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點頭,眼中閃過感激之色。“我知道此行不易,但我已經有了初步的打算。雲滇之行,或許能解開我碎魂之力的所有謎團,也是唯一能夠徹底清除這濁氣的方法。”


    “隻是....這雲滇當真有這麽危險?”沈澤看著眾人,有些疑惑,那個地方他也曾去過幾次,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白無相聽聞,湊到沈澤麵前,低聲道:“在外人看來...那個地方四季如春,氣候適宜,是個生活的好地方,可對於我們陰間的人來說....現在那就是個萬劫不複之地。”


    “雲滇自身有著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在風水上麵也是極好的,但就因為這些...所以一些極難處理的濁氣以及禍害都被鎮壓在那個地方....”


    “原先憑借著那股天地清氣,處理這些東西本不是什麽難事,但....如果老大的碎魂之力在那,一定會影響這其中的平衡,或許...我們.....”


    白無相話音未落,黑無常很有眼色的拉著白無相道:“走走走....去準備要去雲滇的東西。”


    判老摸著胡子,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顧淵,後和尺郭心領神會的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他們怎麽了?”


    沈澤有些納悶,不過也沒有在意,隻是跟著淵走到亭子中,倒了茶,初秋的日頭很暖和,天氣也漸漸變的涼了。


    兩人剛坐下,顧淵伸手握住沈澤的手,捏在掌心揉了揉,後皺眉道:“怎麽這麽涼?給你的手爐呢?”


    “額....那個,太貴重了,一想到捧著上百萬的古董暖手,我手抖....”


    顧淵聞言,好氣又好笑道:“你個財迷....送給你的東西就要用,東西本來就是拿來用的,不用豈不是浪費?”


    說完話,他又拉著沈澤的手,湊近了看,一時間有些感歎道:“你這小鬼....越來越會長,這幾日怎麽瞧著更好看了些?”


    這話實在直接露骨,沈澤耳根子聽得發燙。


    “我一直很好看的....ok?”


    沈澤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幾口,覺得還是口渴又喝了幾口,這明明入秋的天氣,怎麽有些燥熱。


    “對了....我剛剛看白無相他們反應有些奇怪,你是不是...有事瞞我?”


    沈澤一向直覺很準。


    顧淵聽到這,也不打算瞞他,一雙桃花眼盯著他看,良久後歎息了一聲道:“其實...我們幾人和雲滇這個地方有些淵源。”


    “我想想...該從何說起呢?其實....之前,我們都生活在雲滇,我也是在那撿到的你,也就是你的前世,那個地方和你也有些淵源。”


    沈澤聽到這裏,立馬來了興趣,他給顧淵倒了茶水,人湊上前好奇詢問道:“嗯?和我也有關係?說來聽聽?”


    顧淵輕輕抿了一口茶,目光深遠,似乎在回憶著那些遙遠的往事:“雲滇本質上你可以理解為一個巨大的淨化器,這世間的所有濁氣穢物都依靠那邊的天地清氣進行淨化處理,隻是後來天界崩塌,影響了世間平衡秩序,雲滇也受了些影響,氣運山河在短短十幾年間枯竭。”


    “而那些濁氣無法清理,引起了不小的影響,後來...隻能依靠天地法陣困住那些東西,你去過那地方應當知道當地有很多禁區,連本地人都鮮少進入,進去的出來也寥寥無幾。”


    沈澤聽得認真,隱約間想起曾經他去過當地一個村子,那村子後麵有一大片密林,據說進去的人就再也回不來了。


    當地人說,裏麵有山神,那些人都是因為打擾到了山神所以被留下侍奉山神。


    現在想來...那些人或許早已被那些濁氣吞噬,連屍骨都不剩。


    濁氣的威力,沈澤是見識過的,連顧淵這樣的人都無法抵抗,更何況是普通人,雖然顧淵語氣輕鬆,但是常年的日積月累,那東西如今恐怕已經相當厲害了。


    “那這些和我有什麽關係呢?我前世是不是發生過什麽?”


    沈澤好奇,撐著下巴思考。


    聽聞這話,顧淵眼中閃過一絲幽深,他揉了揉沈澤的頭發,沉聲道:“你....就是因為那些東西死的...所以,這一次答應我,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即便是我死...你也要活下去。”


    “啊?”


    沈澤一臉疑問,他不明白顧淵忽然湧出的情緒,前世他為何會因為那些東西死?腦海中忽然有個念頭越來越清晰。


    “是不是...那些東西我可以淨化?需要我怎麽做?”


    顧淵怔怔的看著沈澤,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沈澤...我要你記住一件事情,你這條命,不單單是你自己的!”他死死的抓住沈澤,語氣不似剛才那般溫和,眼中多出幾分狠厲。


    這樣的顧淵是沈澤從未見過的,微微泛紅的眼尾,眼中的狠厲之氣壓迫的人喘不過氣。


    “好好好...我不問了,你先別激動!”


    沈澤將手覆在顧淵手背上,輕輕安撫,顧淵眼中肅殺之氣逐漸消散,隻是將頭靠在他肩頭,無力開口道:“我實在不能再眼睜睜看著你...再一次死在我麵前。”


    他就這麽呢喃說話,而後又沉沉睡了過去。


    這幾日一連發生了許多事,顧淵眉間多了許多憂愁,沈澤想起方才顧淵的反應,想起自己與雲滇的聯係,不自覺皺起眉頭。


    將人扶到房間安置好,沈澤沒有找人追問。


    想起黑無常的反應,以及其他幾位的態度,顧淵一定是交代過,他問也問不出什麽。


    其實該知道他也知道了,且也是顧淵想讓他知道的,就是雲滇那些東西,對他生命有威脅。


    接下來的幾日,大家又開始插科打諢,似乎雲滇之行和從前的那些沒什麽不同。


    說是需要準備東西,實際上也就是休整。


    具體的出發日期由顧淵來定,沈澤擔憂顧淵的身體,問了幾次,但也沒得到具體時間。


    於是這成為了個謎,隻是這些天,顧淵似乎變得殷勤了,總是有事沒事鑽到沈澤的房間,一坐就是大半天,時不時送點小玩意兒和吃的。


    沈澤覺得自己被寵成了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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