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靜嫻一臉的灰敗,秘密被揭露之後的慘然,馬氏和楚連化是有苦無處說,這件事情要是現在不做出是剛知道的神態出來,隻怕不隻是堵不住這悠悠眾口,楚薑氏更是不可能輕易的放過她們夫妻兩個,隻能做出一副震驚的模樣,“什麽?一派胡言,嫻兒一個好端端的大姑娘,都是未出閣的,怎麽就有了孩子,甚至是流產?簡直就是胡言亂語。”


    馬氏隻能期望讓她們夫妻兩個的胡攪蠻纏能替楚靜嫻扛下來這件事情,不管她怎麽錯,到底兒是自己的骨血,兩人膝下無子,楚靜姝是個不頂用的,楚靜嫻更是她們夫妻兩個今後唯一的指望,不能不保。


    楚薑氏也就是讓劉氏給忽悠了過來,隻是說這楚靜嫻可能是做了什麽有辱家風的事情,但是卻不知道竟然是因為這件事情,當即臉色就變了,使勁兒的拿手裏拄著的拐杖捶了捶地麵兒,“你說什麽?你把話給我說明白了,我這一輩子沒有過任何汙點兒,嫻兒還沒有嫁人,怎麽就懷孕流產了呢?你是個郎中,是老二媳婦給帶過來的,你可得為你說的話給我負責啊。”


    那郎中微微的抖了抖,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回老夫人的話兒,老夫從醫數十年,就算不是什麽華佗再世,但是女子害喜女子小產這些尋常之症是不可能斷定錯的,這大小姐的脈相,那就是小產之後的跡象,絕對是錯不了的,老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再找其他大夫來瞧瞧,但是小人敢拿小人行醫這麽多年的名聲做擔保,大小姐若是不是小產,小人任憑老夫人處置。”


    越說越激動了起來,那郎中似乎是已經克服了心裏的恐懼和不安,提起醫術倒是他最拿手的地方,所以現在說起來倒也是娓娓道來,絲毫也不再像之前的含含糊糊了。


    楚薑氏一聽這郎中居然都敢拿自己的名聲和性命來給自己做擔保,心裏也是猶疑了一下,唯恐著了有心人的道兒,錯怪了楚靜嫻,但是轉念一想,這郎中說的未嚐沒有道理,之前楚靜嫻的表現就異常奇怪,不但突然之間睡眠多了起來,就連食量也是吃了不止是往日的一倍兩倍,本來想著就是一般的胃口爽利了,再者說這夏天來了,人犯懶也是正常的,自己這個過來人居然沒發現這楚靜嫻就是懷孕了?


    楚薑氏大大的咽了口氣兒,沒個好臉色的給楚連化和馬氏遞了個眼神兒,示意他把那郎中給帶下去。


    馬氏羞愧的臉色潮紅,她明顯感覺到楚薑氏那道怨毒的眼神兒射在自己身上,就想在自己身上給射出一個洞出來。


    楚連化接過楚薑氏的話頭兒,對那郎中恭恭敬敬的說道,“您也算是弟妹府裏麵兒請過來的貴客了,這嫻兒的身子你也知道,一個待嫁的姑娘家也不方便這些話讓人傳了出去,所以嫻兒的身子就得勞煩您多操心了,而且這時候也不早了,不如就在府裏吃了午膳再說其他的也不遲啊。”


    楚連化是看了出來這郎中是懶得接下這個燙手的山芋,恨不得一朝就給扔了出去,怎麽會親口應下這讓人頭疼的差事,這才笑著打著暖場,借著午膳的契機,把那郎中給留了下來。


    既然都說了隻是吃個午膳,那郎中也就不便再多加推辭了,隻能迎著楚連化,楚薑氏和馬氏三道灼熱的眼神兒的注視下,尷尬的笑了笑,“嗯,那就勞煩楚老爺了。”


    楚連化慈眉善目的憨笑著,把那郎中給帶了出去,給楚薑氏和馬氏留出了充足的空間和時間聊這件事情,當然馬氏做了楚薑氏那麽久的兒媳婦,自然是知道她心裏麵兒盤算著什麽,所以也是瑟瑟的縮著身子,等著楚薑氏的滔天怒火。


    果不其然,楚薑氏臉上溫和慈祥的笑容就在楚連化帶著那個郎中走出屋子的一瞬間陰沉了下來,眼神兒刻毒的看向馬氏,帶著無限的惱火對馬氏說道,“你是怎麽教養孩子的?啊?好端端一個女孩兒,怎麽就鬧了個懷孕小產,今兒若不是老二家的通了這道氣兒,請了郎中過來給嫻兒看病,你們就打算一直瞞下去了嗎?這瞞得了一時能瞞得了一世嗎?再說這嫻兒是皇上欽點的要嫁到宮裏麵兒去的,你這樣欺騙皇上,就是滅九族的大罪,你還真是敢幹,啊?”


