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這個舉動頗為瘋狂,但在血煞看來是值得的。他很清楚張三背後的能量,要麽不招惹,要麽就要傾力將其除去。


    事已至此他絕不能讓張三逃掉,以這個人的能力可能會給整個組織帶來滅頂之災。


    為此犧牲掉一個據點又怎樣?隻要除了這個禍患,不管是付出什麽樣的代價也不為過。


    再說如果放跑了張三,這個已經暴露的據點一樣保不住,倒不如在此刻讓其發揮應有的價值。


    看似瘋狂的血煞並沒有瘋狂,他在冷靜的做出他所認為的最為理性的判斷。


    很快據點的所有支撐柱都被拆倒,整個據點連著整個地下洞穴都開始崩潰垮塌。


    “血煞大人,您這是…難道他在下麵嗎?”


    如此大的動靜,讓本就在外的邪魂師們也趕了過來,其中就包括了一個讓人熟悉的身影。


    血煞瞥了一眼對方,淡道:


    “邪魅,你看起來很關心他呢?”


    “不,我隻是…有點驚訝,沒想到他竟這麽難纏。”


    邪魅向血煞恭敬的鞠躬行禮。


    “是屬下的失職,方才讓您如此勞神。”


    血煞微眯著眼,看著邪魅幽幽的說道:“你……自從他那邊回來後,口氣可比以前傲很多呢?”


    “呃?!屬下不敢!”


    邪魅慌亂的埋下頭,讓本就低下的身段更為卑微。


    “嗬……”


    血煞轉過頭去,看起來是不打算再找邪魅麻煩。可實際上血煞內心仍在懷疑著邪魅的忠誠,他無法相信張三是平白無故的獲得那麽多其本該不知的情報的。


    邪魅是很有嫌疑的人,他雖然知道邪魅是被鬼麵看中的人,也受了組織很多恩惠,算是被培養的苗子,但這不代表邪魅沒有背叛的可能,尤其是在被拿去一半生命換取鬼鐵關性命,還被貶職的情況下,跟了那個擁有無窮手段和潛力的張三這麽久,要說邪魅她完全沒動過反叛心思,血煞是不信的。


    不過邪魅在組織裏究竟不是什麽可有可無的人物,縱使是血煞也不能隨意取她性命。


    此外張三這邊莫名其妙知道的很多情報,血煞相信就是邪魅也沒法提供,因此他也隻能懷疑邪魅但並不能做什麽。然而血煞也不是很擔心邪魅的問題,畢竟現在他除掉了張三,邪魅也因參與此事將獲提拔,邪魅自然失去了繼續跟隨張三的理由。


    甚至她還會像禿鷲一樣,比他們中誰都更加積極的分食張三的“遺產”。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血煞相信邪魅這樣懂得審時度勢的聰明人,會明白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麽。


    “不過……”


    血煞看著麵前那下陷的龐大坑洞,輕撫著長須沉思道:


    “那個張三真的會就這樣死去嗎?”


    邪魅同樣抱有一樣的疑問,她並不相信張三會這樣簡單的死去,她在看似平靜的注視著眼前的一片狼藉,嘴角也露出輕蔑的笑容,嘴裏好像釋然般嘟囔道:“你若真的隻有這點能耐,那果真還是算了吧……”


    看似在譏諷,其長袖下的雙手卻緊握成拳,指頭深陷進皮肉裏。


    顯然她的內心並不似其表麵那般平靜。


    “我……必須承認……”


    張三仰頭看著頭頂,那是一塊傾斜的石板,另一邊也是一塊傾斜的石板,兩塊石板構成了一個三角形,這個最簡單最穩定的結構,令其可以抵禦極高強度的壓力。


    “這幫瘋子確實夠瘋。”


    此刻張三周圍全是泥土和石塊,當然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水流正在慢慢漫上來。


    這是最致命的,當水流淹過頭頂,他這邊隻能傳送逃生了。


    “其他導師們……隻有四人還有生命跡象嗎?”


