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丘把阿勒貝蘿推到浴室裏,他指著女孩的脖子語氣異常嚴肅"把自己洗幹淨然後來找我。"


    阿勒貝蘿低頭想看但是根本看不到什麽,"好吧。"


    她關上門,開始照鏡子,沒什麽別的東西,阿勒貝蘿抻著脖子想。


    ……


    加丘回屋後就開始翻找抽屜,然後拿出一疊光盤一個一個挑選,嘴裏嘀咕道"不是這個,不是這個。"


    最後他挑出一張滿意的,然後把光盤插入電視,然後開始沉思。


    阿勒貝蘿洗好澡後換了一身舒適的純棉質睡裙,胸口上還有一個可愛的棕色小熊。


    她敲了敲加丘的門,很快就被加丘從內而外打開了。


    "進來吧。"


    阿勒貝蘿走進加丘的房間,這不是她第一次來,她是這棟別墅裏為數不多願意和加丘打遊戲的。


    加丘拉著她坐到電視機前,那裏已經放上柔軟的靠墊和薄毯。


    "你坐在這裏。"加丘按著阿勒貝蘿的肩膀坐在地毯上,後背靠著軟軟的靠枕。


    阿勒貝蘿看著加丘打開電視機,她問道"要打遊戲嗎?"


    加丘打開電視機,手裏握著用冷凍能力變出一根冰棍教鞭"不,我要給你上課。"


    阿勒貝蘿來了興趣,"好吧。",她喜歡學習知識。


    電視開始播放,畫麵中是兩個赤luo的男女,他們纏在一起。


    加丘按下暫停鍵,男女卡在相接的嘴唇這一進度。


    "你知道他們現在在做什麽嗎?"


    阿勒貝蘿點點頭"知道啊,他們在親嘴。"


    "你知道親吻的含義嗎?"


    "喜歡吧,我不是很清楚,很多人喜歡對方就會親,不過不喜歡好像也會親,討厭對方好像還會親,但是親的最多的還是伴侶。"阿勒貝蘿說著她通過看劇和影視作品得出來的結論。


    "不對。"加丘擰起眉毛"隻有互相喜歡的人才能親,單方麵喜歡的不行,討厭對方不行,完全不喜歡的也不行。"


    "但是很多人都那樣。"


    "很多人那麽做那就是對的嗎?"加丘拿著教鞭啪啪啪的敲在一旁的茶幾上,冰棍應聲碎裂。


    冰碴子濺到阿勒貝蘿衣領裏,凍得她打了個激靈。


    "額,我不知道。"


    加丘重新變出一根教鞭搭在手裏"很多人會為了尋求刺激而做一些不被允許的事情,所以,那是錯誤的!完全的錯誤。"


    "可是做這樣錯誤的事情好像並沒有代價。"阿勒貝蘿說道。


    加丘皺眉"不,有的,混亂的男女關係會給生活帶來麻煩,而且你無法判斷他們身上是不是有病,會不會傳染給你,那些人說不定是變態,等你和他們發生錯誤的事情後傷害你。"


    "如果我足夠了解他們是不是就可以了?"


    "那你為什麽要和不喜歡的人接吻,就像今天,你真的會感覺刺激然後產生愉快的情緒嗎?"加丘想到那個襯衣男,擰起眉毛。


    阿勒貝蘿思考了一會後搖搖頭"還好,接吻的感覺就像梳頭發。"


    "哈?梳頭發。"加丘有些難以理解阿勒貝蘿奇妙的比喻。


    "是的,加丘老師,梳頭發。"阿勒貝蘿說完還用自己的手抓了抓半幹的長發,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隨便你,總之,不要輕易和男人接吻,女人也不行。"


    "嗯嗯,知道了。"


    電視再次播放,男女之間的交流更加深入。


    加丘按下暫停鍵,用教鞭的尖端指著契合在一塊的,沒有打碼的地方。


    "你知道他們現在在做什麽嗎?"


    阿勒貝蘿摸著下巴思考"我猜測他們在繁1衍。"


    "不,他們隻是在做1愛,並不是繁1衍。"


    阿勒貝蘿有些驚訝"怎麽會?哺乳動物就算物種各不相同,但他們繁1衍的方式都是差不多的,他們明明就是在繁1衍。"


    "他們隻是在享受繁1衍帶來的快1感,他們並不會真的生孩子。"


    "快1感?"這對於阿勒貝蘿來說有些刷新她的認知,這和自然界的絕大多數動物都不同。


    加丘看到阿勒貝蘿的震驚表情,他就知道這節課他上對了。


    "所以,如果有人對你做這些事,而你並不想和他們做的時候,就狠狠地踢爆他們的老1二,知道嗎?"


    阿勒貝蘿點點頭"所以剛剛那個男人就是想和我做1愛嗎?"


