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那件事,我覺得可行。”


    聽著手機裏傳來謝蘅書清冷的聲音,謝邇安愉悅地笑了,隻是那笑並未達眼底。


    “好,等一下我把那人的聯係方式發給你,別的你自己看著安排。”


    謝蘅書道了句好就掛上了電話,然後把與謝邇安的這條通訊記錄刪掉。


    謝邇安這邊亦是。


    想到謝司淼順自己手機的事情,謝邇安輕蔑地笑了,那個蠢貨,試圖從她的手機裏找到什麽,她怎麽可能讓他如願?


    秦雪想要的東西,她是有多蠢才會這麽大拉拉的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謝邇安冷笑,秦雪她的繼母,她可是給她準備了好大一張網呢。


    想到秦雪,謝邇安就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媽媽來。


    想起那個女人在謝博威麵前一副麵孔,在她和媽媽麵前又是另一副麵孔。


    謝邇安想起那天是她的生日,媽媽和她一樣期待著謝博威回來陪他們一起過生日,可是她們都沒有等到。


    謝博威天亮的時候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來,他歉疚的跟她和媽媽道歉,並保證下一個生日他一定會陪她們過。


    她們一家人,一個都不少,開開心心。


    謝邇安嗤笑,他的保證就是個屁。


    後來她們才知道秦雪在那個晚上鬧自殺,謝博威在醫院守了她一夜。


    媽媽心善,想著秦雪的丈夫好歹是為了救自己的丈夫才死的,她於情於理都該去看看她。


    可是到了醫院,秦雪看見媽媽卻像個神經病一樣用言語刺激著她,嘴裏說著惡毒的話。


    媽媽沒忍住,狠狠給了秦雪一個耳光。


    後來不知道秦雪頂著那個巴掌印是怎麽跟謝博威訴苦的,總之後來謝博威和媽媽之間就鬧了點不愉快。


    從那開始,媽媽的快樂就這樣被一件件令人不愉快的事情抽幹,在一次次的失望和委屈中,她眼底的光也漸漸寂滅。


    謝邇安閉了閉眼睛,心裏又恨又痛。


    當初謝邇安剛從國外回來的時候,謝博威本想安排她去謝家的公司上班,但是秦雪不同意。


    她當然不同意了,她怎麽會願意放一個敵人在自己身邊蠶食她好不容易掌控的權力?


    好在謝邇安也從未想過要去謝氏上班。


    後來她開花店,去幼兒園當老師,因此秦雪倒是沒多為難她。


    一個不在謝氏上班的人,能威脅到她什麽呢?


    但她忘了,謝氏姓謝不姓秦。


    就算她不在謝氏上班,她也可以奪走她原本擁有的一切。


    打開電腦,謝邇安把最近得到的一些資料發給謝蘅書。


    放在一旁的手機收到一條微信消息。


    謝邇安拿起來看了眼,原來是杭若也養了一隻貓。


    小小的一隻,似乎才滿月不久。


    杭若:家庭新成員。


    圖片上的小可愛睜著澄澈的卡姿蘭大眼睛,衝散了謝邇安心底的陰霾。


    謝邇安:隨家有一隻布魯,要不你這隻就叫布偶吧。


    名字雖不太好聽,但杭若是個不喜歡動腦子的懶人,白撿的名字不要白不要,當即就回了個ok的手勢。


    謝邇安洗好澡從浴室出來,就見隨遇坐在沙發上,他的懷裏躺著布魯。


    帥哥和貓,這畫麵多少有點溫馨,謝邇安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隨遇挼貓,多少有點新奇。


    也是謝邇安第一次見布魯親近隨遇,之前哪次不是隨遇一個眼神它就退避三舍?


    剛覺得這畫麵溫馨,下一刻就見隨遇拎起布魯的脖頸將它扔出了臥室。


    喵——


    門外傳來布魯帶著脾氣的叫聲。


    它若是會罵人,隻怕早就把國粹懟隨遇臉上了。


    謝邇安拿了電吹風吹頭發,隨遇去浴室洗澡。


    謝邇安的頭發又多又長,需要些時間才能吹幹。


    隨遇洗好澡出來謝邇安剛吹好頭發沒一會兒,正抹著護膚品。


    把電吹風遞到謝邇安麵前,隨遇的臉頰在謝邇安剛抹好護膚品的臉上貼了一下,“老婆,幫我吹吹好不好。”


    謝邇安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謝司靜不在,她不需要演戲給誰看,便有些不客氣,“自己沒手?”


    隨遇挑眉,發現自家老婆這心情有些陰晴不定呐。


    不過隨遇是誰?他執著起來的時候謝邇安哪裏招架得住?


    再加上謝邇安對隨遇本就生了愧意,就更硬不過隨遇了,最後隻得乖乖的拿著電吹風給他吹頭發。


    隨遇的頭發有些硬,發質很好,謝邇安竟覺得摸起來有點舒服。


    兩個人麵對麵,她站著他坐著,他的手抱在她的腰上,指腹在她腰側隔著夏季薄薄的睡衣摩挲著。


    許是因為隨遇這幾天揩油的功勞,她有些習慣他的親近了,竟也沒了不自在。


    “好了。”謝邇安收起電吹風。


    “老婆。”


    睡前老三樣,隨遇翻身就把謝邇安壓在了身下,隨之而來的就是一個纏綿悱惻的吻。


    這個吻將兩人弄得氣喘籲籲,她能感覺到他的忍耐已經到極限,畢竟那堅挺的硬物那麽明顯,她想感覺不到都難。


    在最後一刻,他依舊會問她,“可以嗎?”


    謝邇安雖有些迷離,卻並未徹底失去理智,照舊拒絕。


    沒得到她的同意,隨遇從不勉強,每次都會適可而止。


    但是今晚他似乎並不想就這樣算了,他惱恨地咬了謝邇安的唇一下,抓住她的手,“那你總要幫幫我吧?”


    他的眼神很執拗,謝邇安知道拒絕無用,隻得任他抓著自己的手胡作非為。


    空氣裏彌漫著甜膩的清香,許久之後,他抱著她平複喘息,房間裏恢複平靜。


    隨遇把頭埋進謝邇安的頸窩,有些哀怨,“老婆,我什麽時候才能吃上肉?”


    謝邇安平躺在床上,有些空洞地盯著頭頂的天花板。


    遲遲得不到回答,隨遇抬頭,就見她竟然睡著了。


    隨遇苦笑,輕捏了捏她的鼻子,“沒良心的家夥。”


    關上房間裏有些昏暗的燈,隨遇將人摟進懷裏沉沉睡了過去。


    聽著他漸漸沉下去的呼吸,謝邇安睜開了眼睛。


    不知為何,她莫名煩躁,竟覺得擁著她的那個懷抱讓她有了安全感。


    謝邇安不願多想,閉上眼睛數著羊沉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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