    楚薑氏連著怒火夾雜著嘲諷,把馬氏愣是罵了個狗血噴頭,馬氏也是呆呆的聽著楚薑氏的怒罵,連大氣兒都不敢出一下。


    楚嫿和柔姨娘看著楚薑氏對馬氏的態度,不禁笑了起來,這個馬氏,倒是要看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


    楚嫿上前了幾步,走到了楚薑氏的麵前兒,笑意盈盈的對楚薑氏說道,“祖母,您別生氣了,這氣大傷身的,想來娘親也是好意,這大姐姐出了這樣的事情咱們府裏麵兒的誰都是不願意看見的,您再怎麽責罵娘親都是沒有用了,還不如利用這段兒時間想想辦法,祖母您就看在往日裏娘親還是個孝順媳婦兒的份兒上饒了她這一次吧。”


    楚薑氏看了看現在在自己麵前有條不紊的分析著情況的楚嫿,不禁暗暗讚歎,這個丫頭,倒是個可造之材。


    楚薑氏意味深長的眼神兒在楚嫿的身上流連忘返,不過經過楚嫿的安撫,情緒也算是穩定了下來,這才想起來這件事情的主角兒,現在可還在床上躺著呢。


    想到這兒,楚薑氏急切的走到了楚靜嫻的床前兒,努力的壓下了自己滿心的不願意,硬是擠出來一個十分難看的笑容,對著楚靜嫻小心翼翼的問著,生怕把楚靜嫻給惹得急了,真的什麽也不說出來就徹底完了。


    “嫻兒,你跟祖母說說,到底兒是怎麽回事兒?你這孩子也不能是說來就來的吧,雖說這古書裏麵兒曾經有過記載,說這有的地方的水可以讓女子受孕,但是你一餐一宿都是由府裏麵兒的廚子有專人負責的,若是你出了實情,我們人人都逃不了幹係才對,嫻兒你跟祖母說說,你是不是讓什麽壞人給脅迫了,沒事兒的,有祖母在,你什麽都不需要害怕,全都說出來就對了,祖母一定給你做主。”


    楚靜嫻緊張的閉上了眼睛,原本楚薑氏以為真的是像自己猜測的那樣,楚靜嫻當真是被歹人擄掠強迫了的,但是這楚薑氏也算是閱人無數的主兒了,這楚靜嫻的臉色實在是怪異的讓人心生懷疑,再看看她緊緊攥著的雙手,臉色變得紅的厲害,楚薑氏就心中有了定數,這個楚靜嫻,一定是自己撲過去,你情我願的就讓那個男人給吃幹抹盡了的,絕對不是在她不情不願的情況下發生的事情。


    既然看出了這些,楚薑氏的臉色也就驟然冷了下來,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聽見楚靜嫻給自己個反應,不禁氣急敗壞了起來,還好楚嫿在一旁緊著壓製著楚薑氏的怒火,不斷的給她打著眼色,才讓楚薑氏慢慢恢複了些許的神誌。


    楚薑氏大大的喘了口氣兒,對著楚靜嫻語重心長的說道,“嫻兒,祖母知道你們這個年紀的男女呆在一起,難免就擦槍走火,祖母也是過來人,但是你得知道,這女子的貞潔向來大過性命,那個取了你清白的男子現在卻像個縮頭烏龜一樣的躲了起來,留下你一個人處理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嫻兒這樣的男人,還值得你為他付出嗎?你跟祖母說說,你是皇上欽點的要嫁到宮裏的美人,現在跟著一個不知道是誰的男人居然連孩子都有了,這不是打咱們楚家的臉嗎?”


    楚靜嫻像是被楚薑氏的話給打動了些許,神色稍微有異,但還是堅持著不開口的原則,隻是睜開了眼睛,卻並不說話。


    楚薑氏咬了咬牙,心裏想著,再下一劑猛藥,繼續遊說著楚靜嫻,“嫻兒,既然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你再想做什麽美人做什麽嬪妃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你還是跟祖母說說,你說了那個男人是誰,祖母就讓他娶了你,到時候既不損害咱們楚家的名聲,也保全了皇家的顏麵,可是如果你一直就這麽執迷不悟,祖母也是沒有辦法幫你了。”


    楚嫿和柔姨娘猛地抬起頭看向楚薑氏,這話說的,難不成是要在自家的幾個女兒裏麵兒再挑出去一個頂了楚靜嫻的位置嗎?楚嫿的擔心是因為這件事情柔姨娘再上火受罪,柔姨娘擔心卻是,怕楚嫿才逃離了虎口,轉身兒就又跳了回去。


    楚靜嫻很明顯,就是被楚薑氏的話給打動了,她小心翼翼的張了張嘴巴,剛想說話,卻發現自己因為之前吵嚷的厲害,後來又太久沒有發出聲音已經沙啞的出不來聲音了,她清了清嗓子,小聲兒對楚薑氏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一時間,屋子裏麵鴉雀無聲了起來。


    那個名字,實在是耳熟能詳,大越朝的太子,歐陽宸赫,隻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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