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宣一陣幻覺,然後便發現,手中的那張紙不見了。


    他以為這張紙可能是剛才沒拿住掉到地下去了。可一動念他就發現,這張紙似乎就在他的意識當中,隨即紙就又出現在了他手裏。


    這是什麽情況?


    尉遲宣慢慢整理思維,他發現自己的頭腦當中似乎有一塊空間。


    尉遲宣起心動念,照著手邊的手機摸了過去,發現手機一下便進入了空間之中。將手機放進空間和把它拿出來,可以說是隨心所欲。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妙了。


    他又試了試其他物件,或存或取,毫無障礙。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須彌芥子之法門?這就是能容納須彌山的須彌空間?


    尉遲宣就像一個得到心愛玩具的小孩子一樣,欣喜莫名。也許這是冥冥之中爺爺對他的保佑吧。


    對了,那個老司機是個什麽人呢?這一切好像都與他有關係啊。應該就是他點化了自己吧。


    晚上隨便搞了點東西吃,尉遲宣便回自己的臥室了。興致所在,他利用須彌空間將屋子裏的各種東西收進去拿出來,玩的不亦樂乎,就和那叫花子獻寶一般。一直折騰到淩晨,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太陽晃眼了尉遲宣才被曬醒。


    本來尉遲宣定了鬧表,可居然沒響。尉遲宣搖了搖頭,伸手去抓鬧表想看看哪裏出了問題,卻抓了個空。抬頭看向床頭櫃,鬧表居然不見了。


    尉遲宣稍一定神,才發現鬧表被他裝進須彌空間裏忘拿了出來。


    意念一動,鬧表被他拿出來放在了原處。可尉遲宣卻發現,鬧表居然還是停在淩晨1:17,拿出來後才繼續走起來。尉遲宣隨手調著鬧表,突然意識到這個空間中好像沒有時間這個維度,或者說時間是停止的。


    懷著好奇的心情,他趕緊跑去冰箱裏拿了兩塊冰塊,一塊扔到空間,一塊放在手邊。沒一分鍾,手邊的冰塊就開始融化,5分鍾後冰塊已經剩下不到一半。可空間裏的冰塊卻絲毫不見變化。


    真是太有意思了。


    能用這個空間做些什麽呢?除了當保鮮櫃當倉庫用,好像也沒什麽了。要是出去爬山,這個功能還真不錯,但尉遲宣基本上算半個宅男,爬山累得要死,有什麽意思?還不如玩玩遊戲下個副本打幾件裝備。


    這一天,尉遲宣除了看看爺爺留下來的書,便是打坐禪定。


    下午時分,尉遲林打電話來:


    “小宣啊,休息的怎麽樣?時差倒過來些沒有?”


    “嗯,還行。”


    “一會晚上咱們一起吃頓飯吧,你想吃點啥?”


    “算了吧,你那事也多。”尉遲宣根本不想和那個後伯母見麵。


    “唉,小宣,我知道爺爺走了你心裏難受。但咱們畢竟是一家人。以前我太忙,各種事情也多,對你的關心不夠。晚上就一起吃頓飯吧。”


    “嗯,好吧。”


    “那好,我晚上去接你。”


    不到六點,尉遲林便來接他。晚餐安排在了麗華食府,這是個老牌飯店了,開了20來年,離明賢老爺子家比較近。


    晚飯在心照不宣中開始,在心照不宣中結束。這真是尉遲宣吃過的最為頭疼的一頓飯。


    沈可還是一如既往,懷著鬼胎,皮裏陽秋地問三問四。


    “小宣呀,最近工作怎麽樣?”


    尉遲宣不陰不陽地回了一句:


    “湊合。”


    這婆娘還在說:


    “小宣呀,你現在住的房子離單位近,那就是好。人家不都說嗎,好工作就是事少錢多離家近。住的離單位近,上班方便,這才是寶地。”


    “一般吧。”


    “小宣呀,你什麽時候回去上班?你爺爺家裏是不是還有你不少東西?”


    ……


    看出來了,這個賊婆娘是惦記爺爺的房子呢。


    見尉遲宣不怎麽正麵搭話,沈可便又開始嘮叨:


    “你是真有出息,飛星公司是個大公司,以後你前途肯定遠大。不管啥時候,搞傳媒廣告都是最吃香的。有的行當就不行了,你看現在你大伯這邊,公司的生意根本不行,地產越來越不好幹,很多地方都虧損……”


    尉遲宣也不是傻子,哪能聽不出這個後母話裏有話?這就是怕自己插手家裏的公司。想要獨吞。


    尉遲宣心想,無所謂,自己又不是活不下去,反正還有個綠卡,大不了去美國混。低著頭開始吃東西。


    最後尉遲林實在聽不下去了,打著圓場說吃飯吃飯。怕堵不住沈可的嘴,又拚命給她卷熏肉大餅。


    尉遲林還對自己的兩個兒子一文一武說:


    “你們也多和你們大哥學習學習。人家在美國這麽多年根本也沒用家裏操心,你們兩個現在成績也不好,就知道玩,以後這樣可不行。”


    這哥倆無端挨了一頓說,明顯是不服氣,於是一個從左鼻子孔裏發出了一個哼聲,一個從右左鼻子孔裏發出了一個嗯聲,算是表了態,然後便開始剝自己麵前的螃蟹。


    晚飯吃完後,尉遲林還想再活躍一下氣氛,想去茶館喝個茶。尉遲宣堅決予以拒絕。話不投機半句多,不快點回家還等著聽人家陰陽怪氣的嗎?


    飯店離明賢的房子不算遠,尉遲宣特別和尉遲林說,自己走著回去就行。他實在是不想和自己這個已經陌生了的名義上的養父實際的大伯走得太近。


    尉遲宣邊走邊琢磨,心中苦笑不已。又想起爺爺生前對自己的好,一陣陣悲涼不斷襲來。但又想起自己得了須彌空間之能力,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事要發生。


    眼看走到家了,卻突然刮起來一陣狂風。有一首《西江月》道這狂風之猛烈:


    夜幕狂風驟起,


    雲翻浪湧天驚。


    萬木狂搖似雷鳴,


    飛沙走石無情。


    屋瓦聲聲欲碎,


    門窗陣陣難寧。


    世間萬物盡凋零,


    唯餘孤影伶仃。


    莫名其妙的狂風卷過後。路邊樹上有條粗大的樹枝居然被風刮斷了,正巧砸在尉遲宣頭上。


    尉遲宣毫無防備,這一下就被砸的眼冒金星癱倒在地上,動彈不得。也不知這一下被砸的怎麽樣,會不會留什麽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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