    當然張三這邊畢竟有保命手段,所以他現在更關心導師們的情況。


    剛剛在眾人躲避頭頂掉下來的土石時,張三和其他導師被迫分開了,張三隻能通過係統的提示尋找到一個較為安全的地點躲藏,其他人他根本沒法照顧。


    現在係統地圖中,代表八名導師的光點僅剩四點,其他四人雖然還幸存,但是半天沒有行動,有沒有生命危險暫且不知,但他們顯然也是受困或昏迷狀態。


    考慮到地下水正在上湧,其他導師也可能受傷不輕,所以他們的實際情況其實也不容樂觀。


    “怎麽辦……”


    張三伸手碰了碰身前那厚實的石塊和泥土構成的堅壁,這東西已經不是他靠“崩山衝”就能衝開的了,數十噸泥石將他完全困住,倘若自己將眼前的土石貿然撞開隻會讓這片來之不易的安全空間直接塌陷,這和尋死無異。


    其他手段也是如此,炸藥也好、暗器也罷或者其他大威力的攻擊道具都隻會讓眼前的情況變得更加糟糕。


    “難道我隻能自己逃走嗎?”


    張三十指緊扣,身下水流帶來的寒意讓他渾身顫抖不止。


    明明是他引起了這一切,他要對這一切負責才是,如今他闖下的大禍,他卻無力挽回……張三咬了咬牙,他明白自己現在已經無法救下所有人了,但是無論如何能夠救下一人算一人,此事罪在於他,他可不能這樣畏縮而逃。


    張三吐出一口白氣,開始冥想沉思,此時急躁沒有任何意義,他必須靜下心來,才能思考出解決之道。


    如果……


    如果我能遁地的話……


    張三想起了之前自己接觸的一個對手,山賊王德發,他那可在泥土中來去自如的穿山甲武魂給張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種能力,我的武魂鬼龍能不能實現呢?


    張三將雙手抬起,雙手在他的眼中化作一對鋒利尖銳的黑色利爪。


    或許切割柔軟的血肉還能勝任,但想要刨開粗糙堅硬的土石,這對利爪還是太脆弱了,很快就會被磨損殆盡。此外他的身體強度也不夠頂住土石的重壓,土石中如刀鋒般的石片也會將他割得遍體鱗傷。


    除非他能像穿山甲一樣有光滑堅硬的鱗片分散土石的壓力,充分保護自身。


    然而……


    “龍有九相,故生九子,各不相同。”


    張三睜開雙眼,係統商城麵板跳到張三眼前,係統少女麵帶微笑的指著其中一個標價五萬點數的金色物品。


    “六千六百六十六年神獸贔屭的魂環,裏麵擁有著魂宗也難以承受的力量。”


    係統少女逐漸認真的說道:


    “主人,承受這份力量,您也有爆體而亡的可能,建議您最好將其作為您的第四魂環,而非是現在的第三魂環,您真的要兌換嗎?”


    “當然……兌換!”


    張三意念一動,係統麵板上的點數餘額飛速下降。


    隨後一個帶有極其瑰麗玄奧又透著厚重與神聖感的古老紋路的紫色魂環,出現在張三眼前。


    張三沒有猶豫,他舉起右手用魂力牽引此魂環來到自己的頭頂,開始吸收這個本不該存在於鬥羅世界的魂環。


    他必須承認,他已經讓無辜者因他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這個行動,和當年唐三害他也無什麽區別。


    張三承認自己此刻再怎麽辯解再怎麽悔恨,死去的人也不會複活,其他人遭受的痛苦和折磨也不會消失。


    當初決定按照比比東計劃行事,讓藍霸師生步入水火的是他,現在反悔的又是他。


    優柔寡斷,立場不明,讓他步入此境地,全是他自己種下的因果。


    既有此因,那便要他自己吃下這果。


    張三不會用任何言語去掩蓋他的過錯,也不會用任何理由去推脫他的罪責,他要竭盡所能承擔起所有他應當的責任。


    “若能挽回我的過錯,冒險又如何?守我本心,縱使是刀山火海……”


    “我亦可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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