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腑祠,廢墟之上。


    『叮。恭喜宿主,擊破髒腑祠1\/90!』


    『擊殺並吞噬同化貢士,獎勵分身之法。』


    『擊殺並捕獲祀主,正在讀取記憶、煉化魂魄。獎勵魂係三式:搜魂 控魂 滅魂』


    “九十分之一?!你確定沒有多加一個零嗎?”溫道緣驚訝於髒腑祠的底蘊。


    『叮,這裏已經有很多0了,宿主還想多加一個?』


    ……你最好說的是數學。


    停止了跟自己打趣。


    溫道緣當即讓陳花顧控製胡鷳分身帶著兩個傷員跑路。


    本體則帶著九成的黃金和被俘獲煉化中的紅腦祀主……向著山林深處走去。


    在一行人走後的第三天,兩名黑衣人出現在了肺腑祠外。


    “這、這太可怕了……!整間髒腑祠被徹底鏟除,那人究竟是什麽修為?”


    看著地磚瓦片都被掀起來的髒腑祠,左邊的黑衣人咽了咽口水。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算了……那襲擊者心思極其縝密!他假意掠走了所有的金銀財寶,卻連髒腑祠的陣眼都不曾盜走。”


    右邊的黑衣人扶著下巴分析道:


    “凶手想讓我們以為這隻是一次普通的搶劫滅門案,借此掩蓋自己的真實目的。”


    “——活捉一位祀主!”


    “什麽?!”


    右側的黑卒托著下巴沉吟道:


    “我得到的情報是:髒腑祠失聯,祀主依舊存活,陣眼完好。”


    “本以為是祀主破封,吃了所有人。補充點新人、寫個報告交上去就完事了……”


    “現在看來……再查下去要有殺身之禍!這個偵察任務有大問題,立刻撤退。”


    二人不再猶豫,立刻原路返回。


    “如果早知道對方能活捉一位祀主,恐怕整個特務科和兵部的高手都會魚貫而出、徹查此事!怎麽會派兩個走卒過來檢查?能活捉祀主,你說說是什麽修為?”


    左側的小個子已經有些雙腿打顫了。


    “要是那領域境強者在此地留下後手,或是盤踞附近未曾離去,我們恐怕都要折在這了…好在他對我們不感興趣。”


    大個子黑衣人擦了擦額頭的汗,懸著的心卻突然一顫!


    “哦?是嗎~?”


    兩人的背後就響起了一陣讓人心神發寒的……第三個人的聲音。


    隨後,他們感覺脖頸一涼。


    一種難以言喻的舒爽與安逸充斥腦海。


    兩名黑卒生不起絲毫反抗之心,就這麽沉沉睡去。


    溫道緣踢了踢二人的屍體,開始盤點肺腑祠一戰的得失。


    首先,巨大的利益肉眼可見:


    金條!成箱成箱的金條!


    在這名為大夏的異界,沒有錢肯定會寸步難行。


    髒腑祠的庫存,讓他一夜暴富。


    其次,他的異形血肉製造、擬態能力有了顯著提升。


    對於靈魂與分身的掌控也提升了不少。


    如果說之前的指尖同化萬物、幻想構築器官是覺醒異能。


    那麽『同化靈魂』就是修士法術。


    最後,溫道緣還活捉了一位祀主!


    雖然因為白狐的緣故讓他不敢輕易觸碰祀主的靈魂,但“係統”卻可以幫他慢慢提取信息。


    王炎的底牌被祀主揭曉,而溫道緣的底牌依舊藏在暗處。


    天火閻君陷入沉睡,有利於溫道緣接下來的計劃。


    “那老者自稱閻燚,是王炎的護道人。而你則更像是我的另一麵,我的半身。”


    “正所謂:溫茶清煮,美酒陳釀……以後就叫你陳花顧吧。”


    溫道緣的魔心是唯我享樂之心,係統與自己那份聯係代表的意義他豈會不知?


    即便“係統”沒有把對自己的命名告訴過溫道緣,這段記憶也隻有陳花顧自己知曉,溫道緣卻還能能說出同樣的名字——


    因為他們本就是同一人。


    既然“係統”與“天命主角”的遊戲結束了。


    溫道緣也就不再與自己的半身玩角色扮演,開始直接稱呼他為花顧。


    至於他有些事不會告訴自己,溫道緣也不會多問。


    這是溫道緣對另一個自己無條件的信任。


    陳花顧全力爆發也能一戰祀主,但會像閻燚那樣沉睡。


    根據閻燚的反應,溫道緣就能大概推測出係統沉睡的時間。


    此戰收獲頗豐,但也後患無窮。


    急需解決的,就是溫道緣身上的三條禍氣黑蛇。


    如果增加一條黑蛇的代價就能在祀主手中逃生。那麽想要減去這三條黑蛇,至少還要麵臨三位同層次的大敵。


    或是陷入三次同樣的危險。


    “肺腑祠是髒腑祠的秘密被我們撞破,這大夏第一的國教必然全力調查追殺。”


    溫道緣為接下來的計劃敲定了方針。


    “像今天這樣的調查壓不住太久。”


    “為防不測……我不能再以本體潛入特務科了,最好以分身前往。”


    離開了髒腑祠一段路程後,陸小凡與王炎就悠悠轉醒。


    借此機會,溫道緣把他掌握的福禍論情報添油加醋的告訴了二人。


    當然,關於混元珠和自己如何追上劉平等細節,溫道緣都是模糊的一帶而過。


    他重點描述了自己如何追出去,與劉氏爺孫鬥智鬥勇。


    “這麽說…那車夫引來巨狼,又把我們引入髒腑祠,是為了奪取我們身上的某樣東西?”


