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東林社及看熱鬧的少數人,其他人都氣的麵色發青漲的通紅。


    宋池這句連狗都不如直接引發眾怒。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敢在南都書院撒野,你是想死嗎?”


    有人終於忍不住站出來喝罵。


    宋池麵無表情,淡淡道:“怎麽?迫不及待的要出來護主了,你的主子都沒著急,當狗都這麽著急?”


    “你……”


    這人麵色通紅,氣得身體顫抖卻說不出話來。


    “該死的,今天我就要讓知道惹怒我們的下場!”


    有一個青年大步到宋池麵前做出要動手的樣子。


    宋池麵色沉下來,冷目盯著他問道:“你想做什麽?還揚起了拳頭,你來動我一下試試!”


    這話問出,見宋池冷目睽睽,這人竟一時生畏而猶豫。


    “哼!”


    宋池輕甩袖袍大聲道:“爾等是不以為我是能隨意欺辱拿捏之人,如此就是大錯特錯!”


    “韓元正是韓家少爺,我對其都沒有任何畏懼,跟我打賭,連輸兩次,先拜師後下跪,此後韓家便時常為難於我。”


    “我又進縣衙做師爺參與政務,先鬥貪官汙吏,後又平抑糧價,就連勇勝幫都被我鏟除……期間經曆數次刺殺不死,就在來江州城路上還有人要殺我。”


    “我意誌如鐵,心如磐石,所經曆之事是爾等這些隻會無病呻吟的人根本想象不到的,竟然也敢在我麵前張牙舞爪!”


    他怒喝著,又向前一步。


    “你現在動我一下,你敢麽?”


    宋池氣勢洶洶,壓迫眾人,剛才還厲聲厲語的青年,下意識後退,甚至都不敢直麵他眼神目光。


    這就是威勢!


    宋池幾次麵臨生死,經曆之豐這些人根本無法相比。


    他們隻是溫室花朵,而宋池卻是帶刺薔薇。


    周邊這麽多人都不敢多說一句。


    韓元正神色驚疑,多日不見,此子竟有如此氣候,這種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氣勢,絕非普通學子可比。


    在這一刻,東林社社首李一目光灼灼,被排擠壓迫這麽多年,他終於看到了些希望!


    “好……厲害!”


    顧榮華也驚歎不已,我若有這種氣勢,想必接管家族生意也輕而易舉,也不用姐姐受累了。


    “不值一提!”


    宋池見眾人反應,輕蔑一笑。


    韓元正麵色陰晴不定,他深吸口氣,穩住心神道:“說了這麽多也不過是虛張聲勢,又能有什麽用處,我等前途遠大,而你卻要沉入海底永難翻身。”


    “無需太久,你就會知道你的下場是什麽!”


    “我是什麽下場不勞煩你關心,倒是你忠誠做了狗,最後可別被主人遺棄!”


    宋池淡淡道。


    這個時候馮元應該已經把證據送到京城,想必很快就會掀起驚濤駭浪。


    在這種波濤之下,濟縣韓家真不一定能保住。


    “狂妄之徒!”


    韓元正怒吼道:“說這些無用,你看誰敢跟你走近!”


    其話音落下,幾乎所有人都後退一步,遠離開宋池。


    “看到了吧,這就是得罪我們的下場!”


    韓元正英俊的麵孔都有些扭曲,在眾目睽睽下被宋池言語侮辱,今日之後定會傳開,他顏麵掃地。


    “宋池,隻要你願意入東林社,我把社首之位讓你……”


    這時,李一大聲道:“是我無能,不能帶著兄弟們衝出,讓他們倍受排擠欺壓,甚至連頭都抬不起來,你一定能做到!”


    宋池轉過去,他看到幾雙麻木目光。


    他們被壓迫太久了,唯獨對抗之時才有些激情。


    他們隻是學子與朝政無關,他們還堅守著初心。


    大周的天黑了!


    那就由我來照亮!


    宋池沉聲道:“好,我加入東林社,我來做社首,我為大家尋一條路!”


    聞言,李一神色激動,隨即躬身道:“見過社首!”


    “見過社首!”


    在李一身後幾個學子都躬身一拜。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不由沉默,不得不說,這一刻是感動的,是熱血的。


    也有人想要邁出一步到那邊,可卻抬不起腿。


    南都書院,以清客亭為主。


    若想要前途,就要對東林社避而遠之……


    “都聚在這裏做什麽?”


    這時,一個身著儒袍,留有長須年有五旬的老者走過來。


    “劉監事!”


    眾人行禮,就連李一都不例外。


    他在宋池身邊低聲道:“此人是書院劉監事,是祭酒、司業下的第三人,權利極大……他是文黨的人。”


    宋池點頭。


    剛才他看到韓元正身邊有一跟班離開,想來就是去尋人了。


    他不能拿自己怎麽樣就搬來書院大人。


    這是不想讓自己留下啊。


    “今日是學子考生入院,你們都聚在這裏做什麽?”劉封膚色略黑,板著臉,就像隨時拿起戒尺訓誡學生的老夫子讓人畏懼。


    南都書院設祭酒一名,相當於院長。


    在其下便是司業,是祭酒副手。


    之下就是監事,管教務學子,有很大權利,又因其平素嚴厲,很多學子都極其害怕。


    “是有人鬧事。”


    韓元正指著宋池道:“此子剛入書院,就行事張狂,不知敬畏,還做了東林社社首。”


    說完他就退到劉封身後。


    劉監事是他找來的,就是要把宋池趕出書院。


    劉封跟韓家相交不遠,目前還有求韓家,他一直在書院教書,而今想要離開謀求官位,踏入官場。


    他求到韓家,想走吏部左侍郎韓青山的路子,自然會出麵幫助。


    並且他已得到明示,首輔大人對東林社能一直存在於南都書院很不滿意,要盡快除掉,不讓東林社存在。


    這是要斷了清流黨的根。


    有這些緣由,劉封自然不遺餘力,他來前已知曉情況,看著宋池直接道:“品行不端,枉為學子!”


    這是直接下了評語。


    身為書院監事的劉封下這樣的評語,言辭很重。


    李一不服準備站出,但被宋池阻攔。


    “南都書院不要品行不端之人,本應該將你驅離,但為免你說我行事不公,便給你個機會!”


    劉封平靜道:“十日後會舉行詠美詩會,書院各社團都會有人參加,東林社也不例外,你既然為社首,當由你參加!”


    “若你拿不到魁首,你和東林社所有人都會被逐出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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