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公司頂頭人物,隨遇的辦公設備自然都是頂級的,鍵盤不累手,網絡速度快,電腦反應快這些都是最基本的。


    謝邇安用的格外順手,飛舞在鍵盤上的手機都有了殘影,看得人眼花繚亂。


    她臉上還揚著躍躍欲試,愉悅的淺笑。


    看著謝邇安敲擊著鍵盤那神采飛揚的模樣,隨遇心中五味雜陳,又酸又澀。


    隨遇想起那份關於謝邇安的調查報告來,謝邇安在謝家的時候,學的是畫畫、舞蹈、鋼琴,外語。


    後來離開謝家,她隻學了畫畫和舞蹈。


    沒一樣與電腦沾邊。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在認識那個叫橋林的人之後,常與他出入網吧,開始對電腦感興趣,開始學編程,甚至買編程的書。


    雖然他不知道她為什麽想要學那些,但顯然是為那個叫橋林的人。


    即便如此,可她選的大學專業依舊沒有為那個人折腰,而是選擇了金融。


    可是在那個人死後,她出國學了計算機。


    隨遇的眸色一黯,一手肘在扶手上撐著下顎,一手解下謝邇安頭上鬆散的皮筋,用手指幫她理了理淩亂的長發。


    謝邇安的頭發發質很好,又黑又亮,自然直,隨遇沒兩下就把她淩亂的頭發理順了。


    指尖順過她青絲的感覺很好,涼涼的,像在摸綢緞一樣順滑,隨遇有些愛不釋手起來。


    將理順的長發勾在她耳後,隨遇又端詳了一下她臉上的傷。


    這會兒有點腫了,好在傷口很淺,不過隻破了淺淺的一層皮,應該不會留疤。


    見她的手指停下來,隨遇溫聲問,“好了?”


    剛做完壞事的謝邇安還有些興奮,點頭如搗蒜。


    隨遇見她腦袋瓜一點一點的,有些可愛,心軟的一塌糊塗,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


    就算她心裏有別人又如何,那個人已經死了,現在,她是他隨遇的老婆。


    那個人用七年的時間在她的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他可以用更長的時間留下屬於他的印記。


    看了眼時間,快四點了,警察還在路上,離吃晚飯還的時間有一陣,隨遇道,“餓不餓?先吃點東西?”


    不等謝邇安說話,隨遇已經撥通李明釗的電話,讓他就近打包些吃食來。


    李明釗買了些點心和奶茶送來。


    進來見老板娘坐在老板身上,李明釗還有些不好意思,好在他也是見過大世麵的,就算不好意思也能做到麵不改色。


    謝邇安覺得隨遇真是陰晴不定,打架之前還把她當牛使,這會兒又黏人的厲害,怎麽都不要她走。


    最近被迫著她沒少與他親近,被他這樣摟著抱著她倒是不尷尬也沒有不自在,就是不習慣。


    謝邇安想去另一邊自己坐著吃,隨遇也不讓,她一動,他有力的臂膀就緊緊摟在她腰上。


    行吧,他愛抱就抱吧,反正也不會少塊肉。


    她要喝奶茶,隨遇也不要她動手,非要他拿著喂到嘴邊。


    見她不動,隨遇還“嗯?”了一聲。


    謝邇安這才不情願地張嘴含著吸管,吸了兩口奶茶。


    然後一塊泡芙就喂到嘴邊。


    謝邇安又不動了,隨遇又“嗯?”一聲,低沉磁性的聲音就在耳邊,像是羽毛,撓得整個耳朵都又癢又麻。


    她伸手,“我自己吃。”


    隨遇避開她的手,再次喂到嘴邊。


    謝邇安看出來了,他這是非要投喂她,拒絕無效。


    他若是找茬發脾氣還好,她還能跟他鬥智鬥勇,冷處理,總之你強我更強,偏隨遇行的懷柔政策。


    本就對他生了愧意的謝邇安有脾氣也使不出來,隻得步步退讓。


    心裏有氣,她張嘴就一大口咬下去,然後就咬到了隨遇的手指。


    自己用了多大力自己知道,在隨遇的吸氣聲裏,謝邇安忙鬆口。


    他疼不疼不知道,倒是硌著她的牙口了是真。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她扭頭哼了一聲,“活該。”


    誰讓他非要為難自己。


    這時李明釗進來,說派出所的人來了。


    隨遇抬眸,“讓他們先等一會兒。”


    又對謝邇安道,“吃好了再去。”


    李明釗出門,將人好茶好水地招待,又找來公司的人方便他們了解情況做筆錄,倒是也變相的給他們省了時間。


    等這邊將情況調查的差不多了,隨遇和謝邇安姍姍來遲。


    對於誰先動手這一塊,的確沒有人證,已經有警察去看監控了。


    現在另一個當事人來,他們自然也要聽聽她的說詞。


    對於先動手這一點,謝邇安矢口否認。


    見她否認,謝司靜險些跳起來,但她還是按耐下了,“就算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有監控為證。”


    謝邇安理直氣壯,“就算有監控也不是我先動的手。”


    見她一點不心虛謝司靜就覺得奇怪,很快她就明白了原因。


    去調監控的人回來了。


    得知那裏的監控壞了,謝司靜脫口而出,“怎麽可能?”


    別人不清楚,謝司靜卻知道,公司在這方麵很是注重,不管哪個角落的監控,隻要壞了第一時間就會被發現然後替換。


    現在卻有人告訴她監控壞了,她怎麽可能會相信?


    去調監控的警察說,“那個監控已經壞了有幾天了,最近幾天的視頻都沒有。”


    去調監控的人其實也覺得這事很奇怪,於是他又道,“其實監控沒壞,隻是不儲存了。”


    意思就是,那個監控還是能拍攝到畫麵的,但是拍攝下來的視頻卻並沒有自動保存,從前幾天開始就突然沒了儲存功能。


    監控室的人也覺得奇怪,好好的怎麽就不自動儲存了?


    調監控的警察還看著監控室的人在那兒研究了半天,確定那個監控確實不自動保存這才作罷。


    但是哪裏有這麽湊巧的事?


    多心的他還在那裏詢問了半天,問監控室的人最近有沒有什麽奇怪的人來過監控室,或者有沒有什麽人向他們打聽過什麽與監控有關的事。


    得到否定的回答,他又將人挨個問話。


    能做手腳的除了別人,最可能的就是監控室的人。


    可是從他的問話裏,並沒有看出誰有這個嫌疑。


    他也不是沒想過有電腦高手作梗,但就為了一個誰先動手的證據大張旗鼓驚動電腦高手,也太誇張了吧?


    又不是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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