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幻境,也不是水上浮萍,它也是需要一個基礎的載體的。


    剛剛幻境的載體,就是蟲巢本身。


    “蟲巢?這……”


    邪魅渾身顫栗起來,她惶恐的看著已經完全變樣的四周,最終抓住張三的手說道:


    “你、你能帶我離開這個地方嗎?”


    “好啊,我就是來帶你回去的。”


    張三笑著拍了拍這個年幼邪魅的小腦瓜,然後眯著眼說道:


    “不過這裏錯綜複雜,我還得尋找你其他受苦的記憶,以瓦解掉這些喜好絕望和悲傷的蟲子們的生活空間才行。”


    聽到張三話,邪魅似乎還有些失落,她支支吾吾的說道:


    “這……那該怎麽辦?”


    “你不必害怕,這裏的蟲子還是其他怪物,我都會替你消滅。”


    張三溫和的安慰著邪魅,然後他又轉頭看向蟲巢前那血肉組成的通道說道:


    “不過關鍵是我不太認識路,所以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忙。”


    邪魅一臉困惑說道:“我的幫忙?”


    “你其實已經生活很久了,這邊應該能記起來這裏是什麽路徑,畢竟這可是你的身體。”


    張三俯下身看著邪魅的雙眼,篤定的說道:


    “你認真回憶,一定能夠記起來的。”


    “呃,那好,我試試看。”


    邪魅點了點頭,然後真的開始閉目回憶起來。


    “這邊應該有東西。”


    記起來什麽的邪魅開始帶著張三前進,就算對方走入那有著仿佛生命般跳動的血肉通道,張三也沒有遲疑直接跟了上去。


    不一會兒張三就跟著邪魅來到了一個新的記憶,一個更為稚嫩幼小的邪魅正俯身在一具躺在擔架上的死屍身上哭泣,張三和身邊的邪魅都不由得停下腳步看著事情的進一步發展。


    張三還沒有開口,身邊的邪魅就開始麵無表情的解釋道:


    “這具屍體是我的父親,他作為魂師被人在競技場‘失手’殺死了,不過我認為那個殺人凶手是故意的,他和我父親是情敵,但最終我父親娶了我的母親,在我誕生的第七年,他們在這場宗門比試中相遇,這場比賽兩人勢均力敵,但對方違規使用了魂骨技能,並將他殺害。”


    邪魅話音剛落,一群穿著白色長袍的人就出現在那個哭泣的邪魅身邊,將她撲倒在身下的男人屍體抬走。


    那個邪魅顯然非常不願意離開自己的父親,她幼小的兩手抓住擔架,任憑那些人的推搡,依舊撲在這具冰冷的屍體上嚎啕大哭。


    但是年幼又哭到無力的邪魅還是被眾人從屍體上移開了,她最終隻能跪倒在無力的掩麵哭泣。


    “看得出來,你好像很愛你的父親。”


    張三看著這一幕心裏也不是滋味,不過現在這段回憶中還沒有出現不對勁的東西,所以他沒有輕舉妄動。


    “嗯,是的。”


    邪魅將手放在這記憶的屏障上,神情憂鬱傷感的說道:


    “他不隻是我的父親,也是我的導師,他從小就很愛我,不論多忙都會陪我玩耍,陪著我長大,他教會我很多東西,也教了我最初的魂師知識和技巧,明明說好要讓我成為比他還厲害的魂師的,結果……他食言了。”


    就在這時,被眾人抬著的屍體,前出現了一個熊熊燃燒的火堆,眾人就要將屍體投到烈火之中時,這具僵硬的屍體突然動了起來,身上蓋著的白布落了下來,並且那個布下渾身是血的男人嘴巴還一張一合,似乎正在對遠處呆愣的看著這邊的幼年邪魅說著什麽。


    張三通過唇語讀出的意思是:“救我,我還活著。”


