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隨總這是好事將近了嗎?不過聽說隨總也結婚了是真的嗎?”


    一聽隨遇結婚了,立刻就有人問,“那隨總是打算離婚嗎?”


    在隨遇被記者圍攻的那一刻,謝邇安本想退後,遠離戰場,明哲保身,但是隨遇沒讓。


    他先是拉住那個打算要走的她,後是摟著她的肩膀與他站在一起,保持著得體的微笑,一個一個地回答記者的問題。


    “注資易氏從沒想過,若是可以我更希望收購。”


    “至於昨晚我和易家大小姐開房,純屬子虛烏有,我隻是答應了她一個條件在酒店住了一晚而已。”


    話音剛落,就有記者冷嘲熱諷,“反正又沒有人親眼看見,還不是隨便你怎麽說,就算你說你們開了兩間房各住各的,不還可以開兩間住一間滾到一張床上去?反正黑的白的全憑你一張嘴。”


    隨遇淩厲的眸光冷淡地掃過那人,“既然這位記者這麽有想法,不如留個聯係方式?”


    那人戒備地看著他,“你想幹什麽?”


    隨遇懶散道,“下次若再有這種事,我好叫上你全程圍觀,省得你再問這種蠢笨如豬的問題。”


    那人的臉被羞的紅一陣白一陣,囁嚅半天,梗著脖子,“難道我說錯了嗎?”


    隨遇,“我也很想知道易家給了你多少錢,非要你在這裏丟這個人。”


    不再看他,隨遇朝眾人介紹起謝邇安來,“這位是我的妻子,我和我妻子很好,沒有要離婚的打算,下個月我們就要舉行婚禮,歡迎大家屆時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到了車上,隨遇扭頭看身邊的人,語氣有點酸,“你老公都跟人開房了,外麵傳的有鼻子有眼,你就一點都無動於衷?”


    謝邇安撐著下巴好笑地看了眼開車的人,“你剛才不是說了嗎?你隻是答應了易家小姐的一個要求而已。”


    隨遇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我說什麽你就信?”


    他看別人的老婆都要三查,四問的,要是這種情況,多少都要鬧一場,到他這兒倒好,什麽都沒有,連雨點也沒一滴。


    隨遇打著方向盤,一邊觀察路況一邊掰著手指,“查手機,查行程,查開房記錄。”


    “四問,出差要問跟誰一起去哪裏出差,應酬要問什麽應酬,有沒有女伴,喝酒要問跟朋友還是跟美女,開房要問叫沒叫特殊服務,不但要問,還要從衣服上身體上尋找蛛絲馬跡。”


    這些傳說中的待遇,隨遇一個都沒體驗到。


    對上謝邇安認真聽講的眼神,隨遇道,“老婆,這些你學著點。”


    謝邇安啞然,“怎麽聽著你好像很遺憾很向往?”


    隨遇揚眉,“別的老公有的我也要有。”


    謝邇安發笑,“好好開你的車。”


    若不把話挑明,這事隻怕又要過去了,隨遇隻得道,“老婆,你就真的不問我點什麽?網上可都說我跟易家大小姐抱一塊兒了,圖片都掛哪兒了,你就真沒點情緒?”


    看他一副三好學生求提問的樣子,謝邇安抿著唇沒吱聲,臉上的笑也淡了些。


    其實她並不如麵上看上去那麽不在意,她隻是不讓自己去在意罷了。


    在他們拍婚紗照的時候,她收到卓別和謝司靜發來的消息,那個時候她的心裏其實就在冷嘲。


    這天下的男人真有意思,一邊和身邊的女人表著深情,一邊又與另一個女人藕斷絲連。


    她沒表現出什麽,不過是覺得自己根本不在意這些事情,也懶得去耗費心神去揪著這些情情愛愛。


    既然隨遇想和自己恩恩愛愛,那她就配合他“恩恩愛愛”,等哪天這戲碼演到頭了,大家也就到頭了,至少在這戲裏,自己也是享受的。


    她將自己分成了兩半,一半和隨遇情情愛愛,一半冷靜理智的像個看客,高冷地看隨遇,就好似在看一個這個精明人簡直像個傻瓜。


    最重要的是,她看得出來,隨家長輩都希望他們恩恩愛愛,既然這樣,她也不介意叫大家都高興,和和美美的。


    她多少是有點貪戀隨家的,隨遇便是她與這個家的紐帶,若隨遇不再與自己有瓜葛,那麽隨媽媽大底也不會是她的媽媽了吧。


    她不問,也不無管隨遇與易禾,甚至與別的女人到底什麽關係,不是不想問,也不是真的不在意,而是她在用看似不屑的麵具來隱藏自己的怯懦。


    她拒絕走媽媽的老路,拒絕像媽媽一樣那麽愛一個男人,拒絕像媽媽一樣因為一個男人越來越不像自己。


    可是現在,謝邇安不知道該以何種麵目去麵對如此坦然的隨遇。


    在這一切還沒有攤開前,謝邇安還可以暗自嘲弄,看,這個男人明明心底就藏著別的女人,卻偏要與自己秀恩愛,好像多愛自己似的。


    現在,遮在謝邇安眼前的最後一塊布被隨遇撕裂,謝邇安卻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她甚至有點羞愧。


    這回嘲笑的對象變成了自己,她前不久還對瞎子大言不慚地說,她不喜歡隨便揣度別人。


    她的確不喜歡隨便揣度別人,但是真相卻是,她嘴上偽君子,心裏卻在嘲諷,在期待,在等待隨遇接下來的反應。


    此時謝邇安不得不接受一個現實,隨遇不是謝博威。


    他不是謝博威,所以謝博威犯的那些錯,他不一定會犯。


    心口好似壓著一團濁氣,此刻謝邇安竟然無比希望隨遇和易禾之間有點什麽,這樣她就可以跟他吵,跟他冷嘲熱諷,仰著她高傲的頭顱對他不屑的說,你有什麽立場質問我?


    可她才是被逼到角落的那一個。


    好半晌謝邇安才扯出一抹虛弱的笑打破車裏沉默壓抑的氛圍,“出來露營本就是散心的,我們可不可以聊點別的?”


    隨遇臉上的笑意斂去,嗓音沉沉的,“為什麽要聊別的,我和易家大小姐,這有什麽不能聊的嗎?”


    隨遇也不是傻子,他和自己老婆之間,沒有人比他感知的更清楚。


    雖然他們在別人看來似乎很好,就連梁程他們都開始罵他有了老婆忘了兄弟。


    說他們夫妻成天這麽膩膩歪歪不會膩嗎?說他們就不怕因為彼此太過了解而很快沒了新鮮感?


    你看,他們都覺得他們夫妻膩歪,實際卻是謝邇安很有邊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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