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墨熙抱著風墨臨,重新坐回輪椅上,伸手在對方的眼睛上輕撫,替他蓋上死不瞑目的眼。


    ......


    “走。” 現場一陣動蕩,南淺淺幾人瞅準空檔,換個宮牆飛身離開。


    現下的風墨熙,肯定無暇顧及他們,現在離開,正是時候。


    親眼看見男主隕落,南淺淺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這男女主就這麽死了,這個世界卻沒有坍塌,這是為何?


    難不成,還有新的男女主出沒?


    會是誰?


    幾人各懷心思,離開皇宮後往安陽城趕去。


    ......


    現場一片動蕩,風墨熙的人很快就將風墨臨的人攔截製止住。


    他看著懷中緊閉雙眼,體溫逐漸下降的人,聲音輕柔:“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我們生在這個大家,本就沒有什麽親情可言。


    就像你曾經對待父皇那般,暗中除掉其他兄長那般,將命如草芥丟棄那般,


    又何曾想過親情?


    你勾結藍止羽,為禍世間來掩蓋自己的罪行時,又何曾想過會有被背叛的時候?


    如若你真將我當哥哥,又怎會給我下毒?


    隻是你不知道,你給的那碗毒,剛好可以麻痹我腿殘,讓我可以站起,雖然後果會變得更加疼痛,可為了這一刻,也就足夠了......”


    耳邊充斥著刺殺聲,哭喊聲,哀嚎聲,甚至有溫熱的鮮血不時濺到他白皙的臉龐,風墨熙依舊自說自話,將周身的環境置身事外。


    “如果可以,我寧願不當你的哥哥。


    這樣,我就不會處處受製,處處被動,甚至連皇位,都是在你不要的情況下,施舍才得到的。


    這樣的日子,我活得真是受夠了。”


    風墨熙從輪椅上起身,將風墨臨放地上躺平,穿過肅殺中的人群,往宮殿內走去。


    待來到大殿之內,將門關上。


    明明一切都在按自己計劃中的進行,可風墨熙卻覺得心中甚是落寞,心有難安。


    風墨臨最後看自己時的視線,深深刺痛他的眼。


    眼前依舊是那金碧輝煌的裝置,隻是少了幾分往常的肅靜之氣。


    皇帝在上,臣子在下的場麵,扭轉成空空如也的一片。


    風墨熙緩緩踱步,往那至高無上之位走去。


    曾幾何時,他視這個位置如草芥,是風墨臨的舉動,讓他體會到當帝王時候的樂趣。


    風墨熙坐在龍椅之上,聽著哀嚎的聲音,像是習以為常般。


    ......


    一隊人馬從皇宮外衝入,進門便看到這慌亂的場麵。


    地上屍橫遍野,猩紅的鮮血隨著青煙升起,不斷流淌向四麵八荒。


    從外回來的軍隊,瞧見眼前的情景,竟無從下腳。


    宮內亂成一團,許多金銀首飾在逃跑的途中散落一地,皇宮內隨處可見被殺死的宮女和太監。


    白岩在跟隨軍隊回到皇宮之中,一眼便看到倒在血泊中已經奄奄一息的風墨臨。


    “主子!”


    白岩隻覺得此刻自己的天塌下,他囉嗦地上前,來到風墨臨的身前,蹲下,確定躺下的那個麵容,是否真是風墨臨。


    將人從地上抱起,白岩試探其的鼻息,眼中滿是憤怒。


    人已死,無力回天。


    白岩將風墨臨抱起,對身後從馬下來的將領道:“將軍,陛下,被刺殺,駕崩了。”


    插在風墨臨胸口處的匕首還沒被拔開,血像是已經流幹般,風墨臨此刻的麵色蒼白無比。


    還未待他們做出下一步抉擇,原本滿是屍首的地方,又從四麵八方奔來人,個個拿著刀劍,滿臉警惕地看著闖入皇宮之內的幾人。


    宮殿的門被打開,坐在龍椅上的人,傲視群雄。


    趕回來的將領自知自己這方已經沒落下去,再出手怕是不妥,便單膝跪下,俯首稱臣。


    隨之身後跟著的人,除去抱著風墨臨屍體的白岩以外,全部叩首稱臣。


    現場原本還死倔不認理的大臣,沒死的,也都心平氣和下來,通通往上層扶手叩拜。


    “陛下駕崩,自今日起,由朕代理國事,明日便舉行登基大典。”


    風墨熙的一席話,無人敢反駁。


    這個時候跳出來反駁,無疑是有取死之道。


    隨著一聲令下,有明事理的太監上前宣傳。


    事態結束後,剩餘的官員不過百,全都匯聚在大殿之內。


    外頭的髒汙之地和死屍,很快被人處理幹淨。


    風墨臨被予以厚葬,入皇陵。


    白岩在風墨臨下葬之後,便沒了蹤影,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幾日之後,大殿之上,有新提攜上來的新官,恰好湊足一百人。


    風墨熙所封之臣,全是前世後末對自己忠心的忠臣,自是無所顧忌的。


    ......


    再說南淺淺幾人,在回安陽城之時,聽聞舉國同喪,三年為期。


    便知男主風墨臨是真死了,而不是假死。


    南淺淺不由得歎息一聲:“戰力強盛到頂級巔峰,瞧著是無望了。”


    諸葛明淵將手中的燒餅遞給她,眼神不善:“誰?”


    接過對方遞過來的燒餅,南淺淺狠狠咬下一口,嚼嚼:“沒誰。話說還有多久開城門?”


    本是幾日便可抵達安陽城,現在全國同喪,又聽聞有人想造反,上頭直接便下達了封城的命令。


    他們現在不在帝陽城之內,也不在安陽城之內,準確的說,是在安陽城城門口的那片林子中。


    城門一日不開,他們便別想一日進去。


    身上的糧食經過一路奔波,所剩無幾。


    再這麽下去,得餓死在外頭。


    南淺淺想著,伸出食指和大拇指,開始衡量起安陽城城牆的高度。


    她自己進去倒是可以,但怕進的人多,守衛看到的就不是“掠過的風”了,而是“重磅蹦躂的炸彈”。


    “糧食所剩無幾,這樣吧,我先進城瞧瞧,看看裏邊現在是什麽情況。”南淺淺邊啃手中的餅邊起身,說著就要飛身而起。


    下一秒便被諸葛明淵給扯了下來。


    “你這般冒冒失失,我如何能安心?”


    南淺淺趴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起身時瞄見其他人隱忍的笑意,臉色頓時不好,氣憤地起身,用手寸直接鎖住諸葛明淵的喉嚨,罵罵咧咧:“你就不能出聲阻止?!非得給我拽下來,瞧瞧我這臉,全是泥巴!以死謝罪吧!”


    諸葛明淵因南淺淺個子比自己矮,被從背後攀上脖子的刹那,自覺地彎下腰來。


    “真死了你就成寡婦了!”


    “呸!”


    南淺淺往諸葛明淵臉上吐出自己嘴裏的泥巴,沒好氣地將其鬆開,獨自去整理麵上的髒掉的容顏。


    其餘幾人止住笑聲,麵色凝重下來。


    南淺淺空間中還有不少糧食,本想著即便進不去,找個沒人的角落拿出來,再瞎扯兩句,應當可以糊弄過去。


    諸葛明淵這一扯,直接打斷她所有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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