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嶽寧攔住是翌日的早朝後。


    楊靜宜昨天回東宮後想了很久,楊家通敵的事情查到現在已經有了主謀皇後和偽造證據的承恩侯,目前就差能將證據放到府裏的還有給楊家徹底把罪名定死的人,就能行程閉環。


    她很清楚前者一定是他們全家信任的人。後者則可能是一人或者多人,但必須至少是能在刑部大理寺都察院這三個機構中的兩個有絕對的話語權。


    目標沒多少,假以時日定能查出來。


    隻是她不想等那麽久,思來想去還是找嶽寧這個極致膨脹的皇親國戚更快些。


    所以當嶽寧滿臉不滿施恩般地攔下她時,她堪稱乖巧順從地跟著他再次去到承恩侯府。


    大概以前江予初也是這樣乖吧。


    嶽寧竟沒有露出絲毫意外的表情。


    兩人一路來到侯府書房。


    剛關上門嶽寧就直白地讓她繼續昨天未完結的話題,“現在能說了吧?有了兵權對你也是好事。”


    楊靜宜想了想把昨天準備好的說辭慢慢講了出來,“如今四海無恙隻有羌戎頻頻犯邊,想要兵權隻能從齊王手裏搶。”


    “你的意思是讓我自請去西北?”


    嶽寧聽完直接炸了,“想也別想!沒道理我堂堂侯爺去齊王那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手底下討生活!”


    “沒辦法就直說,虧我還真以為你有本事呢!”


    看得出來嶽寧很生氣,桌子被拍的哐哐直響。


    “就你這腦子,若不是當時你母後肚子不爭氣生不出兒子如何能讓你占著太子之位,這事就此作罷休要再提,楊家那邊你也放棄吧!”


    楊靜宜覺得好笑。


    太子之位又不是江予初想要的,她記得那人不止一次說起如果他不是皇子出生在民間就好了。


    瞧人家連皇室子的身份都不想要呢。


    何況整天挨鞭子的太子?


    嶽寧卻突然停下拍桌子的動作,眯著眼睛探尋地看過來,“不對,按你的性格即便再沒腦子也不至於讓我去齊王手底下討生活……”


    楊靜宜平靜的抬眸,任由他打量。


    “你該不會因為不滿楊家那事……想耍我?”


    這話說的……


    在今天之前她確實抱著耍他氣死他的想法,但今天嘛,她還指著這膨脹的皇親國戚說出楊家那件事的所有參與者呢,怎麽會耍他?


    楊靜宜沒有感情的彎唇,在嶽寧還想繼續聒噪之前道,“怎麽?偌大的侯府隻有侯爺自己?您的那兩位公子是還沒斷奶麽?”


    “你!”


    眼看著嶽寧又要拍桌子,楊靜宜揉揉煩躁的耳根伸手製止道,“忠言逆耳,我印象中他倆在京城除了調戲良家婦女便是整日走雞鬥狗,時不時還要去賭場裏麵溜達一圈,皇上禦案上有多少參承恩侯府教子無方的折子,您應該比我更清楚。”


    嶽寧不吭聲了。


    她說這些都是事實。


    這也是她覺得奇怪的地方,按說皇上寵愛貴妃嫌惡皇後不是一天兩天,應當連帶著厭惡皇後的娘家,怎麽這承恩侯府犯事不僅不罰還留中不發?


    這不正常。


    可惜她沒有江予初的記憶。


    如今也不敢輕舉妄動。


    否則就憑承恩侯府倆紈絝做的那些爛事,她利用禦史的口皇上的手就可以殺他們百十來回。


    等了半天,嶽寧終於開口了。


    大概是知道誤會了她聲音稍軟下來,即便如此卻仍帶著高高在上的施舍,“你說說具體如何做?”


    “皇上手裏有齊王請求良兵強將的折子,具體內容我看不到,但鳳儀宮那位一定有辦法。”


    她倒要看看,皇上可以容忍皇後到幾時。


    這事如果換個人皇後或許會拒絕,但那可是她嫡親的侄兒,若是能去齊王身上啃下一塊肉,被皇上討厭又算得了什麽?反正本來也不喜。


    楊靜宜猜的沒錯。


    她前腳從承恩侯府離開,後腳就聽說嶽寧進宮求見鳳儀宮的皇後娘娘,緊接著當天晚上禦書房便傳來皇上震怒砸硯台關皇後禁閉的消息。


    彼時她正盯著天青給自己請脈。


    自從打算給家人翻案報仇後她就開始注重這具身體的健康情況,外麵那些不知道是效忠皇後還是皇上的太醫她信不過,會醫的天青是最好的選擇。


    “殿下的身體虧空太過,又屢次受傷沒有得到精心養護,至少需要調理五六年才能不影響壽數。”


    楊靜宜點頭,“按照現在算能活多久?”


    “回殿下,不調理不受傷,三十左右。”


    三十左右……


    其實也夠了。


    江予初今年十九歲,還有十一年可活。


    她總不至於無能到十一年都報不了仇吧。


    至於不受傷……


    她想起皇後那個惡毒恨不得江予初死的樣子。


    “按你說的調理,這事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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