    聽了溫道緣的講述,王炎大概理清了來龍去脈。


    “沒錯,你我都是他們的目標。”


    “實不相瞞。我曾經在林中遇到過一隻巨大的白狐,從它身上得到了一份大機緣。”


    “我的機緣,跟你身上隱藏的火焰之力……就是那些人爭奪的目標。”


    溫道緣直勾勾的看著王炎的眼睛,用蠱惑性的語言將三人的命運綁定在一起:


    “火焰之靈,山中白狐,滅髒腑祠……任何一件事說出去都會引來通緝追殺。”


    “我們三個必須學會隱藏!除了彼此,任何人都不可信任。”


    “對於髒腑祠,你們怎麽看?”


    王炎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率先開口:


    “髒腑祠大肆捕食凡人,我們要向天下義士揭穿此事!應該把這件事告訴兵部,特務科,甚至大夏皇室……絕不能讓他們繼續為非作歹肆意行凶。”


    溫道緣搖了搖手指。


    “髒腑祠能發展到今天的地步,你覺得特務科和皇室會毫無察覺嗎?”


    “要麽這次是個例,肺腑祠為了對付你我才化為血肉祠堂。要麽整個大夏都在參與此事,以我們目前的實力根本管不了,隻會白白送死。”


    溫道緣否決了他的提案,心中腹誹:


    這王炎明明與血衣儒生戰鬥時手段頻出,設伏襲殺用的無比精妙。


    一涉及蒼生大義,卻又變得如此天真。


    不過這也正是溫道緣欣賞他的地方。


    在變強和達成目的有無數種手段,人們往往隻會選取一部分手段使用。


    選擇的原因多種多樣:


    有些人受限於力量,隻能委曲求全。有些人受限於眼界,無法權衡利弊。有些人卻是受限於心性,不願意做違心之事。


    溫道緣與王炎都是這種人。


    隻不過王炎是不願意違心放縱惡徒,溫道緣是不願意違心行善積德。


    兩個人都是比起結果更注重過程的人。


    “大夏的國教都是這副鬼樣子,兵部和特務科呢?其餘三派又如何?”


    “我們不如眼見為實,親自探查。看看哪些人能拉攏、哪些人是敵人。靜靜蟄伏,收集情報,等待時機。”


    溫道緣開始循循善誘,勾起二人對正道的不信任。


    “為了應對覬覦我們的人,我要先確認一下我們現在的情況:如果遇到突發情況能保留多少戰力。我現在依舊感受得到白狐的注視,隻是那本《福禍論》…沒什麽。”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隨後把自己的手腕往袖子裏縮了縮,刻意的擋住了脖頸。


    隨後像是故意轉移話題般詢問道:


    “王兄可還能感受得到那位老先生的存在?小凡的念動力恢複的如何了?”


    王炎對於陸小凡和溫道緣倒是沒有什麽隱瞞,他坦言說道:


    “閻老為了打破祀主的體內世界,消耗了很多本源,暫時陷入了沉睡。”


    “雖然他囑咐過,不要把他存在的秘密輕易示人,不過你們是我可以信任的人!”


    王炎拍了拍身旁兩人的肩膀。


    “畢竟,大家是準備一起拯救世界的勇者小隊嘛~”


    他看向溫道緣的手腕與脖頸上若有若無的黑蛇,麵色擔憂的開口:


    “師傅很快就能蘇醒,倒是胡鷳小姐……你脖子和手腕上的紋身,是否預示著凶禍?難道這就是你之前提到的透支氣運後產生的後果?”


    溫道緣揮了揮手,扭頭說道:


    “哼。事在人為,天命奈我何?我可不信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行了行了,不就是黑蛇紋身有些不好看嗎?我遮著點就是了,不會給你們倆招災引禍的。要是真遇到危險,我會獨自引開敵人,反正黴運都在我身上。”


    看到溫道緣麵色不快,王炎急忙說: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胡鷳小姐除去了那殺人越貨的惡人,卻遭受福禍論者用功法詛咒。又燃燒自己的氣運,與我共同對抗髒腑祠,救下了我們…”


    “作為勇者,我豈會不管不顧?”


    王炎拍著胸脯向溫道緣保證:


    “你遇到的所有因為福禍詛咒招來的危險,我都會與你共同承擔!”


    “這是我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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