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神色,像是一個小姑娘忽然得到了自己心愛的東西一樣高,忍不住高聲喊了一句,道:“可以嗎?我想去。”


    趙無虞唇邊浮上一抹笑意,道:“自然,翩翩姑娘現在可是太子殿下的貼身侍女,有什麽不行的?”


    翩翩道:“好的,那我就等趙將軍的好消息了。”


    趙無虞笑笑,算是應允了。


    翩翩又親昵的握了握她的手,衝著一旁等候的崔戰笑了笑,走了。


    崔戰好奇的道:“她怎麽想去薇公主的宴會?”


    趙無虞道:“你忘記了,薇公主的駙馬可是丹青聖手,他的畫在大夏可是千金難求。”


    崔戰又道:“為什麽找你啊?”


    趙無虞沒好氣的道:“我好歹是女人吧,難道你讓太子殿下帶她去啊。”


    崔戰一愣,繼而大笑道:“對對對,我還差點忘記了。”


    趙無虞衝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清曇被困在那陰暗潮濕、彌漫著腐朽氣息的柴房中,時間已經悄然過去了整整三天。


    在這漫長而煎熬的日子裏,第一天時,那個名叫雷吉的家夥居然還來過一次。


    然而,他僅僅隻是站在髒兮兮的窗戶外邊,用充滿鄙夷和譏諷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清曇,嘴裏不時吐出幾句尖酸刻薄的話語。


    這些話就像一根根毒刺一般,深深地紮進了清曇的心窩,但他卻隻能默默地忍受著這種屈辱,因為此刻的他毫無反抗之力。


    待雷吉發泄完心中的不滿後,他便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隻留下清曇獨自麵對著這片令人窒息的寂靜。


    可是接下來的兩天,雷吉竟然連麵都不露一下。


    起初,清曇還有些忐忑,擔心對方會想出什麽更惡毒的手段來折磨自己。但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他漸漸發現,沒有雷吉的騷擾反倒讓他感到一種難得的清靜。


    盡管身處如此惡劣的環境之中,清曇卻開始嚐試調整心態,利用這段無人打擾的時光思考一些事情,如何才能擺脫目前的困境……


    還有他原本是不明白為什麽雷吉對他會有如此惡意,後麵也不再去想。


    世界上的人千千萬萬,什麽樣的人都會遇到,什麽事情都會遇到,隻能說以前在上善觀的人都是和善之人,現在到了這雍都,遇到了不和善的人而已。


    清曇端坐在這柴房之中,抬頭看看窗外的月亮。


    他正看的入神,卻聽到身後的窗戶被人輕輕推開,他一回頭,正看到趙無虞從窗戶外靈巧的跳進來。


    趙無虞跳進來之後還不忘小心的關好窗戶,一回頭見清曇正看著自己,不由得嚇了一跳,拍著胸脯道:“哎呀,你怎麽就這麽看看我,也不說話,是要幹嗎?”


    清曇見她先發製人的問自己,不由得也有些好笑,道:“大晚上的你幹嘛跑來雲浮宮跳窗戶?”


    趙無虞看他一眼,道:“我倒是想去你的住所找你,還是問了人才才知道你被關柴房,你也是挺厲害的啊,怎麽進來第一天就被人關柴房?”


    說著,她那雙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先是往左瞅了瞅,接著又往右瞧了瞧,仿佛要把周圍的一切都盡收眼底似的。


    然後,隻見她緩緩地伸出手來,輕輕地觸摸著那堆積如山的木柴。每一根木柴都被擺放得整整齊齊,顯然是經過精心整理過的。


    趙無虞一邊摸著木柴,嘴裏還不時發出“嘖嘖嘖”的聲音,似乎對這些木柴讚不絕口。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來,滿臉羨慕地說道:“這雲浮宮可真是家大業大啊!瞧瞧這木柴,竟然囤積了如此之多,恐怕用上好幾年都不成問題吧。果真是有錢的大戶人家才能有這般手筆呢。”


    站在一旁的清曇聽到這話,簡直是哭笑不得。


    他忍不住沒好氣地道:“你總不會是費了那麽大的勁兒,辛辛苦苦地跑到這裏來,難道就隻是為了看看人家的木柴嗎?”


    趙無虞道:“肯定不是啊,我這兩天有些忙,原本是應該早點來看你的,沒想到啊,你這堂堂上善觀的大師兄,竟然被人關在柴房了,這麽簡單的門,怎麽會困住你呢?”


    清曇無所謂的搖搖頭,道:“我倒是覺得這裏也挺好,清淨。”


    趙無虞從懷中掏出一本經書,遞給他,道:“這是我謄抄的玄又真經,裏麵的東西甚是深奧,我覺得你應該喜歡,所以送你了。”


    清曇接受那本薄薄的冊子,疑惑的道:“玄又真經相傳是隨老君一同下葬,怎麽你會有這個東西?”


    趙無虞得意的笑笑,道:“這你不用擔心,盡管看就是。”


    清曇知道趙無虞想必得來也是不易,心裏還是顧忌,這麽重要的東西她怎麽就這麽輕易的給了自己,清曇略微翻了一下,隻見裏麵的字跡都是新的,想必趙無虞說的是自己謄抄的話不是假的。


    越是這樣,越能說明這個真經有多珍貴,他還想推辭說些什麽,趙無虞似乎是看出來他的意思,不等清曇開口,趙無虞便道:“裏麵的東西我看不懂、參不透,就得你這樣的高人去研究研究,你看完了在講給我聽,怎麽樣?”


    趙無虞已經這樣說,清曇也不好再繼續推辭,便點頭答應了。


    清曇將那玄又真經小心地塞進懷裏,道:“你怎麽找到這麽偏僻的地方來的?”


    趙無虞道:“這還不簡單,抓幾個小道士問問不就知道了,說來也奇怪啊,怎麽都沒人認識你?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小道士,出言就是不遜,我就揍了他一頓,他就告訴我了你在這裏。”


    清曇嘴角微揚,輕聲問道:“說話是不是有些囂張?”


    隻見趙無虞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清曇先是一愣,隨即便忍不住啞然失笑起來。


    他心想,這十有八九應該就是那個雷吉了吧!要知道,那雷吉可是向來蠻橫無理、囂張跋扈慣了的主兒,平日裏誰見了他不得躲得遠遠的。沒想到今兒個居然遇上了趙無虞這麽個硬茬子,二話沒說就直接挨了一頓揍。


    想到這裏,清曇腦海裏不禁浮現出雷吉那張尖酸刻薄的麵容,不由得微微搖了搖頭,心中暗自歎息道:“以雷吉那睚眥必報的性子,這次吃了大虧,定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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