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丁白纓美麗的眸子掙紮了一下,但很快就加入了一同仇恨江南士紳的行列。


    王賢見目的達到了,頓時就有了去意。


    他可不想跟朱由檢表演同坐一席,甚至是抱臂共枕的戲,他嫌棄得慌。


    很快屋外就傳來了丁醇的聲音,“大人,電音寺外突然湧來不少探子。”


    “此處位置恐怕並不安全了,還請大人盡早定奪。”


    有此理由,王賢就主動借此離開,美其名曰自己去吸引其他探子注意力,讓信王安全的將裝著栽種紅薯的箱子抬回去。


    這箱子可謂重要無比,你不信有畝產50石的良種?那你挖挖看,堪稱無解的說服機器。


    在朱由檢的各種不舍之中,王賢連忙離開。


    唯有丁白纓極為複雜的看了王賢一眼,她總感覺這王賢此行的目的,就是故意拉自家王爺一起去推廣紅薯的。


    當然了這話她是不會和信王說的,推廣紅薯,可讓大明百姓脫離饑荒。


    單憑這一個理由,就足以讓她給王賢打掩護了。


    剛剛坐到馬車上,王賢就對著丁醇叮囑了幾句,眼神戲謔的朝朱由檢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


    讓朱由檢跟江南士紳打擂台,總比窩裏鬥好上太多!


    ……


    很快漩渦中心就轉移到了信王府,據說王賢帶著無數人好奇的箱子,出門和信王會麵,回來時卻沒發現那口箱子。


    皇帝和魏忠賢那邊不好詢問,王賢這裏難度也頗高,態度傾向於東林黨的信王就成了最好的人選。


    東林黨的某大佬:“信王殿下,可容老臣看看那箱子裏裝的是何物?”


    但經過王賢洗腦的朱由檢,現在看誰都有一種想要破壞自己大明江山的既視感,自不會告訴他們。


    而後江南士紳的代表也紛紛趕往信王府。


    “這些人問題問的都是一模一樣。”


    把朱由檢弄得煩不勝煩,快樂和痛苦並行,這些天他信王府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


    東林黨甚至是朝廷中立派官員都紛紛湧入自己府中,這是從未出現過的一幕。


    不過朱由檢也慢慢發現了,這東林黨的家夥似乎不是好人啊,竟然跟江南士紳混在一起了。


    但朱由檢依舊心懷僥幸,還想看看他們等紅薯公布後的態度。


    朱由檢摸了摸額頭,想到這些人不斷上門的東林黨官員和士紳,眼中滿是幽怨,轉頭看向了旁邊的丁白纓。


    “白纓,你說我是不是被那王賢給算計了?”


    丁白纓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心中暗自吐槽,過了這麽久,您老這才發現啊?


    不過丁白纓也頗有被王賢洗腦的傾向,竟主動給王賢辯解。


    “王爺,不管是不是被算計了,若是王賢那家夥不把這消息透露給你,恐怕才是包藏禍心。”


    丁白纓遲疑了一下,“或許這是王賢的考驗吧,畢竟大多天才骨子裏都是有其傲意的!”


    朱由檢頓時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白纓你說的沒錯,沒錯,這就是考驗!”


    “就是那王賢給我的考驗!”


    說完朱由檢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又繼續糊弄起那些東林黨和其背後的江南士紳來。


    時間就這樣一晃過去了三天,相較於朱由檢那邊的水深火熱,王賢這三天可謂是舒服至極,體質也重新恢複到了十點,達到了正常人的水準。


    “沈煉這幾天就能回來了,這貨作為繡春刀電影裏血條最厚的家夥,想必不會讓我失望!”


    福建那邊收購的紅薯已經盡數被送到了京城和天津,針對士紳的布局和大網也可以慢慢開始了。


    福建某地,孫鑰假借拜訪秦良玉的名義,卻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悄悄前往了福建。


    一間雅間之中,孫鑰經過了輕微的易容,根據錦衣衛特有的暗號走進了雅間。


    孫鑰沒有任何猶豫,掏出了老魏的手令。


    “在下孫鑰,錦衣衛百戶!”