    "是的,他在你並不知道你們之間在做什麽時候就對你這種事,這是違法的,也是不道德的,他應該被抓到警局裏,又或者被我們一槍打死。"加丘完全意識不到自己身為幫派分子說出這種話有多突兀。


    他們完全可以不在乎阿勒貝蘿被怎麽樣對待,畢竟阿勒貝蘿和他們也隻是在做交易,隻要交易內容能進行下去就足夠了。


    但是他們又不是真的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幾個月的相處下來,怎麽可能真的對她無所謂。


    "這樣嗎。"阿勒貝蘿摸著自己的下巴,她覺得自己應該去閱讀一下意大利的法律法規了。


    在自然界,所有的動植物的行為都遵從本能,但人類會設置許多條條框框,在這些條條框框裏,人類往往能得到更好的發展。


    而阿勒貝蘿作為想要融入人類社會的其他物種,自然也需要遵循一定的規則。


    "那麽,隻要我想,我就能去做嗎?"


    加丘一噎"你隻能找願意和你做的人做,前提是你們之間是相互喜歡的,還有,要帶套。"


    "那是什麽?"阿勒貝蘿歪頭。


    加丘又指了指電視上的某個部分"看到這個了嗎?這個就是避1y1套,防止你懷孕生孩子的。"


    "可是做這個不就是為了生孩子嗎?"


    "那是你以為,你忘了嗎?我剛剛說的,人類做這個是為了取樂,隻有結婚的夫妻才會想要生孩子。"加丘又掰斷的一根教鞭。


    "你們人類真是奇怪。"這是阿勒貝蘿在課堂最後的感悟。


    阿勒貝蘿站了起來,走到加丘麵前"那麽,你可以和我做嗎?"


    加丘瞪大眼睛"你,你在說什麽啊。"他忍不住後退兩步,但後麵隻是牆壁。


    阿勒貝蘿理所當然的說道"你不是說了嗎?這是可以獲得快樂的事情,我還蠻喜歡你們的,所以我想試一試。"


    加丘幾乎要咬到自己的舌頭"你們?"


    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開什麽玩笑,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喜歡。"


    阿勒貝蘿困惑地看向他"我當然知道什麽是喜歡。"


    她低下頭拽了拽自己的裙擺"我喜歡棉質的衣服,喜歡喝可樂,喜歡看電視劇,喜歡玩電子遊戲,喜歡喝奶油蘑菇湯,喜歡綠色,喜歡溫暖的陽光……"


    "停。這就是問題所在。"加丘抓住阿勒貝蘿的肩膀,他們的眼睛湊的很近,加丘甚至能看清阿勒貝蘿綠色虹膜的紋路。


    "你說的喜歡,並不是我說的喜歡,我說的喜歡是……"加丘突然頓住了,他也不清楚要怎麽描述,分清對物品的喜歡和對戀人的喜歡對於正常人類來說是很簡單的,甚至不用刻意去教,這甚至是人類的本能,但阿勒貝蘿對此一無所知。


    加丘有些無力地低下頭,阿勒貝蘿甚至能看到他的後腦勺,"總之,就是,你一看到某個人,就想和他生孩子,這就是我說的喜歡。"


    "啊,"阿勒貝蘿的眉毛幾乎擰成了毛毛蟲"你一邊說做1愛不是為了生孩子,又說隻能和想生孩子的人做這件事,我真的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既然想和某個人生,那就生呀,如果不想生,又為什麽會喜歡某個人呢?"


    加丘:……投降,申請投降。


    阿勒貝蘿眼睜睜的看著加丘蹲了下來,抱著腦袋,不一會腦袋就開始冒白煙。


    哦,那是水蒸氣冷凝的小水珠。


    阿勒貝蘿等了一會,發現加丘遲遲不再開口,她也蹲了下來,伸著脖子去看加丘到底在自閉什麽。


    加丘察覺到阿勒貝蘿的小動作,終於抬起頭,他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和手段,一屁股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說道"既然你還搞不懂,那就不要做這件事不就好了。"


    阿勒貝蘿咧咧嘴"可是我也想要小寶寶啊,你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爸爸媽媽,有的甚至還有兄弟姐妹,就算現在沒了,以前肯定也有,而我並沒有血緣上的父母,也沒有親兄弟姐妹。加丘,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想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感覺。"


    加丘被她的話驚到了,他回想起自己的童年"但有時候血親並不能給你帶來什麽好的經曆和體驗。"


    阿勒貝蘿蹙眉"我隻是想知道血脈相連的感覺是什麽樣的,它會給我帶來快樂還是痛苦我都不在意,而且,如果真的會給我帶來痛苦的話,殺掉它就好了。"


    加丘聽到阿勒貝蘿到的話打了個寒顫,他再次深刻地意識到麵前這個漂亮的‘少女‘並不是人類,她不具備人類的三觀。


    阿勒貝蘿注意到加丘情緒起伏有些大,她歪頭盯著加丘,語氣有些困惑"加丘,你在害怕我?"


    加丘咬住自己口腔內壁,平複好心情"不,我隻是突然意識到,你長得再像人,也不是人。"


    阿勒貝蘿咧開嘴笑了起來"所以我一直在學呀,加丘,謝謝你教我人類的東西。"


    女孩擁抱住了加丘,她的體溫比加丘要高不少,這讓加丘有些恍惚,她怎麽就不是人呢?明明身體很溫暖也很柔軟,相比之下,自己反而更不像人吧。


    自從擁有了白色相簿這個替身,加丘的體溫就一直低於常人,他為了不被人發現,夏天也會穿長袖包裹住自己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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