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醒醒,小三子!”


    窗外的千仞雪抿了抿嘴,她用指尖敲了敲透亮的玻璃,“咚咚”的聲音在夜間格外清晰。


    千仞雪想著,如果張三還打算睡的話,那她就在窗戶上哈口氣,然後在上麵畫個豬頭。


    當然張三沒有這麽不識趣,他眼睛雖還眯著,但已經知道是千仞雪來找他了,自然是迅速起身,但他剛“刷”得一下打開窗戶,千仞雪這邊正好對著他的臉龐呼出一口香氣。


    “呃?雪兒姐?”


    兩人的距離近到差點鼻子打架,張三都被嚇了一跳。


    “啊?”


    千仞雪俏臉一紅,她連忙後退半步,偏過頭去說道:


    “你、你醒了啊……都不說句話的。”


    為掩飾尷尬,千仞雪的指尖不自覺的卷著金色發梢畫起了圈,這點小動作配上千仞雪那本就我見猶憐的少女之姿,簡直不要太讓人心動。


    張三感覺自己胸膛裏的那顆心都要跳了出來,他不是沒見過美人,但這樣美的女孩實在是萬中無一,就算不去看她的臉龐,單就是知道自己在和她呼吸一個空間的空氣都會讓人感到自慚形穢。


    雖說比比東也是如此絕色的美人,但之前就說過,千仞雪的美是和比比東完全不同的,她是純淨的天使、是無暇的少女、是降世的精靈,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多少接觸了比比東已經有所適應,恐怕他第一次遇到千仞雪會連話都說不出來。


    張三在壓住心頭的悸動後,還是以盡可能平靜的語調說道:


    “雪兒姐,好久不見。”


    “哈!!你還知道是‘好久不見’啊?!”


    千仞雪咬牙切齒地給了張三頭上一個爆栗,同時本就細心的她當然也注意到了張三身上的變化。


    “還有你頭發怎麽白了?染發了嗎?怎麽搞成這樣?”


    “呃,發生了點事,不小心頭發就白了。”


    張三不知作何解釋,他的生命本源就算基本恢複,可當時留下的白發還是沒變回來。


    “要是雪兒姐您覺得不好看的話,我去染回來便是。”


    “我覺得是無所謂。”


    千仞雪搖了搖頭,隻道:


    “我管你白頭發黑頭發,隻要你還是我的小三子就好。”


    我的小三子?


    張三愣了一下,正想回味一下千仞雪這話裏的意思,千仞雪就已經拉著張三的胳膊說道:


    “你快出來吧!我們都好久沒一起出來逛逛了!”


    “啊!好!我這就出來。”


    張三這邊也不含糊,將床下的鞋子穿好後就直接從窗戶這邊跳了出去。


    “好!我們走!”


    千仞雪一臉開心地拽著張三,去花園那邊逛了起來。


    千仞雪這邊確實憋壞了,這段時間她一直被千尋疾找來的各路名師輪流教學,每天不是學習就是訓練和考試,自己表現稍微懈怠一點,老師們就會把她情況如實匯報給日理萬機的教皇千尋疾,這個時候千尋疾會擱下他手頭所有的事物來找千仞雪。


    作為慈父的他這邊麵對一臉懼意的女兒也並不打罵,隻是非常平靜地找她談心,讓她一遍遍重複認識自己的使命和她學習的意義,直到千仞雪親口承認她今天犯下的錯誤並向父親以及他代表的武魂殿道歉後,千尋疾才會離開。


    然而千仞雪的年紀貪玩是天性,作為籠中鳥的她知道自己已經無緣自由,但她依然向往天空。


    千仞雪雖不厭學也知道自己天生背負使命,但她也不希望自己連一點屬於自己的時間和空間都不存在。


    但這又不是她能決定的事情,何況她確實離踐行那個使命的日子越來越近,學習的壓力和心中的緊張感讓千仞雪越發無所適從。


    在這種讓她精神緊繃的時候,那唯一曾讓她發自內心的歡樂和放鬆過的少年,又突然留下一封告別信就消失了。


    想起父親的態度,她不得不擔心起張三的安危,她真的非常擔心張三的消失是父親的授意,如果真是如此,張三恐就糟了不測。


    就算是最好的情況他們也真的不可能再見麵了。


    總之如果張三真的因為結識自己遭遇了不幸,那千仞雪心中又將有一個抹不去的陰影。


    就這樣千仞雪在多重因素的煎熬下,熬了數月,甚至她自己在夜裏偷偷跑出來也不知自己該幹什麽,隻能念道著“如果小三子在該多好啊……”然後又黯淡的回去,渡過一個又一個難熬的夜晚。


