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時,肩膀上忽然一沉,沈澤忽然將頭埋入顧淵的肩頭,隨之而來的是溫熱的潮濕感,顧淵知道對方在哭。


    “我恨死你了...我真是...恨死你了!”沈澤低聲的在顧淵的耳邊重複著這句話,眼中的淚水卻前所未有的洶湧。


    顧淵聽到師傅這個稱呼,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身體僵直,伸手探索著沈澤的所在,隨後安撫性的摸了摸對方的頭,像以往無數次那般,而後低聲道:“嗯...我知道..擅自替你做主!對不起了!”


    而就在這時,沈澤猛地將手往回一收,顧淵整個人此時結結實實的靠在沈澤懷中,他隻覺得脖頸處有些生疼,對方微涼的唇齒,此時像是貪婪的蛇一般,正不斷的朝著自己的身體索取。


    顧淵知道,那是沈澤的傷又複發了,先前用陣法給他治傷的時候,他便早已做好如今這般的準備。


    “沒關係....隻要你好好的,即便是恨我...也是沒關係的!”顧淵低聲道。


    而這時的他,忽然想起那天,法陣之內端坐著的沈澤,明明渾身上下被傷的體無完膚,依舊扯著最後一絲力氣朝著自己笑。


    那樣子真是破碎的令人難受。


    而沈澤那時身上的痛楚,一點一點不斷的加深,顧淵終於也在自己的身上也體會到了這其中的痛苦,即便是鬼王,麵對這其中的疼痛感,也有些受不住。


    那當真是生不如死的感覺。


    顧淵當時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即便是上天入地,他也要把這人救回來,即便是死....也在所不惜。


    而最終,他也找到了方法,以陰血陣續命,所幸從前他和沈澤之間便有鬼王之契,如今用這個陣也不算費力 。


    隻不過用陣法將顧淵和沈澤鮮血輪換一遍而已,這樣帶著鬼王靈力的鮮血便可以飛快的修複沈澤的傷。


    隻不過該陣法有個致命的缺陷,那便是被換血之人會對宿主的血十分渴望,若是正常沒有受傷的情況那便相安無事,若是受了傷或者重傷未愈甚至心緒不穩,便會像是饑餓的猛獸朝著宿主索取。


    往日顧淵都是親自取血,給沈澤做藥引。


    畢竟鬼王之血,即便身體無礙,也有延年益壽的功效,他就曾給沈澤做過茶飲。


    可這次沈澤重傷,茶飲沒有了作用,隻能靠鮮血加靈力滋養,可由於沈澤乃凡人之軀,根本受不住鬼王之力,因此暫時返老懷童進行養護,


    而今日顧淵沒有給沈澤喂血,現在他的傷勢複發,一時無法控製,因此主動取血緩解。


    顧淵好脾氣的等待著對方恢複,微微的風穿過雲層,掃過他和沈澤的臉頰,顧淵覺得有些癢,那是沈澤的發絲在他臉上留下痕跡的感覺。


    “這....這怎麽回事?”恢複神誌的沈澤,此時不敢置信的看著顧淵被自己咬破的脖頸,他下意識的放開了顧淵。


    嘴裏此時泛起的血腥味,無一不是在向沈澤傳達一個消息,他在剛才咬了顧淵,而且咬的特別狠,像是吸血餓鬼一般。


    沈澤想到這裏,連忙用手袖擦拭嘴角殘留的鮮血。


    顧淵見狀,不由得笑了笑,而後隻聽他開口道:“小狼崽子!”


    “這到底怎麽回事?我記得我明明在給你壓陣?怎麽一醒過來我就咬你了?還有為什麽我會在這?”沈澤十分疑惑的看著旁邊不斷後退的雲層。


    顧淵若有所思的看著沈澤,對方像是有許許多多的問題,看來現在對方已經完全適應了鬼王之血,那基本就不會有什麽後遺症了。


    想到這裏,他放心了不少。


    “之前你在壓陣的時候,受了些傷!所以有些事情你可能不太記得!”顧淵麵色柔和的說道。


    忽然他想起先前沈澤說的話,又覺得有些不妥,若是沈澤真的想起些什麽,那或許不是一件好事情。


    想到這裏,顧淵試探性的詢問道:“你當真沒有想起些什麽?比如仇恨一個人....”


    對於顧淵莫名其妙的問話,沈澤撓了撓後腦勺,似乎在認真的回想,隻是現在的他腦袋空空,確實不記得什麽。


    “不記得了,我應該恨誰啊?”沈澤疑惑的朝著顧淵發問。


    顧淵見狀,隻是輕聲的笑了笑,而後隻見他伸手摸了摸被咬破的地方,那裏微微有些疼,微風吹過有些涼。


    沈澤見狀,連忙用手去幫忙,卻在即將碰到對方傷口的一刹那猶豫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平常不會這樣的...”沈澤有些懊惱,明明是自己傷了人家,這個時候有什麽資格關心。


    顧淵聞言,伸手握住了沈澤停在半空的手,隨後隻聽他低聲道:“這 ...不怪你,是因為陰血陣!當時你傷勢實在太嚴重,若我不強行使用此法,或許救不回你!”


    “陰血陣?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以血換命的那個陣法?”沈澤止不住的瞪大著雙眼,這秘法他是知道的,不但十分耗費精力,且過程也很艱難。


    這其中但凡出一點點差錯,那便是雙雙殞命的下場。


    “嗯!”


    可顧淵卻不以為意,隻淡淡的應了一聲。


    沈澤卻不知為何,感覺很奇怪,明明很感激,但卻十分心疼,因為換血這種方式,一定很疼很疼。


    也不知顧淵到底為了自己放了多少血,想到這裏,沈澤不由自主的朝著顧淵脖頸處看去,那裏的傷口已經消失,可卻在沈澤的心底刻下了深深的印記。


    而就在這時,沈澤忽然感覺一陣眩暈,而腦海中隨之而來一些畫麵,沈澤看見自己抱著顧淵,似乎是在哭...嘴裏低聲的念叨著什麽...沈澤很想聽清楚,可卻怎麽也聽不真切,隻感覺心中無端的湧起一陣恨意。


    “怎麽了?”顧淵忽然發問,他看著沈澤臉色有些不好,擔憂他是不是傷口疼了。


    沈澤聞言,伸手揉了揉眉心道:“沒事,或許是有些累了吧!感覺頭有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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