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放進去胡亂翻兩下,顧燦扭頭。


    視線不動聲色的從玩手機的杭若身上掃過,落在姚聽雲身上,“然後呢?”


    姚聽雲實在看不下去,走過去指揮著顧燦幹活。


    大米都是淘好的,接下來直接把礦泉水和大米倒進去蓋上鍋蓋就可以了。


    做個飯,顧燦覺得比他上班還累。


    山裏到處都是樹木,柴很好找,最近都沒有下雨,找來的柴也很好燒。


    有的被蟲蛀空,放進去火舌一下子就卷了上來,燒的很快,也不經燒,就是梁程這個沒燒過土灶的這活計在他手裏也沒什麽難度。


    很快香味飄了出來,聞著味道,似乎還真像那麽回事。


    姚聽雲,“我剛才好像看見有醬牛肉,切一盤出來下飯吧。”


    把醬牛肉翻出來切成片,杭若想起自己買了幾個皮蛋,也拿出來剝了切開澆上蘸水。


    簡單地湊了兩個菜出來。


    姚聽雲獨居,也是個會做飯的,有她盯著,這鍋飯還算成功,要是水再少一點,再來一點臘肉丁就更好了。


    因為有顧燦在,杭若一直都很沉默,也不怎麽出頭,都是姚聽雲在指揮。


    吃好飯,姚聽雲就指揮著他們幾個大男人去洗鍋洗碗。


    梁程本想問一句憑啥啊,結果被顧燦拉上車。


    幾人一人帶了一個桶,湊在一起就好幾個桶,顧燦拿了三個桶開著車去公共廁所接水回來洗碗。


    幾人誰不知道誰?誰家沒個阿姨做這些?


    梁程又什麽時候見顧燦做過這些事,此時見他忙忙碌碌才覺得奇怪。


    靠著洗手間門口的廊柱,梁程好整以暇地看著接水的顧燦,“你今天很奇怪。”


    顧燦眼皮都沒撩一下,哼都沒哼一聲。


    接好一桶水,顧燦換另一個桶,指使著無所事事的梁程,“提車上去。”


    把水桶拎進車裏的梁程回來就道,“你不想讓那誰洗碗也別帶上我呀,不還有個度恒言和隨遇嘛。”


    似乎家務這種事天生就是蓋在女性身上的印章,他們一行人出來玩,他們幾個大男人說白了其實就是四肢不勤,若他們不做,這些事都得落在那幾個女孩子身上。


    顧燦這又是做飯又是洗碗的,他怎麽不知道他是個勤快人兒?


    “放心,誰都跑不了。”


    回去果然誰都沒跑了,不管是度恒言還是隨遇,都被拉過去洗碗。


    於是這邊幾個女人在打牌,那邊幾個矜貴的公子都蹲在地上洗碗。


    就算擠了洗潔精在水裏,梁程還是覺得油膩膩的,那種感覺並不是很好。


    “下回再有這種事別叫我,老子不來了。”


    顧燦,“愛來不來,不來拉倒。”


    洗好碗擦幹淨桌子,隨遇幾人這才閑下來。


    見顧燦幾人圍過來,杭若放下手裏的牌領著杭航去帳篷裏午睡了。


    顧燦眸色晦暗不明,在她坐過的地方坐下,放在桌上手輕敲了敲桌麵,打算加入牌局。


    隨遇搬了根凳子在謝邇安身後坐下,手搭在她肩上,身體微微靠近她一些,讓姚聽雲發牌。


    有了前麵的那些話,他這邊親昵,謝邇安倒是也沒排斥。


    現場就一副牌,見幾個大男人圍過來,姚聽雲幹脆把牌讓了出來,“你們玩吧。”


    謝邇安見姚聽雲從車上拿了畫架出來,也湊了過去。


    姚聽雲一個畫圖紙的,畫畫是最基本的功底。


    把畫架擺在俯瞰全局的地方,姚聽雲問,“你要畫嗎?我有多餘的畫具。”


    “好啊。”謝邇安沒拒絕。


    雖然姚聽雲追求過隨遇,謝邇安又是隨遇的老婆,不過兩人對彼此都不討厭。


    這邊隨遇、顧燦、梁程玩牌,度恒言一個人找個了地方擺了棋盤自己與自己下棋。


    今天是周末,來爬山的人其實挺多的,尤其是在用過午膳後,出門的人就多了起來,下午的人明顯比早上的人要多。


    不過隨遇他們露營的這個地方並不是賞景的主要景點,來的人比較少。


    斜對麵就是一片竹林,風吹著竹葉沙沙作響。


    午後的陽光明媚張揚,隨遇玩牌之餘還不忘看那邊畫畫的謝邇安,他隻看得見她一個寧靜的側臉,哪怕是一個側臉,他也覺得她就像天上的驕陽一樣明媚動人心。


    許是心情好,隨遇在收到李明釗打來電話說有人在收hy的股票時他連眉頭都沒蹙一下,隻是冷靜的吩咐任務,下達指令。


    幾人都是在商業圈裏混的,有什麽消息很快都能知道。


    在隨遇接電話的這會兒,顧燦等人均收到助理發來的消息,於是也開始買進,但並不多買。


    等隨遇掛上電話,幾人聊了起來。


    顧燦,“知道是誰嗎?”


    隻有知道對方是誰才能知道對方的目的。


    隨遇打出一張牌,“還在查。”


    “好好的,你怎麽突然要收購易氏了?”這事梁程一直都想問。


    隨遇,“機緣巧合。”


    梁程,“說人話。”


    隨遇,“隨家和謝家注冊了一家公司,我分了一些股出去,安安占股百分之五十。”


    也就是說,謝邇安會是這家公司的最大控股人。


    幾人很快都明白過來。


    隨遇就是做投行起家的,後來收購了一個酒店品牌,雖然他各方麵都有投資,但酒店是他手裏最大的產業。


    酒店需要什麽,當然是家具啊!


    易家是做家具的,隨遇收購易家隻能是因為隨家和謝家注冊的這個公司是賣家具的。


    一個新起的家具公司怎麽才能更快的發展起來?自然是收購,易家有工廠,有完整的生產線。


    恰逢易家因為生意上出了差漏資金鏈斷裂,真是天時地利人和。


    隨遇這簡直就是在給謝邇安開後門。


    梁程看得眼熱,隻覺得隨遇與那烽火戲諸侯的周幽王不差什麽,“隨總,你還缺老婆嗎?你看我現在去泰國還來得及嗎?”


    “滾。”隨遇毫不猶豫地丟了個白眼過去。


    顧燦鄙視,“就你這樣的,還是好好的做個男人吧,不然動了下麵還要動上麵。”


    這長相,做男人是真帥,做女人……


    顧燦沒辦法想象梁程那張英氣又棱角分明的臉變成女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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