶽安立刻就會想到某種可以泄火的方式。


    這點,不僅他知道,嶽劉也知道。


    果不其然。


    當舞女披著衣服施施然地出現在嶽劉麵前打聽情況時,嶽劉臉瞬間黑成了鍋底,下意識用身子擋住後麵不遠處在發飆的嶽安。


    王遣則縮在旁邊的陰影裏,當自己不存在。


    事已至此,一切端看天意。


    好在老天選擇站在他這邊。


    嶽劉不擋或許嶽安還不會看這邊,可嶽劉欲蓋彌彰的動作恰好引起了嶽安的注意,王遣見他大步過來扒拉開嶽劉,便知今晚的一切已成定局。


    剩下的他沒再看。


    那種事情看多了真的很倒胃口。


    他現在甚至對男女之事都有了心理陰影,總覺得那是很惡心很下作的事,萬幸他已有了孩子,後半輩子可以守著小冉和孩子過活。


    思及此,他想盡快解決嶽安的心思更強烈。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王遣還有瞬間的恍惚,按照以往嶽安早就派人來叫他過去或議事或玩樂,總歸是不會放過他。


    今天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正常。


    他像往常一樣不緊不慢地洗漱,吃過早膳之後踱步到前院嶽安常去的花園,卻連個人影都沒有。


    想了想,他又轉身去找嶽劉。


    這次倒是很快找到了。


    就是嶽劉的臉色不大好,一看就是通宵未眠。


    王遣明知故問,“嶽管家這是怎麽了?”


    嶽劉看見是他,從厚厚的一堆賬冊中抬頭,有氣無力地說道,“老爺鬧了一宿,才剛歇下。”


    他沒裝作一無所知,也沒刻意去問。


    就像平常嶽安整宿鬧騰那樣平靜的說,“我昨晚想了想,既然嶽老爺在意章家是不是貪墨,不如你我去找章家的人問清楚?”


    “現在?”


    嶽劉蹙眉,明顯不大願意。


    “若真是章家貪的,他們必不會承認,若不是他們貪的,他們自然更不會承認,問與不問,他們的說辭應當都差不多,沒什麽必要。”


    王遣要的就是嶽劉不願意去。


    因為他根本就不想去問。


    聽到嶽劉這麽說,他放心下來,繼續表演一波勸說,“可我們如今沒有更好的法子,無論如何總要讓嶽老爺安心,否則合作如何繼續都未可知。”


    說到這個,嶽劉猛地拍向桌案!


    “若非東宮不肯,老爺又何須跟章家那種養不熟的合作,眼睜睜看著白花花的銀子落入他人口袋!”


    而後他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看向王遣,“比起去跟章家人套話,我倒是覺得等會老爺起來,你拿著銀票再走一趟東宮或許更好。”


    “我?”王遣恰到好處的不可思議,“還去?”


    “上次太子已經表現得很清楚了,東宮絕不可能趟這趟渾水,尤其是太子明麵斥責過竇靖。”


    “哎!”嶽劉擺擺手,“事在人為。”


    “上次就幾萬兩,這次你帶上二十萬!我還就不信了,江予初高風亮節到能不被銀子收買!”


    嶽劉猛地拍向桌子,說的豪氣萬丈。


    大有楊靜宜不被銀子收買,不是因為不愛錢財隻是單純因為銀子還不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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