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春天悄然而去,初夏紛至遝來。六月的天,孩子的臉。剛剛還是陽光普照,下一秒就下起瓢潑大雨。


    前不久,武瀟專程找我辭行。


    他說,他要離開一段時間,房子會保留。然後他還送給我一台咖啡機,幾袋藍山和貓屎咖啡。


    想到有個朋友離開,樓下少了原本可以串門的熟人,內心還是有些不習慣的,特別是以後有段時間,喝不到他煮的咖啡。


    對於他的離開,我有諸多不舍。武瀟看出我的想法,寬慰道,可以電話微信聯係。


    行吧,隻能這樣。


    對於住處問題,齊非淵總在不遺餘力勸我搬。


    我倒不是不願意,曾去住過幾天,可他太忙,經常加班出差。偌大的房子,就我和保姆倆個,實在太過冷清。


    不可否認,當中有我自己的原因。我對房主沒有歸屬感,對他的房子當然也就沒有,我沒有把那裏當真正的家。


    還是自己的小公寓舒服,裸奔都沒事。


    為遷就我,齊非淵常常跑過來跟我擠。小小的公寓多個大大的他,心,瞬間被填滿。


    跟他在一起,是幸福的。


    他很寵我,嗬護我,為我擋風遮雨,陪我看無聊的電影,逛熱鬧的街,甚至有時隻是靜靜地窩在沙發裏,兩人誰也不說話。


    就是這樣的靜謐時光,對於我來說都是最為甜蜜溫馨的時刻。


    我長這麽大,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過,宛如我就是世間最為珍貴的寶物。


    他就像一道溫暖的陽光,照亮了我曾經黯淡無光的世界。


    這種被愛的滋味,猶如甘霖滋潤心田,又似春風拂麵般輕柔,美好得讓人難以置信。


    突然間,有些許患得患失。我使勁握住手裏的沙,以期能流的慢些,再慢些,讓我能多享受片刻。


    六月十五,我的生日。


    不湊巧,齊非淵不得不去歐洲出差。


    臨行前,給他收拾東西的時候,我突然想起房東城曾說過,那些合作商不成文的狗屁作風。


    不管不顧,直接往正坐在沙發上看文件的齊非淵身上跳,嚇得齊非淵急忙接住我。


    我跨坐在他大腿上,雙手掐著他脖子,“出門在外,記得給我守男德。否則,你找一個,我找一雙,全都是高大猛男,八塊腹肌,還有....呀..疼。”


    齊非淵狠狠拍了下我屁股,疼的想坐起,卻被他扣住腰坐回去,“厲害了,林多一,還想出去找猛男。行啊,為了我們不互相傷害,隻能自行解決溫飽問題。”


    說完,抱起我就往房間走。


    於是天殺的,整整一個晚上,煎炸燉煮,全部嚐個遍,實在吃太飽才消停。


    言歸正傳,由於齊非淵不能陪我過生日,他非常慣例嫻熟的,塞我張黑卡。特豪橫的說,無上限,隨便刷,想買什麽買什麽。


    我心裏不爽,買你齊氏行不行?


    齊非淵還特高興,你有我不就有齊氏,乖,咱不花那冤枉錢,省下來吃香的喝辣的不是更好?


    乖個頭。


    不管怎樣,沒有齊非淵的生日還是有些遺憾,還好,我有朋友。


    因為正好趕上王芷晴新居落成,我們就商量,大家去王芷晴家給我過生日,順便給她暖房。


    徐柔安無奈缺席。


    她現在正在風頭上,公司給她安排去參加一檔全國性的綜藝比賽,叫《華人好音樂》,希望擴大知名度。


    與之前的學校比賽類似,先是海選,場內初選,導師學員雙向選擇,直至總決賽。整個日程要大半年。學校期末考結束,就會趕去杭市參賽。


    現在被公司壓著天天集訓,除學校上課考試,一律不得外出。


    沒辦法,她的前途重要,我的小生日而已,不打緊。雖然人沒到,但她倒是給我訂了款特別漂亮的黑天鵝蛋糕。


    嘿嘿,比男朋友靠譜。


    我和陳姍姍王芷晴超市匯合,買好食材飲料等吃的,就打車去王芷晴的住處。


    車上,我們仨嘰嘰喳喳,互相懟著玩。


    陳姍姍火氣最大,說我和王芷晴倆人,有異性沒人性,老是放她鴿子,欺負她孤家寡人一個。


    天大的冤枉,什麽叫老是,總共才一次,還是她臨時搖人,為的還不是要緊的事。


    當時的我,嗯,比較忙,就躲個懶,沒想到會被她念叨,罪過。


    可是,陳姍姍講著講著,突然靜音,並且指著車窗外不停拍我肩,“多一姐,快看,那個,是不是林方媛?”


    我朝她指的方向望去。


    此刻,出租車正堵車堵在兩排破舊民居中間。


    我仔細找,才在小樓旁的小巷裏,看到確實是林方媛。而她對麵,是個戴口罩的男人。


    他們兩個在聊著什麽,隨後林方媛從包裏掏出一個紙袋,男人接過後點點頭,隻身離開。


    此時,我們的車子也起步駛離。


    陳姍姍問我:“姐,你認識那個男的嗎?”


    我搖頭,跟林方媛有關的,除了共同認識的人外,其他我從不關注。


    陳姍姍若有所思狀,“總覺得他們不像幹好事的樣子。”


    我笑笑,“你是不是柯南看多了,腦補過頭。”


    陳姍姍不屑道:“誰看那麽幼稚的,人家研究的是金田二,外加伊藤潤三,走的是高級路線。”


    “嗬嗬,你的路線挺重口哈。”


    就這樣吵吵嚷嚷一路,終於來到王芷晴的新家。


    新房,原本就是精裝,隻是王芷晴按自己喜歡的風格,把家布置成頗具田園風的溫馨小家。


    看得我心中滿是羨慕,也難怪人們常說,女孩子一定要有屬於自己的房子,因為這裏不僅僅是一個居所,更就像一個避風港,甚至是將來後路。


    縱使外麵風雨,至少有家可歸。


    王芷晴的醫生男友沒來,說是把場地留給女士們。


    我們互換禮物,吃著徐柔安的天鵝蛋糕,品嚐保姆製作的美食,喝著美味的葡萄酒,唱著最開心的生日快樂歌。


    這就是姐妹們的聚會,我們總有聊不完的各式話題。


    比如問我和王芷晴什麽時候結婚,pass過。


    比如陳姍姍經過不懈努力,終於和酷姐說上話。


    比如,齊非淵打電話給我時,兩小隻在我身邊擠眉弄眼的起哄。


    美好是美好,怎麽就是手有些癢癢,想揍人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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