    驚愕的女孩立刻跑向了擔架上的父親,然而那些白袍人立刻將她攔住,並且其他白袍人繼續將那男人朝火邊送去。


    就在幼年邪魅無力的叫喊時,張三行動了,他一拳打碎了屏障,衝進了這場景中。


    場上的人顯然都非常驚愕於張三這個外人的到來,不過沒等他們問話,張三就已經開始對他們大開殺戒。


    全身獸化,化作龍人的張三用雙手雙腳的利爪輕易的撕裂了這些白袍人的身軀,他們用以攻擊張三的武器全被張三一掌打斷,而在感受到張三的威脅後,這些白袍人的身影通通變作了血色的肉蟲,麵對這些張牙舞爪向自己撲來的蟲子們,以一敵多的張三毫不畏懼,冷靜分析著戰局。


    在他被包圍時,他直接抓住麵前的肉蟲,一爪貫穿其身軀,捏碎其中的核心後,再雙手揮舞這具癱軟無力的蟲軀,以這隻肉蟲為武器將周圍那些肉蟲的陣型給打散。


    然後在這隻蟲軀渾身顫動抽搐時,張三果斷將手上的蟲屍丟了出去,蟲屍爆炸的產生血霧瞬間讓蟲群陷入了混亂。


    這個時候張三再衝進混亂的蟲群中大開殺戒,不出片刻,就將這些肉蟲們逐個擊破,捏碎核心,讓它們在連連的爆炸聲中化作一團團血霧。


    解決了眼前的這些蟲子後,張三將目光轉向那個空空如也的擔架,那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正在逃竄,張三毫不猶豫的邁開兩腿追了上去,在對方恐懼的驚叫聲中一拳打穿了他的胸膛,將那個小肉蟲一樣的核心捏碎。


    然後真正死掉的男人便變作了肉蟲,接著就抽搐著爆炸開來,化成了一灘血水。


    清除了這些在故意製造痛苦回憶的咒血蠱蟲後,渾身是血的張三轉頭看向那正呆滯的看著自己的幼年邪魅,緩步向其走來。


    對方沒有害怕的後腿,隻是呆愣的看著張三,張三來到她身邊對她柔聲說道:


    “不需要執著於過去,你的父親是個優秀的人,而你也將如他所願成為更為優秀的人。”


    年幼的邪魅這時有了反應,她似懂非懂點了點頭,然後一道強光閃過,整個場景消失了,張三回到了少女邪魅的身邊。


    “都解決了,我們去下一個地方。”


    “呃,好的。”


    邪魅似乎有點驚訝但是她還是按照張三所說的,繼續向下一段路程走去。


    接下來,張三都在與那些記憶幻境中的咒血蠱蟲搏鬥。


    這些咒血蠱蟲幻化扮演著邪魅記憶中的那些給她帶來過痛苦恐懼等情緒的存在,並且添油加醋的加深她的痛苦和恐懼,以此化作夢魘糾纏著她。


    不過這些邪乎的蟲子其實都不強,它們是能幻化成那些宿主記憶中恐懼的存在,可本質上依舊隻是一些蟲子。


    哪怕幻化的原型很強,可它們也不會因此得到更多的力量,隻是對於恐懼它們的邪魅而言,處於對應記憶的邪魅基本都是無法抵抗的。


    可張三作為外來者,自然根本不懼怕這些蟲子,哪怕這些蟲子變成了鬼鐵關、血煞等魂師強者,或者是邪魅記憶中對付不了的千年甚至萬年的魂獸。


    並不畏懼他們,深知這些蟲子的外強中幹的本質的張三也都能輕鬆戰勝。


    最後少女邪魅帶著張三來到一扇大門前說道:


    “再往前,應該就是最深處了,也就是最後的回憶場景了。”


    “嗯,看來是沒錯了。”


    張三雙手放在門扉上,用力一推,大門開啟,一個廣闊的大廳出現在張三的眼前。


    再往前就看不到路了,而這裏的確應該就是道路的盡頭了,也就是蟲巢的中心所在。


    這時張三皺著眉頭說道:


    “但是好像沒有回憶場景,真是奇怪。”


    少女邪魅搖了搖頭回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得走進去,才能了解是什麽情況。”


    “嗯,應該是這樣吧?”


    張三看著眼前空蕩蕩的大廳突然一拍腦袋,轉頭對少女邪魅笑道:


    “對了,我忘記和你說一件事。”


    少女邪魅一臉困惑的問道:“呃?什麽事?”


    “多謝你帶我來這裏。”


    張三微笑著向少女邪魅伸出手來。


    “非常感謝。”


    然後——


    一爪貫穿了她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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