    終於千仞雪聽到了張三回來的消息,父親又正好遠行,快被憋抑鬱的千仞雪怎麽能耐得住性子,自然是跑出來找張三玩了。


    千仞雪和張三的玩鬧也是純粹孩子之間的玩鬧,而且是張三帶著她玩。


    雖然張三喊千仞雪叫姐但他究竟是在孤兒院裏和一幫真正的孩子們一起玩過的,各種適合的遊戲他的腦子記得一堆。而千仞雪在這方麵幾乎沒有相關知識,自然就被張三拿捏了。


    像什麽翻花繩、躲貓貓、跳房子、木頭人等等他都能帶著千仞雪一塊玩,千仞雪從小到大一直被拘束在象牙塔裏,沒接觸過這種本應該再平凡普通不過的孩童遊戲,張三跟她說著那些她從未聽過的遊戲規則時,她就跟好奇寶寶一樣兩眼閃閃發光的聽著。


    聽著張三說著各種遊戲名字的時候,千仞雪挑中一個感興趣的舉手問道:


    “小三子,什麽是躲貓貓啊?”


    “躲貓貓的規則很簡單的,就是一個人閉上眼數一百個數,然後另一個人躲好,然後數數的人數完數後,找到對方就可以了。”


    張三耐心的和千仞雪講著遊戲規則。


    “那個數數的人,就是‘鬼’,躲的就是‘人’。被‘鬼’捉到的‘人’就會變成‘鬼’,原來的‘鬼’就變成了‘人’,然後新的‘鬼’再數數,‘人’就繼續躲,新的遊戲就開始了。”


    這孩童的遊戲中看似普通的稱謂裏往往藏著隱喻。


    坊間流傳“鬼”的傳說。死人未散的魂成了鬼,它們得帶走一個人才能往生成人,但是這樣做也有代價,如果那被害的人執念不散也成了鬼,那麽這個鬼就會去找轉世的仇人報仇,然後就這麽進入一個仇恨的閉環,除非有一方放下仇恨不然就會一直持續下去。


    這略有些恐怖的稱謂讓千仞雪聽著有些不適。


    於是我們的千仞雪同學便舉手向張三老師問道:


    “那‘貓貓’去哪兒?”


    “啊這……”


    張三被問到了,聰明的千仞雪也不全是跟著張三轉,她也會提出自己的意見和看法。


    千仞雪建議道:


    “幹脆‘鬼’是‘貓貓’,‘人’是‘老鼠’就好了,這就是躲貓貓了。”


    張三撓頭問道:“呃,可是貓不是抓到老鼠會吃掉的嗎?”


    千仞雪堅定的說道:


    “不會,貓和老鼠是朋友就不會。”


    千仞雪似乎對“朋友”這個詞有很大的執念,張三也不反駁她,就按照她的意思來。


    然後兩人再定下“用武魂算作弊”“數不滿數就抓人要蛙跳二十下”等規矩後。


    一隻名叫張三的黑貓,就開始在花園裏抓起了那隻雪白的小老鼠。在小白鼠被抓到後,她很快就變成一隻優雅的大白貓在花園中邁著輕盈的腳步搜索著那隻狡黠的張三鼠的蹤跡……


    這花園晚上沒人,地方又大又美,確實是個好地方。兩人玩得非常盡興,千仞雪甚至都忘記問張三他這段時間幹什麽去了。


    當然或許也不是忘了,她隻是明白自己也沒有和張三坦白過自己的一切,自然就沒必要強求自己的朋友和她解釋一切。


    何況這又影響什麽呢?他們隻要一起玩得很開心,那就可以了。


    隻要她能夠放下身份,放下使命,放下一切的壓力,在歡笑聲中鬧騰到汗流浹背、精疲力盡,就是她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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