    對麵之人正是沈煉,他按照王賢信裏的吩咐,留下了一批紅薯正在等待和孫鑰交接。


    不過看到那和自己手上基本上一模一樣的手令,有些懵逼,自家鎮撫大人手上到底有多少枚魏公公的手令啊。


    沈煉雖然在內心吐槽不已,但是表麵上卻對孫鑰頗為尊重,畢竟王賢在信裏已經說明了,這位可是遼東督師孫承宗大人之子。


    “孫百戶有禮了,我是沈煉,鎮撫大人吩咐的我已知曉。”


    “東西和人員就在外麵,孫百戶即刻就可以啟程了!”


    孫鑰點點頭,心中麵多少還有緊張,作為將門虎子勇氣是有的,但是這錦衣衛的活,他還真沒幹過,要是搞砸了,他想死的心都會有。


    沈煉似乎看出了孫鑰心中的緊張,笑著安慰道:


    “鎮撫大人算無遺漏,京城那邊據說已經快鬧翻了,天下士紳的目光都匯聚在京師那邊。”


    “孫百戶這邊,想必沒人會特意關注,更不用說,得益於士紳對紅薯消息的封鎖,也就這福建境內的某些有心人才知道什麽是紅薯。”


    “其他地方,哪怕看到紅薯,他們也絕對認不出來!”


    孫鑰被這麽一寬慰,緊張的心頓時安定了下來,臉上多出了一抹笑容,對於沈煉他是頗為敬重的,這紅薯收購一事就是他一手負責的。


    “沈兄,若是看得起在下,不若喊我一聲孫鑰吧,孫百戶之稱太過見外了!”


    沈煉巴不得如此,二人便以兄弟相稱呼。


    紅薯既全部運往京城之地,老魏也就不再藏著掖著了。


    正式通告天下,將紅薯能畝產50石的消息向天下公布。


    頓時引得無數人震驚不已。


    老百姓多是不信,在他們看來若真有這種堪稱祥瑞的良種,那這天下豈會還有這麽多餓死之人?


    開始那些個普通士紳也隻是將這當個笑話看,但他們一看自己上麵大哥的表情變得凝重,甚至帶著恐慌,某個山東士紳打趣的問道。


    “王兄,莫非朝廷公告裏的畝產五十石的良種是真的?”


    這王姓士紳那可是江南士紳王家家主王金坤,還是江南能排名前十的士紳,無論是擁有的田地,亦或是在江南商業官場的影響力都堪稱恐怖。


    商業上完全壟斷了江南之地的製糖業,官場上其結交,受了其恩惠的官員不知道有多少。


    甚至朝中某些六部堂官,就是他們王家一手推上去的。


    可想而知,這王家的影響力有多大,跺跺腳就能讓江南震三震。


    王金坤麵色嚴肅,“沒錯,這紅薯我知道,這確實是真的?”


    “不過我們王家早就和另外幾家商量好了,將紅薯的事情一起壓了下來,這朝廷怎麽還會知道這紅薯的存在?”


    王金坤語氣中滿是難以置信,要知道為此他們專門給朝廷裏的六部堂官,甚至是內閣大學士打了招呼,按理來說是絕對到不了皇帝那裏的。


    剛剛發言的那山東士紳臉上滿是疑惑,“王兄你為何這番表現?”


    “天降這堪比祥瑞的良種不應該是好事嗎?起碼我們地裏的糧食就能翻上十倍!”


    還沒等他說完,王金坤一個耳光就扇了過去,氣急敗壞道:


    “你個蠢貨,若是讓這紅薯推廣開來,你手下田地再多又能如何,還有那麽多佃農給你耕種嗎?”


    “你覺得你手上積攢的糧食還能穩住一兩銀子兩石的市價嗎?”


    “你覺得你那萬畝良田還能維持一畝地10兩的市價嗎?”


    王金坤邊罵還邊覺得不解氣,又狠狠的踹了那山東士紳一腳,“你個蠢貨,簡直蠢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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