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


    沈眉莊帶著弘曜轉過身行禮:


    “臣妾\/兒臣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皇上伸手將沈眉莊拉起來,又一把將弘曜抱到懷裏:“弘曜,想不想皇阿瑪?”


    弘曜非常給麵子地環住他脖頸:“想!滑瑪,餓了,去吃飯。”


    皇上一手抱著他,另一手拉起沈眉莊,一同朝內殿走去,膳食已經擺上了桌,皇上輕車熟路地將弘曜放進圈椅,拿了一把小勺給他,又親自盛了一碗蝦仁粥放在他跟前。


    弘曜也非常給麵子,馬上舀了一勺送進嘴裏,然後眯起眼睛“品嚐”了一番:“滑瑪,飯好吃,滑瑪吃!”


    “哈哈哈,弘曜真乖,吃飯,等會皇阿瑪再給你夾肉吃好不好?”


    弘曜連連點頭:“滑瑪真好!”


    沈眉莊笑道:“弘曜現在會說的話還少呢,皇上就這般慣著,等他日後長大了,皇上給他盛碗粥他能誇上好幾句,皇上是不是自己的飯都不吃了,專程守著他?”


    皇上摸了摸弘曜的額頭:“不過是用膳這等小事,慣一下也無妨。”


    席間倆人很少說話,皇上時不時給弘曜夾點菜,弘曜都會拍著小手說幾句“滑瑪好!”“弘曜喜歡滑瑪!”“滑瑪,菜好吃!”可算是把皇上哄得笑成一朵花,沈眉莊覺得有點沒眼看,垂下眼專心吃自己的。


    用完膳,皇上又帶弘曜去院子裏玩了一會,見他困了,才叫人抱了下去。桌上放著一張紙,上頭是弘曜畫的亂七八糟的線條,皇上拿起來看了看,遞給蘇培盛:“這畫還不錯,帶回養心殿收起來。”


    沈眉莊看了看那堆不知名線條,不太確定地看向皇上,見他照舊笑嗬嗬的,隻好收回了滿腦子的問號。


    “皇上今日似乎心情不錯。”


    皇上點點頭:“朕心裏壓著一塊大石頭,壓了許久,如今能一舉擊碎,自然心情舒暢。”


    “那臣妾就先恭喜皇上了。”


    皇上抬頭看了她一眼,突然覺出幾分不同來:若是莞嬪,定會開口問一句“可是年大將軍的事?”可在沈眉莊這裏,她從不會問及政事,若自己願意說,她就靜靜聽著,雖然聽完後發表的觀點淺薄無知,對於政事一竅不通,可是妃嬪,不就該這樣嗎?


    一再過問政事,即使是他親口允準的,難道莞嬪就沒有恃寵生嬌的嫌疑嗎?


    沈眉莊不知道皇上在想什麽,若是知道,一定會忍不住想啐他一口:需要人家幫你出主意就是解語花了,如今年家眼看著要倒了,你感覺用不上人家的主意了,又覺得人家幹政了?


    “是年羹堯的事,”皇上還是主動說了幾句,“朕對他容忍已久,可他得寸進尺,如今朕已經罰了他。”


    “他得寸進尺,有負龍恩,皇上罰他,是他該得的。”


    皇上笑道:“眉兒總是最明白朕。”


    \/


    翊坤宮請皇上去用晚膳,皇上沒去,反而去了永壽宮,第二日華貴妃又到養心殿求見皇上,皇上照舊沒見,而是傳召了淑嬪母女。


    華貴妃在殿外跪了許久,蘇培盛本是攔著不叫她進宮門的,可華貴妃對禦前的人一向有禮,出手又大方,無人會與她過不去,最後隻能由著她在殿前跪下了。


    “娘娘,您這是何苦呢?”


    “本宮一定要跪,”華貴妃眼眶又有了濕意,“跪到皇上願意見本宮為止。”


    殿內,安陵容聽著外頭一聲聲呼喊,抬頭看了一眼皇上,見他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也假裝聽不到,隻是低頭逗弄晚棠。


    她想起了那個夏夜,她被叫去翊坤宮,華貴妃要她念詩,還逼迫她喝下那杯玫瑰甜酒。那一夜的屈辱和嗓子的疼痛,她一直都忘不掉。


    可是後來,記得的更多的,卻是皇上坐在華貴妃旁,對她折磨下頭三個嬪妃的行為視若無睹,甚至就連那杯玫瑰甜酒,都是皇上開口叫她喝下去的。


    華貴妃不知安陵容會唱歌,可皇上卻是知曉的。


    “皇上,您可要見一見華貴妃娘娘?”


    “不必了,朕不想見她。”


    安陵容倒是也沒再落井下石,就讓她在外頭跪著吧,就當是......對當年折辱自己的行為償還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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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說,皇上由著她在外跪著?”


    安陵容點點頭:“是啊,我說過一句,問要不要見華貴妃,皇上不願。”


    順嬪默默地喝了口茶,沒有再問。


    沈眉莊擺擺手,叫殿內的人都出去:“好了,說正事吧,眼下的情形你們也看見了,皇上要清算年家,後宮前朝息息相關,華貴妃也不會落得好的,除非她大義滅親,與年羹堯劃清關係。”


    “那怎麽可能!”順嬪忍不住開口,“年羹堯或許功高震主,可他對華貴妃有多好,咱們都看得見的,華貴妃雖然惡毒,但她絕不是那種人。”


    沈眉莊道:“不錯,所以她是必然要受牽連的,儀欣,接下來的話,我是要說給你聽的。”


    順嬪見她麵色嚴肅,也坐直了身子:“你說。”


    “你是受她迫害最重的人,此次她登高跌重,便是你報複的最好機會,我卻不得不告訴你,我要留她一命。”


    “我明白你受她迫害吃了多少苦,所以我才必須同你說清楚這些,你是我的盟友,我不會對你隱瞞的。年家雖倒,可年羹堯做了多年將軍,先帝時還做過文官,更別提他還有個在朝為官、深得皇上信重的哥哥,我所求是什麽,你是知道的,年家的勢力,我非要不可。”


    “除此之外還有一事,年世蘭是害你到如今地步的罪魁禍首,可曹琴默也不無辜,假孕、時疫,每一出算計都是出自曹琴默之手。當然,曹琴默有錯,年世蘭也與曹琴默一般惡毒,否則不會將她的法子實施到你身上。”


    “我瞧著曹琴默已經被策反,隻怕是要給年世蘭重重一擊,此次事了,皇上也不會讓她有活下來的機會,我會運作一番,將她交由你處置,至於年世蘭,她有利用價值,如今你還不能對她報複,但若來日......到了那一日,你要如何與她清算,我也絕不攔你。”


    順嬪沉默了許久,沈眉莊也不出聲,隻是等著,安陵容白了順嬪一眼:“你快別裝了,我看著你都累。”


    順嬪瞬間破功:“你怎麽知道我在假裝深沉!不要揭穿我啊!!!”


    沈眉莊有些錯愕:“啊?”


    順嬪歎了口氣:“你說的這些我都懂,我與你目的一致,自是不會在這時與你糾結年世蘭的死活。不過我對曹琴默此人,確實有些想法,她當然要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相應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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