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個小輩批評,玉羅冕也有點拉不下臉來,他瞪著張三慍怒著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都做錯了’?”


    “是的,你錯了,而且錯了太多。”


    張三的氣勢並不因玉羅冕發怒而有稍許頹態,正視著玉羅冕的雙眼說道:


    “你沒有當好一個父親,甚至連及格線都差了十萬八千裏。”


    “嗬,那個女人隻不過是個討生活出賣肉體的風塵女子,我讓她在藍電霸王龍宗有個正經雜事可做,已經是相當仁慈了。”


    越發惱火的玉羅冕一拍桌麵,一道道紫色的雷電環繞於其身。


    “而二龍她若繼續和她的母親在一起,隻會沾染下等人的惡習!她要有光明的未來,就必須離開那個女人!”


    剛剛還慈眉善目的玉羅冕現在開始怒目圓睜,聲音也開始從原先的平靜和藹逐漸轉為咆哮。


    “我不知投了多少資金和人脈在她身上,讓她順利成長為我藍電霸王龍宗長老候選,如今更是不到三十,修為就有魂聖境界,日後數十年突破到封號也非不可!”


    “這些都是我賜予她的東西!她的天賦也好,武魂也罷,還有她那些年的吃穿用度,都是我給的!”


    “抑製她那變異的火龍的藥物,一直是我在派人幫她煉製,她早年吸收魂環,以及學習魂師技藝,並在其中每一次成長的進步,可都是用錢砸出來的!”


    “她擁有的一切是多麽令人羨慕啊?!不是我她哪有這些?我給了她這麽多,你卻說我錯了?!”


    玉羅冕怒視著張三,張三感覺全身都在被一股巨力擠壓,而且這股力量中還有雷電的麻痹感,弄得他全身都使不上力來。


    張三並不知道為什麽剛剛還和他好好玉羅冕會突然如此失控,但他想到柳二龍似乎也有這種突然情緒爆發近乎失控的症狀,想來這是遺傳自玉羅冕的。


    這玉羅冕和柳二龍都是變異武魂,他們都很容易受到自己武魂的影響,在特定的情況下,會如同野獸一樣失去理智。


    換而言之,他剛剛的話應該是刺激到了玉羅冕,玉羅冕在平日因為柳二龍的態度堆積的不滿,在此刻被他激發了出來。


    這當然不是什麽好事,張三可不想成為玉羅冕的出氣筒,但是他也不想服軟,因為他知道,如果此刻他退縮了,那麽接下來他就幾乎不可能糾正玉羅冕在思想上的錯誤了。


    於是張三一咬舌尖,取回一點舌頭的行動力,然後憤慨的說道:


    “然而你有問過她嗎?”


    玉羅冕眉頭緊鎖,不解的問道:


    “什麽?!”


    張三深吸一口氣說道:


    “你從沒有好好問過她們母女倆的意願吧?也不曾認真聽過她們的訴求吧?甚至你都沒有好好陪過她們母女倆吧?”


    雖然張三的話卻是疑問句,但也是一聲聲質問,直接戳在了玉羅冕的心窩中。


    “一直以來,你都是在自以為是的采取行動,全然不顧她們的感受,將她們當成棋子,當成寵物,就是不曾將她們當成‘家人’。在你心中,二龍她真是你女兒嗎?你明明隻是把她當做你精心裝飾打扮的玩偶罷了!”


    張三頂著玉羅冕身上散發的威壓,厲聲嗬斥著這個老人。


    在嗬斥聲中,張三不禁想到木父和木禾這對父女。盡管這對父女隻是普通人,但他們關係可比玉羅冕和柳二龍融洽太多了。


    木父也不完美,他也常犯錯,但他會在犯錯後盡可能的補救,不要波及自己的子女,而且因為自己錯誤的行動,給子女們帶來困擾,他也會誠摯的道歉。


    而且他還會盡力抽出時間去陪伴子女,和木禾木易打鬧成一片。木父辛辛苦苦任勞任怨的去支撐這個小小的家庭,盡管他隻是個普通人,但他依舊是真正的一家之主,是全家人的頂梁之柱。


    而玉羅冕卻是一意孤行,根本不認為自己有錯,或者說,他隻承認自己有一定錯誤,但是絕不會認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問題。


    甚至對於自己的女人和女兒,他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不屑於了解她們,將自己當成神明一般,做點什麽都稱之為“賜予”。


    此外玉羅冕自己本就身居高位,他自認為的耗費頗大的“賜予”,都是他揮一揮手說幾句話的事情罷了。


    “你——說的或許沒錯。”


    在張三一一聲聲嗬斥中,玉羅冕那布滿血絲的雙眼逐漸恢複了清明,他身上那恐怖的紫電消失,張三也感覺身體不再有壓力。


    “我確實離一個合格的父親,差了十萬八千裏。”


    “仔細想想,我可能真的很對不起她。”


    玉羅冕無力的癱軟在座椅上,喃喃自語道:


    “我確實沒有好好和她們母女說過什麽話,也沒好好陪過她們。甚至她的母親病重的時候,我知道消息也沒告訴她,想讓她安心去魂獸森林,獵殺魂獸拿魂環,但最後等她回來時,她母親已經去世一周了。”


    張三還未說什麽,玉羅冕就開始慢慢講述了起來。


    “在她母親去世的時候,我是在場的,我本來是不想去見她的,但是聽大夫說,她已經沒多少時間了,於是我就抽空坐在床頭陪著她。”


    “那天她母親和我說了很多話,想來那一天的話,應該比以前我們所有話都要多,她最後向我提出的願望,就是能看她女兒最後一眼,但是我沒辦法幫她做到。”


    “那天我覺得我很失敗,我連這樣一個可憐無助的女人最後的要求都答應不了。”


    “可笑的是,這個結果是我自己促成的,可以說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我跟她說,我辦不到,女兒她已經去狩獵魂獸了。”


    “她說真好啊,她的女兒居然也能成為偉大的魂師。她還說很感謝我,是我讓她的孩子健康的成長,還有了那些不得了的力量,可以真正的出人頭地。”


    玉羅冕伸手敲了敲桌上的玻璃魚缸,驚得缸中魚兒四處亂竄,而他則看著紛亂的魚群笑道:


    “我還是這天才知道,自從她和二龍分開後,她一直在打聽她女兒的消息,可惜她的地位太卑賤了,再加上我的安排,導致她見不了她,但是她女兒的事跡她一直在找人打聽,每每以她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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